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外面響起車子的引擎聲時,便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趕到門口去看,正好看見喬語微正和車子裏的喬詩微揮手告别,目送車子離開後便轉身看了過來,看到他,喬語微便笑着揮手:“陳叔,早。”
“夫人……您回來了。”陳叔有些詫異的看着她,驚訝過後又回過神,着急道:“夫人,您昨天晚上去哪了?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我和先生都快急死了。”
聽言,走到門口的喬語微稍微愣了下,饒有深意的看向陳叔,疑惑的開口:“等等,陳叔,你說……我昨天晚上沒有回來,陸奕旸快急死了?不可能,他可不像是會着急的人。”
“夫人,是真的,先生一個晚上都沒有睡,昨天半夜還特地開車去了您開獨奏會的劇場,但沒有看到您就回來了,您電話也打不通,先生就坐在房間裏等了您一個晚上。”陳叔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說得十分嚴肅。
喬語微挑了挑眉,原本堆積在心裏的怒火也因爲聽了陳叔的話消了不少,至少證明他還是在乎她的嗎?
至于昨天爲什麽沒有去,待會去問問他就好了。
“嘿嘿,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我昨天和心心還有我姐開慶功宴,然後不小心多喝了兩杯,醉了,就直接在我姐那裏睡了,手機……咳,昨天忙了一整天,也沒時間給手機充電,所以關機了我也沒發現。”喬語微讪讪一笑,說到手機上,她臉不紅心不跳的随便找了個借口,畢竟她自己也不知道手機時怎麽關機的,看着陳叔放心下來的臉色,喬語微便轉移話題問:“現在陸奕旸呢?在樓上嗎?”
“是的,先生正在樓上卧室呢!”
“好,那我先上去。”
“那夫人您用過早餐了嗎?”
“我吃了。”喬語微點了點頭,在門口換了鞋,回頭問:“陸奕旸呢?他有沒有吃?”
“沒有,好像昨天晚上回來時也沒有吃,到現在一口水都沒有喝。”
喬語微聽着莫名覺得有些感動,鼻子有些酸澀,沒想到自己在他心裏現在已經占據那麽重要的位置了,開始茶不思飯不想了。
很好,要繼續保持下行。
“那陳叔你去做點吃的吧!做好了直接叫我就行了。”
“是。”
喬語微笑眯眯的邁着小碎步往樓上走去,完全把昨天晚上的失落和不開心忘得一幹二淨了,到了主卧門前,喬語微就直接擰開門把走了進去:“陸奕旸,你……啊……唔……。”
她這剛把房門關上,還沒看清楚人,手腕和腰間就忽然被兩隻有力的手給狠狠抓着,背部很緊緊貼在門闆上,粉嫩的唇瓣就被帶着熟悉氣息的涼唇吻住。
這突如其來的吻十分霸道,還帶着幾分怒氣,在舌頭滑入她口腔時,趁着喬語微有些懵逼和迷離的狀态,便重重咬了口她的唇,痛得喬語微立馬清醒了過來,睜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容,單手撐着他的胸膛,反抗道:“唔……陸奕旸……你做什麽?有病呀?咬我幹嘛?”
“昨天晚上去哪了?”離開她的唇,陸奕旸吐露着粗重的呼吸聲,沉聲質問。
不知是挨得太近還是被他這個具有魅惑力的嗓音給吸引住的原因,一向臉皮厚如城牆的喬語微此時居然心跳加速,感覺隻要稍稍動一下唇瓣就能挨上他的涼唇,腦袋裏也是‘嗡嗡嗡’的作響,卻是一片空白,隻是怔怔的回:“昨天喝多了,在我姐家裏睡着了。”
“爲什麽不接電話?”
“額……手機沒電關機了。”
話音剛落,包裏的手機忽然響起悅耳的鈴聲,喬語微一愣,後背緊接着一涼,看着陸奕旸那帶着冷漠淩厲還有幾分探究的視線,吞了吞口水,笑了笑,眼珠子轉了一圈,飛快道:“今天早上起來時在我姐家裏充的電,所以……嘿嘿……。”
說完後,心裏就在暗狠狠的發誓,這是哪個不通氣的,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
果然,不能說謊,這報應來得太快了。
“不對啊!”心虛完後,喬語微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理直氣壯的瞪着他,單手推了下他的胸膛:“你憑什麽現在來質問我啊?搞得跟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一樣,明明是你昨天先爽約,沒有來獨奏會,你現在哪來的臉來質問我啊?剛剛還咬我。”
陸奕旸一聽,神色上閃過抹不自然,緩緩直起身子,别開目光:“昨天臨時發生了點事情……。”
“哼,現在知道心虛了?剛剛不挺理直氣壯的嗎?”喬語微沒好氣的掙脫了他的手,雙手抱肩,故作出一副生氣的樣子瞪着他。
陸奕旸觑着眉頭,看向她,反問:“我有心虛?”
“沒有嗎?那你不敢看着我,還眼神躲閃什麽?說,昨天爲什麽沒有去?發生了什麽事?”喬語微一聽,鼓着腮幫子不高興的反駁。
陸奕旸抿唇,睨着她臉上盡顯委屈不高興的表情,稍稍沉默了會,最後開口道:“傍晚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溫書柔病發被送進醫院,需要家屬簽搶救書的字。”
聽着她簡單的解釋,喬語微詫異的睜大了眼睛:“那她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脫離危險?”
陸奕旸愣了下,靜靜的望着她,她清澈漂亮的眼眸裏有着明顯的擔心,完全沒有剛剛那副生氣時的模樣,這讓他的嘴角不禁揚了揚:“已經沒事了。”
“哦,那就好……。”喬語微看着他,捕捉到他嘴角的笑意:“你是在笑?”
和他結婚這麽久……額,應該說和他認識那麽久以來,這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笑,雖然笑的不明顯,不過笑起來還是挺帥的。
被她這麽一說,陸奕旸的笑立馬收斂了起來,矢口否認:“沒有。”
“你有,我都看到了。”喬語微撅着小嘴,不滿的靠近她。
陸奕旸卻順勢摟住她纖細的腰,霸道的警告:“下次手機不許關機。”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它自己關機的。”
“沒有下次了。”
“行。”喬語微應完又覺得不對,怎麽老是被他帶溝裏去了,擡眸瞪着他:“那你也沒有下次了,以後以後都不許在放我鴿子騙我了,你知道我昨天有多難過失落嗎?”
“嗯。”陸奕旸淡聲應着,摟着她腰間的手也稍稍用力了些,俊容上有着深深的疲倦感。
喬語微看着他,還是有些心疼的,擡手撫了下他緊觑着的眉峰,輕聲問:“我聽陳叔說,你昨天到現在都沒有睡覺,也沒有吃東西是嗎?”
許是她撫摸的動作太輕柔,讓他緊觑的眉頭漸漸緩和了下來,但聽着她的話,隻是斂下眸光,并沒有說話。
“我剛剛上來的時候讓陳叔給你做早餐了,應該快好勒,你吃點東西再好好睡一覺吧!”喬語微擡手摟着他的脖子,朝他甜甜一笑。
“你呢?”陸奕旸睨着她,抿着涼唇冷聲反問。
“我今天也沒什麽事,在家裏陪着你呗!好不好?”
“嗯。”
喬語微挑了挑眉:“不過我還有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嗯?”
“下個星期那個《這就是女神》的綜藝節目就要開始錄了,所以我可能會離開幾天,你到時候不要太想我哈!嘿嘿。”喬語微故意拉長了尾音,稍稍想了下,就朝他抛了個媚眼,俏皮道。
聞言,陸奕旸原本緩和下來的神情忽然變得凝重了起來,黑色的眼瞳裏也是越來越深邃,夾雜着幾分不明的情緒。
“幹嘛不說話了?”見他不說話,喬語微歪着腦袋,不解的看着他。
“去幾天?”好半響陸奕旸才冷聲問。
“嘻嘻,是不是不舍得我了?”喬語微笑得狡黠,饒有深意的挑了挑眉,見他沉下臉,眉頭緊皺着,有幾分不悅的意思,便笑着道:“錄制是三天四夜的,不過具體應該是要一個星期左右。”
喬語微說完後,陸奕旸就再次沉默了下來,抿着涼唇睨着她。
“木馬,放心,我會想你的。”喬語微笑着踮起腳尖,在他臉上偷香了個:“不過,你也要給我乖乖的,不許給我招蜂引蝶,尤其是那個什麽溫書柔的,我不攔着你照顧她,畢竟她其實也挺可憐的,又是先天性心髒病,而且她父親還救了你一名,理應感恩,但是你現在已經有我了,對于别的女人不可以有任何的情感。”
聽着她強勢的宣示,陸奕旸眼眸一眯,夾雜着淡淡的笑意,卻沒有出聲應她。
喬語微也不催促,完全就當他是默認了,對他笑了笑。
“夫人,您吩咐的早餐我已經做好了,需要我端上來嗎?”門外忽然響起陳叔的聲音,将屋子裏的溫馨氣氛給打破了。
“不用了,下去吃就好了。”喬語微轉頭回,松開了陸奕旸的,直接伸手拉開了房門,對門外的陳叔笑道:“另外,中午做個雞湯吧!突然很想喝湯。”
“好的,我現在就讓張姐來之前去趟超市選購食材。”陳叔注意到陸奕旸搭喬語微腰上的手,臉上揚起抹欣慰的笑,颔首說完後就直接轉身下了樓。
見陳叔離開後,喬語微便側着身子看向陸奕旸:“去吧!陳叔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你吃了後就好好睡一覺,今天也别去公司那邊了。”
“你不吃?”
“我吃過了,在我姐家裏。”看着他再次沉默的樣子,喬語微忽然覺得,這悶騷冷漠男矯情起來其實還挺粘人的,不過她還是挺吃這一套的,莫名有種自豪的感覺,便笑着道:“那這樣吧!我陪你下去吃,順便看看陳叔做什麽好吃的了。”
“嗯。”陸奕旸淡應着,摟着她腰間的手并沒有收回,倒是反被她牽住,一同走下樓。
他們兩人下了樓,陳叔正好和張姐通完電話,也拿了個外套打算出門:“先生,夫人,您們先吃,我出去買菜。”
“剛剛不是說讓張姐來時順便帶過來嗎?”喬語微好奇的反問。
“因爲還有别的東西要買,所以還是親自去一趟,張姐已經在超市了,但總的來說,還是我比較了解先生和夫人的口味和喜好,張姐也沒怎麽和夫人您接觸過,讓張姐自己選購,我也不太放心。”
“嘿嘿,那陳叔費心了,開車時小心點。”
“嗯,好,那先生夫人用過早餐後就不用管了,等我回來和張姐一起收。”
“嗯。”
目送陳叔離開後,喬語微還沒收回神來,她牽着的大掌忽然反握住她,拉着她直接往餐廳的方向走去,喬語微整個人被帶着走,擡眸看去,望着陸奕旸那張淡漠毫無表情可言的俊容,喬語微輕聲笑了起來。
聽到了她的笑聲,陸奕旸偏着腦袋,擰眉問:“笑什麽?”
喬語微笑着搖了搖頭:“沒什麽,隻是忽然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
陸奕旸睨着她的目光微斂着,卻也沒繼續追問下去,在收回目光時,還特地瞥了眼被自己包裹在掌心中的小手,遲疑了兩秒後,還是緩緩松開,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手上的溫度漸漸流散,喬語微低笑不語,坐在了他的對面,看着桌上的早餐,忽然又有了食欲,拿起叉子嘗了口火腿腸,滿意的挑了挑眉:“嗯,好吃。”
兩人吃過早餐後,便再次上了樓,陸奕旸便倒在床上睡覺了,而喬語微則坐在房間玩起了手機。
***
星海醫院VIP病房内。
溫書柔靠在病床上,靜靜的望着窗外,雙目裏面沒有任何色彩,臉上更是沒有任何血色。
病房的門緩緩被推開,兩名護士走了進來:“溫小姐,到吃藥時間了。”
聞言,溫書柔收回視線,輕輕的點了點頭,接過其中一個護士手中的水杯和幾顆藥丸,仰頭喝完後,就把杯子還給護士,另外一個護士就幫她把脈檢查了下,在病曆單上簽了字後,就笑着問:“溫小姐,你和何醫生是不是認識呀?”
溫書柔擡眸看着她,嬌柔的俏容上有幾分不解,另外一個護士便笑着解釋:“溫小姐,你長得那麽漂亮,何醫生那麽帥,我們都在想你們是不是男女朋友呢!而且何醫生對你特别傷心,時刻關注着你的情況。”
溫書柔一愣,白皙的手緊緊抓着被子,眸子緩緩垂下來,好半響才擡眸看向那兩個護士,笑着開口道:“不認識哦!不過,何醫生真的是個很好的醫生,多虧了他,我這條命才撿回來,不然可能已經去鬼門關了。”
“不過溫小姐人那麽好,又那麽漂亮,性子還那麽溫和,說不定何醫生喜歡上你了也不一定,所以,溫小姐你放心,你這個病情隻要不病發就沒有問題的,所以,情緒上一定要穩定住,多想想一些開心的事情。”
聽着護士的話,溫書柔笑了笑,卻沒有說話,目光在不經意掃過那個推車時,發現上面有個單子,便多看了一眼,好奇的問:“那個是什麽?”
“溫小姐說得是這個嗎?”那個短發的護士拿起那張粉藍色的票,看向溫書柔。
溫書柔點了點頭:“嗯,看着好像挺眼熟的,而且這票的顔色很漂亮。”
“這是著名鋼琴家喬語微昨天晚上獨奏會的門票,她每次獨奏會的門票設計都非常漂亮,很有少女感,不過她音樂會的票很難買到,這張牌居然還是最前排最好的一個位置,而且這個位置的票特别貴,我一個月的工資都不夠。”那名護士在說時,還一臉羨慕的樣子,忽然想起來道:“對了,昨天來醫院看望溫小姐的那個很帥很帥的帥哥我昨天就覺得很眼熟,是不是就是喬語微的老公,陸氏集團的總裁啊!”
“啊!你這樣說,我還真的想起來了,溫小姐……。”兩個護士想起來後,就看向溫書柔,而溫書柔正斂着目光,一臉哀愁的樣子,看上去并不太高興的樣子。
兩個護士也瞬間禁了聲,想起溫書柔的病情,也不好在追問下去了,隻是看着溫書柔的神情,覺得溫書柔和陸奕旸的關系肯定不一般。
“既然這個票那麽難買,還那麽貴,你怎麽會有這張票,昨天我看你還在值班,豈不是太可惜了?”溫書柔覺得自己已經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了,便收起那副可憐兮兮的愁容,換上一抹溫和的笑。
“哎!這張票不是我買的,我哪能買得起,不然就得喝西北風了,這張票是剛剛進來時在門口邊邊撿到的。”那個護士悠悠的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滿是可惜。
聽言,溫書柔認真回想了下,這個顔色看着确實是眼熟,忽然,靈光一現,忽然想起昨天自己躺在病床上時,陸奕旸就在旁邊守候着,在他左邊的口袋裏就看到過這張票露出了頭,雖然不多,但這個票的顔色十分特别和好看,讓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但由于陸奕旸的臉色太差,她也不好多問什麽。
現如今想起來,這張票應該是陸奕旸不小心掉落的,那票的時間又是昨天的,那就是……
想着,溫書柔恍然大悟,應該是昨天陸奕旸要去看喬語微音樂會的,但因爲自己的那通電話最終沒有去成,那這樣,還真是誤打誤撞,她忽然有點感謝昨天那次病發,不然怎麽能留得住陸奕旸呢?
溫書柔抿了抿唇,又想到了什麽,朝那兩個護士笑了笑:“那張票應該是奕旸哥掉的,能給我嗎?我下次轉交給他,應該是他昨天走的時候不小心掉落的。”
聽着溫書柔叫陸奕旸‘奕旸哥’時,兩個護士愣了下,愣愣的點了點頭,把那張票遞給溫書柔:“哦……好。”
“溫小姐,我給您帶早餐來了。”在溫書柔笑着接過那張票後,門口走進來一個中年的慈和女人,手裏拿着兩個保溫桶,笑着走到床沿邊,打量了下她:“溫小姐,您沒事就太好了,昨天您出去了那麽久,我還有些着急,特地打了個電話給翟先生,還是從翟先生口中得知您住院了,今天早上特地趕早去買的新鮮排骨炖成湯給您送過來了。”
“那溫小姐,您先休息我們就先出去不打擾了。”那兩個護士聽言,相互看了眼,便和溫書柔笑着打了聲招呼,推着推車離開了病房。
待保姆幫她盛好湯,溫書柔接過輕抿了一口:“劉阿姨,昨天是翟秘書給你打的電話嗎?”
保姆阿姨笑着點了點頭:“是啊!特地吩咐我好好照顧溫小姐你。”
“哦,是嗎?”溫書柔淡淡的應着,面上有着明顯的失落。
“怎麽了?溫小姐?”看出溫書柔有些不開心了,便關心的問。
溫書柔搖了搖頭,擡眸朝她盈盈一笑:“這個排骨湯很好喝,謝謝你,劉阿姨,勞煩你起那麽早給我煲湯了。”
“溫小姐這樣說就太客氣了,翟先生給了我那麽高的工資,照顧好你是我應該做的,而且……你和我女兒差不多大。”說着,劉阿姨的眼眶忽然有了眼淚,到最後有些哽咽了,又怕自己失了态,擡手擦了下眼睛:“哎……看我,怎麽和溫小姐說起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來了,既然溫小姐喜歡喝,那我以後天天給溫小姐煲湯,每天都不帶重樣的。”
溫書柔看着劉阿姨眼眶中的淚水,忽然想起昨天在見自己母親時,母親眼底的冷漠和反感,心底的某處也變得酸澀了起來,強忍着想哭的沖動,笑着點了點頭:“嗯,好。”
“對了,劉阿姨,你待會去幫我問問,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住在這裏有點不舒服,想回家。”
“好,您先吃,我先去給您打瓶熱水來,待會就去主治醫生那邊去問。”
“嗯。”溫書柔柔和一笑,端起那碗湯喝了起來,餘光掃過那張藍粉色的音樂會門票,輕柔的眸子裏閃過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