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出病房門,便遇上了沈皓。
“你們怎麽都出來了?”
傅衡白了他一眼,“夫人在裏面,你覺得Boss還需要誰?”
“Boss情況怎麽樣了?”沈皓問。
“解藥已經打了進去了,不出意外明天就能醒了。”以他家Boss那變态的身體恢複狀況,那傷口修養幾天便沒事了。
聞言,沈皓稍稍放心了。
“行了,都回去吧,明天再過來。”傅衡揉了揉眉心,說道。
沈皓望了眼不遠處的病房,随即也轉身離開了。
簡清洗漱完從洗手間裏出來,身上髒亂的禮服換下,一身黑色的休閑服襯得她精緻的面容愈發冷冽。
她提着電腦,随後走回床邊坐着。
燈光下,她的眼梢嘴角染着寒霜,眸底深處攜着幾分風雨欲來的平靜。
半響,敲擊鍵盤的聲音響起,久久回蕩在病房裏。
不知過了多久,她合上電腦,将電腦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
然後,她擡眸看向床上沉睡的男人。
她雙手捧起他沒有打點滴的手,握在手心裏,紅潤的唇覆上他的手背。
“小景,快點醒來好不好。”
她軟聲說着,眸光柔和地看着他。
換做平時,某位爺一顆心早已軟得一塌糊塗,将人抱入懷裏哄着了,而此時,他卻久久沒有回應。
……
郊外的别墅區
偌大的房子很是冷清,一道削瘦的身影開門進來,扔下手中的包,便上樓了。
走廊裏黑漆漆的,女人也沒有開燈的打算。
她徑直走到二樓最尾端的房間,推開門,走了進去。
不同于走廊的漆黑,房間燈亮着。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詭異的味道。
仔細一聞,好似是醫院裏常常能聞見的消毒酒精的味道,隐隐夾雜着幾分若有若無的藥味。
床邊,擺放着醫療器械,心電圖發出“滴滴”的聲響,在這深夜裏聽着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大床上,一個男人正閉目睡着,手上插着輸液管。
看見她進來,房間裏的看護連忙起身。
看護是個年輕的女人,大概二十六七歲,看見女人進來,心底有些發怵。
“安夫人,您回來了。”
女人一身黑色金邊的旗袍,旗袍上繡着雍容華貴的牡丹花,許是女人身軀太過削瘦的原因,穿不出旗袍那股優雅雍容的韻味。
沒有理會看護,女人徑直走向床邊。
“今天情況怎麽樣了?”
低啞的聲音響起,仿佛指尖在砂紙上摩擦的聲音,有些刺耳。
看護意識到她是在和她說話,連忙應道,“承少爺今天氣色好了點,藥片都配合吃了。”
如果不是這份工作的酬薪足夠多,打死她也不想留在這裏。
這一家人都不正常的。
女人滿意地笑了,眼底閃過一抹欣慰。
“行了,你先回房去休息吧。”
“是。”看護膽怯地點了點頭,随即腳步急促地下樓。
房門關上,女人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葛地,床上沉睡的男人醒了。
看見床邊坐着的女人時,臉上明顯一喜。
張了張嘴,卻隻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承兒,别急,媽在這。”
女人不忍自家兒子這般模樣,連忙安慰道。
“别怕,再過幾天,媽就送你出國,媽已經在國外給你找好醫生了,你放心,媽一定會治好你的。”
男人似乎被這番話安撫了下,逐漸平靜下來。
女人擡手撫了撫他的發絲,眼底深處閃着瘋狂的色彩,“承兒,媽已經給你報仇了,從今往後不會有人能傷害你了,不會了。”
聞言,男人瞳孔一睜,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做了什麽?
女人似乎沒想到她的話會引起自家兒子變得暴躁起來,連忙給他撫着胸口順氣。
“别激動,承兒,你不能激動。”
男人不理會她,眼神死死地盯着她,口中“啊啊”地喊着。
女人接着道,“承兒,你放心,今晚過後,世界上再也不會有簡清這個人了,她毀了你,媽就毀了她。”
話落,男人愈發激動了,額角的青筋突起。
他媽竟然真的去招惹簡清了?
這怎麽可以。
簡清那個瘋子。
對了,還有權景吾。
要是被那個閻王般的男人知道了,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母子兩的。
他四肢被廢,根本無法動彈,隻能用眼神一直盯着自家母親。
但,很遺憾,女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絲毫不能理解他的躁動和恐懼。
“承兒,你放心,到時候我們母子兩都去國外,那個時候不會有人能找到我們,向氏集團的一切都是你的,都是我們母子的,那些狐狸精想都别想拿走一分一毫。”女人給他蓋好被子,緩緩說道。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媽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女人旗袍的衣角輕拂,轉身離開。
床上,男人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那扇門合上。
不,不要。
完了,一切都完了。
房門合上的聲音響起,男人眼底閃過一抹絕望。
他錯了,真的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