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清小臉微紅,雙手連忙拉住男人扯着她衣服的大手。
“權景吾,你這個混蛋。”
踏馬的,這麽硬來真的好麽?
權景吾寒眉輕挑,罵他混蛋?
那他不做點什麽,豈不是對不起她的“贊美”。
簡清漆黑的瞳睜大,看着在眼前放大的俊顔,眼底深處浮出幾分羞惱,又來這招。
擡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卻被他束縛得更緊了。
“小景!”
“噓,乖點。”
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仿若大提琴般,好聽得要命。
莫名感覺身上一涼,她眯着眸子看去,發現她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報廢在男人手上了。
“……滾。”簡清咬牙道。
她身上一件衣服都木有,他身上的倒是依舊完整。
敢情沒衣服穿的的不是他。
被他深邃的眸子盯着發毛,簡清掙脫開手,捂住他璀璨的眸子,“不準看。”
“乖寶,聽話一次?”他任由着她捂住他的眼睛,輕聲誘哄道。
簡清呲牙,她望了望周圍,眸光一轉。
倏地,她蹭地起身,随後抓過床上的襯衫,一邊套上一邊跑向門口去。
就差一點了。
聽到身後男人追來的腳步,她手快地搭上門把,扭動。
然,扭不開。
顯然,門被鎖了。
“……”靠,被坑了一把。
一聲輕笑在身後響起,男人獨特的嗓音幽幽響起,“乖寶,鑰匙被我拿走了。”
簡清暗暗咬牙,轉身,眼神控訴地瞪着他。
過分,太過分了。
太欺負人了。
權景吾健臂一伸,将人抗在了肩上。
動作利落、霸氣。
“喂,小景。”
簡清被他抗在肩上,颠得她快吐了
她一掙紮,身上本就松松垮垮的襯衫卷了上去,露出那盈盈一握的腰肢。
男人眼神愈發深邃,腳步加快地往床邊走去。
“臭小景,你欺負人。”
她拍打着他的背脊,貝齒咬上他的肩膀。
她那點小打小鬧,在某位爺看來,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他在床邊坐下,雙手将她禁锢在懷裏,大手拉住襯衫的衣角,用力一拽。
簡清欲哭無淚。
男人快速撈起地上的兔子裝,便要給她套上。
“乖寶,就穿這一次,嗯?”
簡清斜了一眼他手上的衣服,心上一計。
這不穿吧,他肯定不會放她出去,這穿吧,擺明太便宜他了。
“要我穿也行,有條件。”
“嗯?”他眸光一亮,有戲。“
一個月之内不準限制我吃零食,還有火鍋。”她趁機提要求道,“下次換你穿給我看。”
權景吾爽快點頭。
“這麽爽快?”簡清錯愕地看着他,“該不會事後反悔吧?”
“難道爺在你這麽沒信用度?”他扯唇,邪肆一笑。
她點了點頭,“确實挺沒信用度。”
“乖寶,我等不及了。”
“……”簡清哼唧了一聲,也不掙紮了。
她一配合,權景吾輕松便将兔子裝給她套上。
沒一會兒,拉鏈拉上,毛茸茸的兔子裝便穩妥地穿在簡清身上。
權景吾伸手将帽子順便給她拉上,長長的兔子耳朵垂聳在兩旁,配上她精緻的面容,簡直萌到犯規。
簡清對上他的紫眸,看着他眸間倒映着她的模樣,撇了撇嘴。
額……真是惡趣味。
“滿意了吧。”她拉下帽子,便要将兔子裝換掉。
權景吾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拽。天旋地轉,簡清擡眸時,男人修長的身軀便覆了上來。
“小景,你……”
……
派出所門外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豪車停在樹下。
車門推開,安蓉帶着墨鏡,手上挎着包,一副豪門貴太風範。
她繞到車門的另一邊,伸手扶出車裏的人。
“媽,慢點。”
周琴下車,擡頭看到不遠處的警局,眼底閃過一抹傷痛。
“媽,走吧。”安蓉扶着她,說道。
兩人一走進去,立馬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來之前,安蓉已經通好關系了,一個穿着綠色制服的男人帶着她們走向監獄裏去。
走廊靜得詭異,空氣透着一股陰濕。
“到了,時間有限。”男人提醒道。
安蓉擡着下巴,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男人走到不遠處站着,給她們留下談話的空間。
因爲安曼渾身是傷,而且被指控買兇殺人,她暫時被單獨安置在一個牢房裏。
鋼鐵材料的單人床,不知道使用了多久,床腳都有些生鏽,安曼閉着雙眼躺在床上,身上到處都是綁着繃帶,看起來頗爲凄涼。
“阿曼,阿曼……。”
周琴走上前,雙手抓着欄杆,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兒,眼淚控制不住往下掉。
安蓉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姐姐如此落魄的模樣,皺了皺眉,心底更是對簡清愈發怨恨。
似乎是聽到周琴的呼喊,安曼費力地睜開眼皮子,輕輕一動,拉扯到身上的傷口,不由痛得倒吸一口氣。
她忍着痛,坐起身,發現雙手铐着手铐時,臉上閃過一抹絕望。
“阿曼,媽來了,你的傷怎麽樣了?”周琴見她呆愣坐着,拔高了聲音問道。
安曼擡頭,看到隔着欄杆外的人時,臉上閃過一抹喜色。
“媽,阿蓉。”
她蹬開被子,動作費力地下床,稍稍一用力,便拉扯到腿上的傷口,白色的繃帶瞬間被血染紅。
“嘶——”
她吃痛地皺着臉,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周琴将手伸進欄杆的空縫裏,安曼伸手握住她的手,雙眼不由一紅。
“媽!”
“阿曼,你放心,媽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你好好養傷。”周琴聲音哽咽地安慰道。
“媽,謝謝你。”安曼掩下眼底的淚光,啞聲道。
其實她們不說,她心底很清楚,這次她想出了這個牢房,希望渺茫。
簡清那小賤人,鐵了心讓她坐牢的。
“姐,你怎麽那麽沖動。”安蓉歎了口氣,說道。
雖然她也很看不慣簡清,但雇傭殺手去殺她這種做法實在是太過冒險了,更何況簡清那死丫頭現在有權景吾那座大靠山,貿然動她,絕對不是件好事。
在她印象裏,她姐一向都比她要冷靜理智,這次怎麽就幹出這麽沖動的事情來。
安曼眼底一暗,“簡清那個賤人毀了我的家庭還有承兒,憑什麽她就能逍遙自在地活着。”
“姐,實話告訴你吧,爺爺說了,誰都不能插手你這件事,爸和二哥也沒辦法。”安蓉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
聞言,安曼雙手無力垂下,眼底的希冀逐漸黯淡。
她早該想到的不是嗎?
爺爺一向偏心簡清,他又怎麽會幫她。而她的父親,恐怕更看重的是安家的名譽和面子吧。
“阿曼,你耐心等等,現在外面不少人都盯着我們安家,等這陣子風頭過去了,媽一定讓你爸把你救出來。”周琴安慰道。
安曼自嘲一笑,“媽,你不用安慰我了,如果簡清不主動撤訴,她死咬着我,就算是爸也沒有辦法的。”
“時間差不多到了。”不遠處的男人出聲提醒道。
周琴拉住她的手,快速道,“阿曼,不論如何,你不能先自暴自棄,媽會救你的,一定會救你的。”
“媽,幫我照顧好承兒。”安曼道。
“我知道。”
“媽,該走了。”安蓉拉着周琴,說道。
她們這次來警局還是瞞着家裏的,要是被知道了就不好了。
周琴依依不舍地松開手,和安蓉離開。
她三步一回頭,眼底遍布不忍。
安曼看着她們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裏,癱坐在地,身子倚着欄杆,一臉消沉。
冷冰冰的牢房,像不到她安曼也有進到這裏面的一天。
周琴上了車,整個人都顯得一臉疲憊。
安蓉坐在一旁,保持着沉默。
忽然,周琴開口了。
“阿蓉,明天陪我去趟世錦豪庭。”
安蓉微微詫異,“媽,你去世錦豪庭幹什麽?”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阿曼在牢裏孤獨終老,現在能讓她出來的,隻有簡清。”
“媽,簡清那賤丫頭恨我們還來不及,哪裏會幫我們。”安蓉不贊同地道。
周琴閉上眼,聲音沉重地道,“不論如何,就算是求,我也得去一趟。”
安蓉看她一臉堅決,噤了聲。
……
M國
“甯風,你風風火火的,後面有鬼追你啊?”
邢森剛從樓上下來,便看見甯風腳步急促地走進來,看着他的眼神攜了幾分詫異。
甯風停住腳步,臉色凝重,“主上呢?”
“在書房,怎麽了?”邢森見他少見一副慌忙樣,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有事和你說,上樓去。”
甯風拽過他,上樓。
走到二樓的露台,甯風這才松手。
邢森,“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上次我去查的事情有眉目了。”甯風壓低了聲音道。
“上次?”邢森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簡洛和主上相像的事情。”他提醒道。
邢森恍然,他差點都忘了。
“情況怎麽樣?”
甯風輕咳一聲,緩緩道,“當年傳聞被安崇養在外面的那個女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一夜和主上在一起的女人,我查過了那個女人生産時的醫院,雖然大部分資料都被人故意抹去了,但還是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迹,那個女人生完孩子沒多久就被老太爺給接走了,而且老太爺那四年間經常去看望那母子三人。”
如果真的沒有血緣關系,安老太爺又不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幹,幹嘛替别人家養小孩。唯一說得通的,便是簡清姐弟兩确實是安家的血脈,而且十分有可能是他家主上的。
要知道,老太爺向來最寵愛的便是他家主上了。
“有證據嗎?”邢森面色微變,問道。
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的。
甯風搖了搖頭,“當年的事情應該是有人故意把那個女人在醫院的資料都抹幹淨了,現在唯一能證明的就是直接來個親子鑒定。”
DNA一驗,便能真相大白了。
“親子鑒定?”邢森錯愕。
甯風點頭,随即眉眼間浮出幾分難色,“不過簡清姐弟兩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想拿到她們的毛發去化驗,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更何況主上那一關就不好過,難不成要他們直接去告訴他們主上說,主上你可能有兩個孩子了。
他發誓,他要是敢這麽說,下一秒估計就得被扔進海裏了。
邢森抓耳撓腮地問道,“那怎麽辦?”
甯風,“這件事先不急,隻要我們回京城,早晚會有機會見到簡清姐弟兩,現在當務之急還有一件事。”
“什麽?”還有什麽事比這件事更急。
“收到京城那邊的消息,安曼坐牢了。”“坐牢?”
邢森一臉驚悚地看向他,道,“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安曼确實坐牢了,而且這次恐怕一輩子都出不來了。”甯風白了他一眼,說道。
邢森,“怎麽回事?”
“這件事我正要去告訴主上,你和我一起去。”
說完,甯風轉身走向書房,邢森急忙跟上。
兩人走近書房,發現書房門并沒有關上。
“叩叩叩。”
甯風擡手敲了敲門。
“進來。”
醇厚低沉的聲音響起,甯風兩人走了進去。
“主上。”
兩人走到辦公桌前,看着男人低頭處理文件,恭敬喊道。
“主上,京城那邊發生了點情況。”甯風開門見山地道。
聞言,莫枭放下筆,視線從文件上移開。
“什麽事?”甯風道,“安曼進了警局,如沒有任何意外,應該要一輩子呆在裏面了。”
莫枭劍眉一皺,道,“怎麽回事?”
“聽說安曼雇殺手去暗殺簡清,結果被查出來了,所以……”甯風聲音平靜地叙述道。
“等一下,她怎麽樣了?”莫枭打斷他的話,問道。
甯風微微一愣,随即還是回道,“安曼受了點傷,現在在牢房裏呆着。”
“我不是問她,那個叫簡清的怎麽樣?”莫枭沉了聲音說道。
甯風和邢森對視一眼,眼底閃過一抹驚愕。
他們剛剛沒聽錯吧?
這個時候難道自家主上不應該關心一下自家親妹嗎?
甯風心底不禁腹诽一聲,難道這是父女天性?
莫枭不耐地敲了敲桌面,甯風連忙回過神。
“簡清沒事。”
莫枭身形往後靠去,心底莫名松了口氣。
這種莫名的擔心,來得讓他都感到很是詭異。
“接着說。”甯風點頭,接着道,“安曼現在被送進警局,老太爺那邊聽說不準讓任何人插手,并不打算救安曼,而且權景吾那邊也放話了,誰敢保釋安曼,就是和他作對。”
看來安曼這次是在劫難逃了,連安老太爺都不幫她了。
其實說實話,他對自家主上這個妹妹實在是很無感。
莫枭眸光輕垂,若有所思地不知在想什麽。
甯風和邢森相視一眼,保持緘默。
良久,莫枭開口了,“将手上的事情安排一下,明天晚上回京城。”
“是。”邢森道。
“主上,要不要先和老太爺說一聲?”甯風問。
“不用了。”甯風瞄了他一眼,沒有多問緣由。
兩人退了出去,書房裏頓時又剩下莫枭一個人。
走廊裏,邢森側頭看向身旁的人,忍不住問道,“你剛剛怎麽不和主上提那件事?”
如果簡清姐弟兩真是主上的孩子,那至少先讓主上有個心理準備吧。
“你覺得我剛剛要是說了,主上會是什麽反應?”甯風不答反問道。
“額——”邢森無言以對。
好吧,他暫時也想象不出他家主上知道後的反應。
“要是主上接受不了怎麽辦?”要知道主上這麽多年可是不近女色,一心一意都在找那個叫做“薇薇”的女人。
隻是,這世界上叫“薇薇”的人多着呢,連個姓都沒有,找起來更是大海撈針般困難。
甯風嗤笑一聲,“你以爲主上接受得了,簡清姐弟兩就接受得了嗎?”
據他查到的資料,簡清姐弟兩可沒那麽好搞定。
邢森,“簡清真的那麽厲害?”
“你覺得權景吾看上的人,能簡單到哪裏去?”甯風斜了他一眼,說道。
邢森一噎,“……”
這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行了,趕緊将手上的事情處理一下,明天晚上就要回京城了。”甯風道。
船到橋頭自然直,到了京城該來的一切都會來。
……
安曼的事情鬧得京城風雨,簡清倒是忙裏偷閑。
逗逗雪球,哄哄某位爺,十分悠哉。
臨近中午,她拖着步子下樓。
看見簡清,雪球屁颠屁颠地撲了過去。
“雪球,早上好!”
簡清俯下身,摸了摸它的大腦袋,随即走向廚房去。
飯廳的桌上準備好了早餐,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準備的。
她拿起牛奶,咬着吸管,端着糕點走到客廳。
剛要坐下,敲門聲響起。
她放下糕點,雪球趴在地毯上,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糕點。
簡清打開門,看見門口站着的人時,眸光微閃。
門外,周琴和安蓉看着簡清,眼底閃過一抹不自然,隐隐還有幾分怨恨。
“你們來幹什麽?”簡清倚在門口,動作随意而慵懶。
她可不記得她有請她們來做客。
“簡清,我有事想和你談談。”周琴直視簡清,說道。
簡清眸光微眯,并沒有打算請她們進去的打算。
“我們之間有什麽好談?”
安蓉最受不了簡清這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忍不住道,“簡清,好歹我們也算是你的長輩,你就打算讓我們在門口說話嗎?”
“長輩?”簡清冷笑一聲,“大白天還是不要随便亂攀親戚了,你們這種親戚我要不起。”
“簡清,你……”安蓉上前一步,面色難看。
“阿蓉!”周琴伸手攔住她。
她們今天是有事相求,爲了阿曼,她們絕不能和簡清鬧翻,不然阿曼真的就沒救了。
“媽,你看看她什麽态度。”安蓉惡狠狠地瞪了簡清一眼,這個小賤人和她那個狐狸精的媽一個模樣,都令人厭惡。
周琴拉住她,附在她耳邊,說道,“阿蓉,想想你姐。”
聞言,安蓉眼底一暗,咬牙咽下怒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