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低着頭的小蘇的在這個時候擡起頭,柔聲道:“七爺,穆小姐,我叫蘇雨柔,韓潮蘇海的蘇,天街小雨潤如酥的雨,懷柔天下的柔。”
蘇雨柔長得很漂亮,是那種标準的瓜子臉,杏眼,皮膚很白,白裏透紅,身材也非常好,是那種放在普通人之間,一樣就能看到的那種。
她穿着很樸素,沒有化妝,一看就是那種典型的乖乖女。
傅蘭深的臉上沒什麽表情,他甚至都沒睜眼看蘇雨柔一眼,穆青璃禮貌的朝蘇雨柔笑了笑。
自我介紹完之後,蘇雨柔就快速地低下了頭,老實又本分。
福嫂接着道:“小蘇你跟我過來,我跟你說一下你媽媽每天在這種的工作。”
“好的。”蘇雨柔小聲的應了一句,跟着福嫂走過去,就在轉身時,她飛快的在傅蘭深身上看了眼。
她沒想到,母親口中的東家七爺居然這麽年輕,這麽帥氣!
一開始,她還以爲這位七爺和其他富豪一樣,是個大腹便便、紅光滿面的地中海大叔。
畢竟,現在有錢有顔的男人真的是很少了。
她遊走過這麽多的豪門,第一次見像傅蘭深這麽充滿魅力的男人。
雖然從頭到尾,他一個字都沒有對自己說,但蘇雨柔的目光還是不自覺的被他吸引。
福嫂一邊帶着蘇雨柔熟悉别墅内的環境,一邊道:“小蘇啊,這個是胖熊,這個是穆小姐剛抓回來的貓酸奶,以後你的工作除了打掃衛生之外,還要負責給胖熊和酸奶清理糞便。”
“好的福嫂,我知道了。”蘇雨柔乖巧的答應着,可心裏卻在想着,若是她成爲了這個别墅的主人的話,她還需要給一隻貓和一隻狗當傭人嗎?
蘇雨柔長得漂亮,她也有這個自信。
蘇雨柔環視了别墅一圈,眼底露出勢在必得的神色。
吃完早飯,穆青璃出發劇組拍戲,傅蘭深則是開車去公司,因爲剛好順路,所以穆青璃便坐上了傅蘭深的順風車。
和剛開始那個冷硬的車廂不一樣,此時,車廂内多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比如說,副駕駛的作爲上多了個粉紅色的坐墊,車前方的中控台上也多了好幾個動漫手辦,車載冰箱裏多了很多小零食等......
總之,原本冷冰冰的車廂裏,此時多了不少煙火氣。
穆青璃輕車熟徑的打開車載冰箱,從裏面拿出一罐話梅糖來吃的,除了喜歡吃辣的之外,穆青璃平時還很喜歡吃酸性食物。
穆青璃擡眸看向傅蘭深,“七叔,您要不要嘗一顆?”
“不要,你自己吃吧。”和穆青璃不一樣,傅蘭深有些受不了酸性食物,他隻要一想到話梅這個詞,嘴裏就忍不住往外冒酸水。
這些吃的都是他給穆青璃準備的。
“嘗一顆吧,”穆青璃捏了一塊話梅遞到他嘴邊,“真的很好吃的。”
傅蘭深猶豫了兩秒,然後張嘴接過。
“怎麽樣?好吃吧?”穆青璃接着問道。
傅蘭深将話梅含在嘴中,忍住牙酸,薄唇輕啓,“還行。”
穆青璃忍俊不禁,抽了張紙巾放在手裏,“您要是不喜歡吃的話,就吐到我手上吧,不要勉強自己。”
“不用。”傅蘭深接着道:“我覺得還挺好吃的。”
她親手喂他的,哪怕是毒藥也是甜的。
“真的嗎?”穆青璃微微挑眉。
“嗯。”傅蘭深神色如常,“我從不勉強自己。”
見他這樣,穆青璃以爲他是真的喜歡吃話梅,也就不再堅持讓他吐下來,吃完第二顆,穆青璃又捏了一顆遞到他嘴邊,“七叔,再嘗一顆吧。”
傅蘭深默默地張嘴接過,自己喜歡的人遞過來的話梅,流着淚也要吃完。
一路上,傅蘭深整整吃了十一顆話梅,而穆青璃更厲害,她直接将那半罐子都吃完了,看着空空如也的話梅瓶子,傅蘭深默默地松了口氣。
誰知,傅蘭深這口氣還沒有完全松下,穆青璃又接着從冰箱裏拿出來一罐沒有開封的話梅,好在這時候已經到影視城的門口了。
穆青璃将話梅裝到背包裏,“這罐我要帶着去劇組吃。”
傅蘭深提着的那口氣徹底放下,将車子靠邊停下,“裏面還有别的零食,你可以多帶點。”
“不用了,多了難拿。”穆青璃拉開車門下車,“七叔再見。”
“再見。”傅蘭深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影視城的門口,才驅車離去。
今天晚上有一場夜戲,所以穆青璃一直拍到晚上半夜才回家。
爲了不打擾到傅蘭深休息,她并沒有讓傅蘭深來接,而是獨自一人劃着滑闆回家,加上她也好長時間沒有這麽汗緻淋漓過了。
半夜的帝都很安靜。
街道上沒幾個人。
穆青璃快速的滑着滑闆,像極了一抹暗夜幽靈,突然,她的視線劃過一個男人的身影上,眼眸一緊。
那是。
趙堂奇。
趙堂奇便是上輩子将她的心髒活生生的挖下來的那個人。
穆青璃到現在還記得,她的心髒被握在趙堂奇手中跳動的樣子。
眸中恨意四起,穆青璃卻不得不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用意識跟小巴巴溝通,“有沒有那種讓我能暫時易容的辦法?”
小巴巴知道這個趙堂奇對穆青璃來說有挖心之恨,它想了下,然後道:【有易容丹可以暫時淡化你的容貌,但是隻能維持四個小時左右。】
“四個小時足夠了,給我吧。”
小巴巴接着道:【但是需要用500萬的人民币來兌換,現在空間裏隻剩下600萬人民币了,主銀,要兌換嗎?】
雖然錢對于穆青璃來說就是生命,但穆青璃還是毫不猶豫的道:“換。”
【好的,主銀。】小巴巴點點頭。
空間裏的600萬變成100萬,于此同時穆青璃的手裏也多了一顆黑色藥丸,穆青璃好不猶豫的将藥丸一口吞下,腳下滑滑闆的速度也漸漸地慢了下來。
她利落地從滑闆上跳下來,找了個攝像頭拍不到的地方,将滑闆放到珍珠屋裏,然後朝着趙堂奇的身後走過去。
“哥哥你好。”
易容丹不但改變了穆青璃的容貌,還将她的身高縮短了十幾厘米,現在的她,背着背包,看起來就像是個找不到家的初中生。
清純又可愛。
聽專屬少女軟糯的聲音,趙堂奇愣了下,然後轉身,見來人是個可愛的小姑娘,他上下打量了眼穆青璃,眼底不着痕迹的冒出幾分亮光,就像是黑夜處的餓狼看到了獵物一樣,隻不過那層鏡片很好的遮住了他眼中神情。
“小妹妹,你有什麽事嗎?”趙堂奇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低頭看着穆青璃,就像一個鄰家大哥哥般親切,如果不是上輩子的親身經曆,穆青璃是怎麽也不會相信,這麽一個親切的大哥哥,會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哥哥,我第一次來帝都,對這裏不熟,現在跟家人走散了,你能把手機借我用一下嗎?”小姑娘看起來很緊張,許是第一次跟被人搭讪,臉有些紅,低垂着眸子,看起來就像個軟弱無害的小白兔,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趙堂奇扶了扶眼鏡,溫和的道:“小妹妹,真是不好意思,我的手機剛好沒電了,不信你看......”爲了證明自己的手機是真的沒電了,趙堂奇還将手機遞到穆青璃面前。
“這樣啊......”小姑娘失望的歎了口氣,抿了抿唇,“那我在找找其他人吧,謝謝哥哥。”
說完,她轉身就走。
“小妹妹你等一下。”趙堂奇擡腳追上穆青璃的腳步。
“哥哥怎麽了?”小姑娘不解的擡眸看向趙堂奇,清澈的眸子裏閃爍着警惕,抓着背包的帶子往後倒退了幾步。
“小妹妹你别怕,哥哥不是壞人,”趙堂奇露出一個善良的微笑,他帶着一副金絲邊眼睛,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樣子,很像個讀書人,也正是這麽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他不知道騙了多少人。
趙堂奇接着道:“帝都有很多壞人,這麽晚了,哥哥是怕你被人騙了,要不這樣吧,你先跟着哥哥回家好不好,等到了哥哥家,再給你的家人打電話,讓他們來接你。”
“還、還是不麻煩哥哥了吧......”小姑娘有些猶豫,她現在很矛盾,她既想跟着這位大哥哥一起回家,又擔心這位大哥哥是壞人。
趙堂奇看出了她的矛盾,接着道:“小妹妹你放心,哥哥真不是壞人,哥哥是一名醫生,就在前面的醫院上班,你看這是哥哥的從醫資格證。”
趙堂奇從公文包裏拿出一本紅本子遞給穆青璃,穆青璃低眸看了眼他的從醫資格證,嘴角不着痕迹的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人們對醫生這種救死扶傷的職業總會放松警惕性。
見到加蓋公章的從醫資格證,小姑娘很明顯松了口氣,她擡眸看向趙堂奇,抿了抿唇,“那會不會太麻煩哥哥了?”
“不會不會。”趙堂奇笑着道:“大家同住地球村,就應該互相幫助,我爲人人,人人爲我嘛。”
小姑娘立即開心的笑起來,“哥哥,你真是個好人!”
她的臉可能生得并不是那麽驚豔,可笑起來的樣子卻像極了天上的繁星,璀璨至極,吸睛不已,看得人心神蕩漾。
趙堂奇咽了咽喉嚨,眼底的猥瑣之光幾乎都要掩藏不住了,可他還是裝作一副親切和善大哥哥的樣子,“那你快跟哥哥回家吧。”
“好的。”小姑娘乖巧的跟上了趙堂奇的步伐,有些好奇的道:“哥哥,你家住在哪兒啊?距離這裏遠不遠?”
趙堂奇道:“不遠,就在前面的别墅。”
小姑娘眼前一亮,一副沒見過市面的樣子,“哇!哥哥!你還住着别墅嗎?那你是不是超有錢的?”
趙堂奇确實有一套大别墅,大别墅上面一切正常,可下面的地下室卻藏着見不得光的東西,看來,趙堂奇果然是對自己動了歪心思。
穆青璃看着自己的倒影,眼底浮現出幾分冷戾的殺意,仿若染血。
趙堂奇笑着道:“哥哥隻是個窮醫生而已,大别墅是哥哥父母留給哥哥的。”
小姑娘好奇的擡起頭,“那哥哥你就是傳說中的富二代了?”
趙堂奇點點頭,“可以這麽說。”
沒一會兒,趙堂奇就帶着她來到了大别墅。
别墅裏裝修得富麗堂皇的,引得小姑娘連連驚歎,像極了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模樣。
除了醫生這個身份之外,這個豪華的大别墅,也是隐藏了趙堂奇真實嘴臉的重要道具,幾乎沒人會懷疑一個富二代醫生,會跟變态殺人狂有關聯。
趙堂奇跟在穆青璃身後,眼底露出醜陋的淫光。
他已經好久都沒有涉獵到這麽鮮嫩的獵物了,地下室的那幾個,都不符合他的胃口,用來做實驗體倒是不錯。
“小妹妹,你先喝杯水,我去給手機充個電,充完電在拿過來給你打電話。”趙堂奇給穆青璃倒了杯橙汁。
穆青璃伸手接過橙汁,一口氣全部喝光,“真甜啊,謝謝哥哥。”
“不客氣。”趙堂奇笑得有些奇怪。
下一秒,小姑娘就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奇怪,我的頭怎麽有些暈?”
“小妹妹,你沒事吧?”趙堂奇關心的拉住了穆青璃的手腕。
可惜了。
臉蛋長得還行,怎麽皮膚這麽粗糙?
趙堂奇的眼底露出幾分厭惡的神色。
他最喜歡那種皮膚光滑如牛奶似的女孩。
可惜了。
真是可惜了。
就在這時,趙堂奇黯然下去的目光裏卻突然出現一抹亮光。
這個女孩兒雖然皮膚差了點,但是脈搏規律卻非常奇特,是個很好的實驗人!
發現這點,趙堂奇欣喜若狂,他将女孩兒攔腰抱起,來到書房,轉動了下古董架上的一個花瓶。
“轟。”
原本緊緊鏈接在一起書架,在這個時候緩緩分成兩截,一個黑漆漆的入口出現在趙堂奇面前。
趙堂奇抱着穆青璃來到地下室。
地下室内陰暗、潮濕、腐朽、潰爛......
還散發着一股濃濃的惡臭味。
仔細去聽的話,還能聽到女人的呼救聲。
隻不過在地下室内響起沉重的步伐時,女人們的呼救聲也在這一瞬間消失。
越往裏走,光線就越來越亮。
如果穆青璃此時睜開眼睛的話,一定會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到。
隻見,大概30個平方的地下室裏,放了一排又一排的鐵籠,每一個鐵籠裏都鎖着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她們目光驚恐的看着趙堂奇。
其中一個女人看起來已經精神失常了,她瘋瘋癫癫地拍手笑道:“又來一頭豬,又來一頭豬,好呀好呀,又來一頭豬......”
“閉嘴!”趙堂奇怒聲一喝,回頭看着瘋女人,眼睛瞪得極大,幾乎都要将眼珠子瞪下來了,樣子非常可怕!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瘋女人立即用手捂住嘴巴,吓得眼淚都出來了,不停地搖着頭。
她雖然已經瘋了,當記憶深處仍舊記得這個可怕的男人。
其她女人也都低聲嗚咽起來。
氣氛壓抑又可怕。
趙堂奇将穆青璃放到手術床上,回頭一一掃着這些籠子裏的女人們,“閉嘴!你們都給我閉嘴!”他一邊說着,一邊走到一個鐵籠面前,拉起鐵籠裏的女人,将她的腦袋狠狠地往鐵籠上撞去!
一下,又一下!
沒一會兒就鮮血淋漓。
這下,空氣中徹底的安靜了,籠子裏的那些女人們驚恐的抱住雙腿,将腦袋埋在雙腿裏,不敢在發出一點聲音。
而正在被施虐的那個女人,更是連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她甚至連喊痛的權利都沒有。
見女人們終于安靜下來,趙堂奇這才滿意,他重新将女人關到籠子裏,走到手術床邊上,居高臨下的看着穆青璃,然後拿起放在一邊的橡膠手套,慢慢的套在手上,他現在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正在給患者做手術的醫生,可嘴角揚起一抹讓人頭破發麻的弧度。
戴好皮手套,趙堂奇從醫用滅菌盒裏拿出一支注射器,他将注射器裏的空氣擠掉,然後抓起穆青璃的胳膊,瞄準好脈絡,輕輕地紮進去。
見到這一幕,籠子裏女人的目光也變得越來越驚悚。
就在針管快要紮進穆青璃的皮膚時,她卻突然睜開眼睛,“哥哥,你幹什麽呢?”
趙堂奇沒想到穆青璃會突然醒來,先是愣了下,然後嘴角勾起一抹陰毒的笑,“小妹妹,你得了重病,哥哥現在正在給你治病呢。”
穆青璃輕輕一笑,“是嗎?”
所有的女人見到這樣的自己,都會吓得大哭,可穆青璃居然還能笑得出來,這讓趙堂奇非常不悅的皺眉,“你笑什麽?”
許是覺得穆青璃現在已經是砧闆上的一塊肉了,所以此時趙堂奇卸下了所有的僞裝,兇相畢露!
“我笑哥哥你真的好蠢啊。”穆青璃語調甜甜,這邊的趙堂奇還沒反應過來呢,她就一手抓住了趙堂奇的手腕,揮手奪走了他手上的注射器,快很準的将針管紮進了他的靜脈!
“啊!”趙堂奇尖叫一聲!
穆青璃一個鯉魚打挺,着急從手術床上站起來,她直接伸手抓住趙堂奇的脖子,将趙堂奇狠狠的按在手術床上。
趙堂奇劇烈的掙紮着,“放開我!放開我!”
雖然趙堂奇是個大男子漢,但穆青璃畢竟是修煉過的,他哪能抵得過穆青璃?
這個手術床是多功能的,上面帶着枷鎖,可以将實驗體鎖在床上,不能動彈,穆青璃記得,上輩子的她,就是這樣被鎖在手術床上被挖走心髒的。
穆青璃找到開關,将趙堂奇的的四肢和頭部都固定在手術床上。
趙堂奇根本就沒想到自己會在陰溝裏翻了船,更沒想到,一個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小丫頭,居然有這樣的身手!
“放開我!快放開我!你這樣是犯法的!”趙堂奇在手術床上劇烈的掙紮着,扭曲着,可惜,堅固的手術床仍舊是紋絲不動。
穆青璃站在床邊,發出一聲清脆的笑聲,“法?你一個殺人狂魔居然跟我講法?你覺得法律會保護你這種人渣嗎?”
身後鐵籠裏的女人就這麽看着這一幕,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見穆青璃這樣,趙堂奇突然放棄掙紮,看着她道:
“小妹妹,小妹妹你快放了哥哥好不好,這一切都是誤會,哥哥是真的要給你治病的,哥哥不是壞人,哥哥真的不是,快放了哥哥,哥哥帶你回家......”
“呵,你不是壞人?”穆青璃從醫用滅菌盒裏拿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指着鐵籠裏的女人們道:“那她們是什麽?她們難道不是你非法拘禁在這裏的嗎?”
趙堂奇的臉上一片冷汗,不見了以往溫文爾雅僞善的樣子,“誤會,這都是誤會,小妹妹,你先放開我好不好?哥哥可以給你解釋這一切的。”
穆青璃将手術刀在燈光下照了照,紅唇輕啓,“你說這把刀,要從你身上的哪個部位開始下刀好呢?這裏,這裏,還是這裏?”
冰冷鋒利的刀尖緩緩劃過趙堂奇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仿佛随時都有可能刺入皮膚組織......
趙堂奇吓得渾身都在發抖,“小妹妹,小妹妹,求你放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穆青璃微微勾唇,“沒想到像你這樣的惡魔,還有害怕的時候啊?”
刀尖緩緩刺入他胸口的位置,鮮血在這一瞬間渲染開來,連帶着空氣中都染上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切膚之痛,疼痛難忍,趙堂奇痛苦的道:“小妹妹我錯了......”
“趙堂奇,說起來,我們還是老朋友呢。”穆青璃語調清淺,手裏的刀正在一刀一刀慢慢地劃開了趙堂奇胸前的肌膚組織。
劃破表皮,然後慢慢挑開,露出血肉模糊卻又白森森的肋排,分明是及其殘忍的動作,可穆青璃卻優雅的像是在雕刻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一樣。
趙堂奇痛苦的哀嚎着,叫聲及其凄慘,聽得人頭皮發麻。
老朋友。
他實在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穆青璃了。
死在他手下的人有不少,可他手裏還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幸存者。
她到底是誰?
“啊!”趙堂奇又是一聲尖叫,眼睛瞪得極大。
他想暈過去,偏偏又清醒無比!
痛!
真是太痛了!
穆青璃手下的動作還在繼續着,“趙堂奇,你是不是不記得我是誰了?你不記得我是誰沒關系,那你總該記得我姐姐是誰!我姐姐她死的好慘......”
穆青璃想起前世她躺在手術床上那種孤獨無援的心情。
她就像一個困獸。
那種感覺,簡直比死了還要難受。
“你、你姐姐......是誰?”趙堂奇在極度痛苦中憋出一句話,疼得整個人都在痙攣,身上冒出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死在趙堂奇手下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哪裏知道誰是穆青璃的姐姐。
早知道那個冤死鬼有一個這麽厲害的妹妹,他是怎麽也不會招惹她的。
“呵呵......”
穆青璃雖然是笑着的,但手下的動作卻依舊很穩,她一刀一刀的切割着趙堂奇的皮肉組織,白皙的手上染滿了鮮血,甚至連臉上都沾染了好幾滴鮮血,紅與白的交織,更襯得她那如玉般的肌膚此時白得透明,妖冶無比。
此時的她,就像從地獄深處歸來的修羅,讓人不寒而栗。
鐵籠裏的那些女人都緊緊的盯着手術床上的趙堂奇,嘴角均是露出詭異的弧度,此時她們心中的暢快感是大于恐懼感的。
穆青璃就這麽居高臨下的趙堂奇,停止手中的動作,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弧度,眼神清澈無波,純真又無害,像極了一個懵懂無知的初中小妹妹,若不是她手上還拿着一把滴着血的刀的話,恐怕沒人會将會她與兇殘聯系在一起。
“你知道人身上一共有多少内髒嗎?”
趙堂奇本就痛苦扭曲的表情此時更是變得驚恐無比,“......你、你想幹、幹什麽?”
穆青璃抽出一張醫用棉布将手術刀上的鮮血擦拭幹淨,“人身上有十二指腸、胃、大腸、小腸、直腸,心髒、肝髒、脾髒、腎髒......”
他的左邊胸膛上一片血淋淋的顔色,如果膽子大的人堅持看五秒鍾以上的話,便能清晰的看到那顆裸露在空氣中心髒的。
“砰-砰-砰”心髒一下又一下的跳動着。
鋒利的刀尖在趙堂奇的右側胸膛間,緩緩往下移,刀尖劃過的地方瞬間便泛起了一道長長的血痕,皮肉翻滾間,有大腸和其他内髒從裏面擠出來。
畫面慘不忍睹,宛如人間煉獄。
可穆青璃卻依舊語調清淺,笑得像個純潔無,“現在心髒已經被我解刨出來了,你說下一個,我應該從哪個内髒開始解剖呢?”
“不要......不要......”趙堂奇的心理防線徹底奔潰,驚恐地大哭起來。
于此同時空氣中傳來一股濃烈的尿騷味,橙黃色的液體順着手術床,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
穆青璃嫌惡的皺眉,手下的動作越來越快,空氣中的血腥味徹底的蓋過尿騷味。
心、肝、脾、肺、髒、大腸、小腸等内髒全部都裸露在空氣中,趙堂奇整個人看上去就像被開膛破肚一樣,奇慘無比,偏生,穆青璃每一刀都避開了緻命點,讓他嘗盡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讓我死吧!讓我死吧......”趙堂奇從初時的劇烈掙紮,變成了現在的奄奄一息,氣若遊絲。
“想死?”穆青璃淺淺勾唇,“沒那麽容易哦。”
穆青璃重新換了把幹淨的手術刀,走到手術床的前方,低眸看着趙堂奇那張蒼白又扭曲的臉,伸手在趙堂奇的臉上一刀一刀的劃着。
她神情專注而又認真,暖白色的燈光在她身上鍍上一層潔白的光暈,照得她整個人皎潔不已,纖長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層淺淺的陰影,整個人美得不可方物。
鮮血和趙堂奇的眼淚混合在一起,此時,他連痙攣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躺在手術床上任人宰割。
片刻。
四個虛和簡靜靈秀流美的小楷出現在趙堂奇的臉上。
很漂亮的字,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精美的藝術品。
隻見,趙堂奇的左邊臉上刻着‘人間’這兩個字,而右邊臉上雕刻着是‘惡魔’這兩個字。
四個字合起來便是:人間惡魔。
一筆一劃,深可見骨。
趙堂奇整個人已經發不出半點聲音,若不是裸露在空氣中的心髒還在跳動着的話,恐怕沒人會認爲這是一個活人。
“滴答-滴答。”
空氣中安靜得隻能聽見鮮血滴落在地上的聲音。
穆青璃看着這件完美的藝術品,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她随手将手術刀扔在地上,然後抽出醫用棉布,将手上的鮮血一點一點的擦拭幹淨。
片刻之後,鮮血染紅了棉布,而她的手卻蔥白如玉,燈光下的少女,唇紅齒白,純真甜美,她拿起挂在牆壁上的鑰匙,走到鐵籠前,打開第一個鐵籠上鎖。
鐵鎖落地,響起清脆的響聲,鐵籠裏女人被吓壞了,躲到角落裏瑟瑟發抖。
在這群女人眼中,穆青璃是比趙堂奇還要兇殘十倍的惡魔。
畢竟,她徒手就解剖了趙堂奇。
“放心,我不是趙堂奇,我也不會傷害你,快出來吧,你現在自由了。”
穆青璃語調清淺,卻染着一股溫婉,就像人間四月的清風,有安定人心的魔力。
女人擡起眸子,目光裏出現一抹驚喜,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穆青璃就走到邊上,打開了第二個鐵鏈,第三個鐵籠......
這裏有十四個鐵籠,一共十四個被囚禁的女人。
鐵籠被全部打開之後,女人們迫不及待的從裏面跑出來,但她們并沒有馬上跑出去,而是全都站在一起,目光警惕的看着穆青璃。
畢竟是受過傷的人,她們現在已經不會再輕易相信任何人。
當初,她們就是被趙堂奇那副文質彬彬的樣子給騙了。
穆青璃打開邊上的箱子,将裏面的衣服拿出來一件一件的分給她們,“你們自由了,快點穿上衣服離開這裏吧。”
離開。
她們可以離開這裏了!
她們終于可以離開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了。
從今以後,她們自由了......
明明在上一秒,她們還是被關在鐵籠裏的獵物,可下一秒,就有人告訴她們,她們自由了,這一切就像是在夢中一樣,讓人不敢置信。
什麽是光?
穆青璃就是一抹光,一抹在黑暗中無盡綻放的光,一抹給她們帶來希望和未來的光。
女人們喜極而泣,“謝謝,謝謝你......”
穆青璃接着道:“快走吧,這個地方不宜久留。”
就在這時,一個長發女人卻從人群中沖出來,拿起手術台上的解剖刀,狠狠地戳向趙堂奇的身子。
穆青璃上前指導她的動作,“這裏、這裏還有這裏,紮這些地方既不會緻命,又能讓他生不如死。”
對待這種惡魔就應該讓他生不如死。
女人的眼睛都發紅了,鮮血濺到她的臉上,可她還是不停的紮着趙堂奇的身體。
好半晌,她才扔下手術刀,跟着衆人往出口的方向跑去。
穆青璃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從手術床的暗格下掏出一把手槍,‘砰’的一下,準确無誤的打碎了牆角上方的攝像頭。
可她沒注意到,她身後的一個隐秘的角落裏,還放着一個針孔攝像頭。
做完這些,她扔下尚且冒着煙的槍支,轉身往門外走去。
就在轉身的瞬間,穆青璃瞥見最後一個鐵籠的邊上還站着一個少女。
少女看起來年紀并沒有多大,雙眼空洞無神,披散着頭發,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出口的方向。
穆青璃微微蹙眉,轉身往少女身邊走去,朝她伸出手,“走吧,我帶你回家。”
回家。
聽到這兩個字時,少女的神情終于有些松動,她收回目光,将手搭在穆青璃的手上。
可是......
她的手卻直接穿過了穆青璃的手。
穆青璃楞了下。
這是她重生以後,第一次接觸靈體。
少女也在這時才反應過來,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語落,她接着道:“既然你能看見我,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你說。”
少女接着道:“我叫唐玲,是家裏的獨生女,我想在投胎之前,見我媽媽一面。”
她已經死了半個多月了,原本人死後七天之内就要跟着鬼差去地府報道的。
如果七天之内不去報道的話,下輩子就會被打入畜生道。
但她放心不下唯一的母親,設法躲過了鬼差,這才一直沒有去地府報道。
哪怕是被打到畜生道,她也要見母親一面。
穆青璃想了下,然後從背包裏拿出靈擺,“可以,你先附身到這個水晶上來吧,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水晶屬陰,有修魂養魄的作用。
“謝謝你。”唐玲笑了下,然後化作一縷青煙,附在了靈擺下端的水晶上。
原本血紅色的靈擺在唐玲附身的那一瞬間變得耀眼不已。
穆青璃将靈擺重新收到背包裏,轉身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