十月的南诏有了一絲涼意,快熱成蒸蛋的小黑蛋們終于可以不用攤在院子裏曬肚皮了,他們抓着爹爹買回來的糖葫蘆,跐溜跐溜地去了俞邵青與姜氏的屋。
俞邵青起得早,他去小廚房給姜氏和幾個小黑蛋做吃的了,當然,順帶着也給女兒與臭女婿做一點,也……也順帶順帶着給赫連家的老夫人與大将軍做一點。
結果做着做着一家人的早餐包幹了。
他做好早餐,回屋去叫醒姜氏時就看見三個光着屁股的小黑蛋,正用他們手中亮晶晶的糖葫蘆對床上的小睡美人進行着叫醒服務。
啵唧!
大寶在小黑姜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很快。
啵唧啵唧!
二寶和小寶也分别親了一口。
睡美人被她的三個小黑蛋王子吻醒了,懵(特)懵(别)懂(興)懂(奮)地睜開眼。
“阿淑,早。”
小寶說。
“阿淑,早。”
二寶說。
大寶不會說,但大寶讓糖葫蘆替自己說,他把糖葫蘆遞給了阿淑。
因着俞邵青與燕九朝成了“親父子”的緣故,俞婉便讓三個小家夥改口了,不再喚姥姥、姥姥,改喚爺、奶。
喚俞邵青時,小寶、二寶十分順從地喚了“爺”,輪到姜氏時,就成了阿淑。
俞邵青的臉黑得透透的,阿淑是他的!你們幾個臭小子不要亂叫!還有你們的手,不要亂抱!
三個小黑蛋不僅抱了,還吭哧吭哧爬上床,鑽進被子,抱着阿淑睡了個美滋滋的回籠覺。
俞邵青氣得直癟嘴兒,你們、你們這樣會沒有豬豬包……
十月,東府迎來兩件大事,第一件是在國師殿潛伏了大半個月的月鈎與青岩平安回府了,他們帶回了有關聖女與巫師的手劄,手劄裝在一個金屬機關匣中。
二人将機關匣帶回了栖霞苑。
得知消息的俞婉立馬趕了過去,卻隻看見他二人,不由地納悶:“怎麽隻有你們?江海和阿畏呢?”
青岩一言難盡道:“他們留在國師殿了。”
“什麽叫留在國師殿了?”俞婉不解地問。
青岩歎息一聲道:“我們在萬書閣找了許久,終于找到了想要的東西,打算溜出國師殿之際,讓一個國師殿的弟子發現了,那會兒我們已經布置好了機關,原本是能一起離開的,可江海突然說,他去把他們引開,随後果真把侍衛引開了。”
俞婉摸了摸下巴:“聽你這話的意思,江海是故意留下來?”
青岩點點頭:“我是這麽懷疑的,在萬書閣時我便發現了,我們都在找手劄,可他似乎除了手劄外還在尋找什麽别的東西。随後阿畏去找他,也回到國師殿了。”
青岩說着這裏,看向俞婉手裏的小東西道:“這匣子是有機關的,不能強行撬開,否則匣子與裏頭的東西會同時毀于一旦。”
俞婉掐滅了一錘子敲破它的念頭:“那怎麽打開?”
“鑰匙。”青岩道。
“鑰匙呢?”俞婉問。
青岩頓了頓:“在阿畏手裏。”
俞婉:“……”
青岩清了清嗓子,忙說道:“你不用太擔心,江海似乎對國師殿十分熟悉,加上二人武功都不弱,應當不會有事。我和月鈎回來把東西交給你們,一會兒去國師殿接應他們,人和鑰匙都會平安到手的。”
俞婉點點頭。
“我們不在的這段日子,府裏沒出什麽事吧?”青岩問。
俞婉将東西府以及她爹娘的事與青岩、月鈎說了。
二人沒料到他們不在的這段日子府裏竟出了這麽多大事,當然最沒料到的是俞婉竟然果真是赫連家的孩子,赫連家世代精忠報國,忠于朝堂卻又遠離紛争,他們大概做夢都不會猜到赫連家的繼承人會娶了個帝姬兒媳。
青岩忽然很想知道赫連北冥得知真相後的表情,一定十分有趣。
而後青岩又問了燕九朝的病情。
“控制得不錯,短時間内不會發作。”
青岩放心了,想到了什麽,又對俞婉道:“赤靈芝盡管難得,但天底下并非隻有一株,回頭我們再找找,總能找到的,别擔心。”
俞婉欣慰一笑:“嗯,好。”
雖說是燕九朝的藥引,卻也是大家一起努力才尋到的東西,她很慶幸大家沒有因爲這件事而心生怨氣,還反過來安慰他們别擔心。
“走了。”青岩擡起手來,下意識地想去揉揉俞婉的腦袋,哪知這時燕九朝走了進來,青岩的手一頓,改了個方向,揉了揉燕九朝的腦袋。
唔。
小九朝的腦袋真圓,發絲真軟。
燕九朝冷冰冰地看着他。
青岩悻悻地收回手來:“咳,真走了。對了,這個還給你。”
他說着,将江海給他的千機匣還給了燕九朝,他們對國師殿已經很熟悉了,知道怎麽潛進去。
青岩與月鈎沒在府裏逗留太久,補充了些暗器與丹藥便動身回了國師殿。
第二件東府即将迎來的大事便是姜氏的生辰了。
按理說不是整歲,在鄉下都不過的,可俞邵青疼妻子,他在村子裏時每年都會給姜氏過生辰,更别說他從軍一走六年錯過了六次生辰,這回說什麽也不能馬虎。
其實月底才是姜氏的生辰,可月初俞邵青便開始着手準備了,他一準備,東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二夫人的生辰要到了。
“是哪一日?”書房中,赫連北冥問正在書桌前忙活的俞邵青。
俞邵青鼻子一哼:“不告訴你!”
赫連北冥的目光落在一張寫着三十日的帖子上,唇角微微一勾:“嗯,不告訴我。”
東府爲姜氏的生辰忙碌了起來,老夫人讓人開了庫房,老手一揮道:“把值錢的東西都給我拿出來!統統拿出來!”
下人們嘴角抽了抽,是要拿沒錯,可這話怎麽聽着這麽不對勁呢?
明明是拿自家的東西,爲毛覺得像是在打劫?
老夫人讓人将庫房的金銀珠寶、古玩字畫全部擺了出來,開始給兒媳挑禮物:“這個、這個、這個、這個……”
“……”下人們看着迅速堆成小丘的禮物,心道您别說您要什麽了,您就直說您什麽不要吧!
老夫人正給兒媳挑着禮,忽然東府的管家來了:“老太太,宮裏來了帖子。”
“什麽帖子?”老夫人抱着一個金算盤,捉摸着好像不夠大,送媳婦兒有點兒小家子氣。
管家見自家老祖宗一副沒往心裏去的樣子,哭笑不得地說道:“宮裏來的帖子,女君殿下的生辰要到了,國君設了家宴,想請您和大将軍前去一聚。”
“我不去!”老夫人想也不想地說,“老大也不許去!”
管家提醒道:“是女君殿下的生辰……”
老夫人兇巴巴地說道:“她生辰幹我屁事!又不是我兒媳婦兒!怎麽?還想我去給她賀壽呀?她做夢!”
她、她不是您兒媳婦兒,但她是南诏帝姬、是未來國君啊……
管家很爲自家老夫人捏了把冷汗,罷了,老夫人癡癡傻傻的,怕是弄不清個中的利害關系,赫連家與女君府鮮少來往沒錯,可這畢竟是國君下的帖子,拂的是國君的面子。
管家決定去找大将軍。
赫連北冥的院子裏,管家把宮裏來帖子的事兒與自家大将軍說了:“……并不是整歲,按理是不過的,可誰讓國君殿下疼她?隻是也沒太聲張,辦個家宴罷了,去的都是皇親國戚,臣子裏頭獨咱們家一份。”
能與皇親國戚相提并論,這是整個赫連家的榮耀。
管家以爲大将軍比老夫人理智,更能權衡其中的利弊,哪知赫連北冥隻淡淡地嗯了一聲,便說道:“知道了,你去回了吧,就說我和老夫人去不了。”
管家目瞪口呆:“啊……”
赫連北冥冷聲道:“啊什麽啊?我和我娘給家人過個生辰,還得看皇家人臉色了?赫連家坐到今天的位置,不是靠讨好國君得來的,我在沙場流血時,宮裏沒叫我去赴宴,那麽現在,我也可以不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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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