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剛剛不是說撞到櫃子了嗎?就腳踝有點痛。”喬語微笑眯眯的看着他,擺了擺手,将自己那隻有些疼痛的腿放直,後伸手卷起褲腿看了下腳踝處,并沒有任何傷痕,不過輕輕活動了下就讓她整張漂亮的臉蛋扭曲了起來:“可能是撞到筋了,應該沒什麽大礙,睡一覺明天就應該好了。”
陸奕旸睨着她白皙的腳踝處,餘光掃了眼她帶着笑意的臉,搭在床上的兩條大長腿随即落在地上,準備起身,喬語微見狀,立馬拉住他:“你去哪?我不疼了,我聽話,我睡覺。“
她的那種緊張感特别真實,陸奕旸偏着腦袋回望着她,冷峻的輪廓上微微一沉,聲線依舊冰冷:“放手。”
“我不放。”喬語微以爲他要把她丢下不管,哪裏肯撒手,還特别委屈的嘟囔道:“剛剛不是還說得好好的嗎?陪我睡覺,就今天一個晚上,我保證會乖乖睡覺不動手動機的,好不好?陸奕旸,真的,就一次,一次行嗎?我是真的怕黑,沒有騙你。”
她說到最後的話甚至到了一種卑微的哀求,陸奕旸聽着便不悅的觑起了眉頭,堅硬的心頭微微一軟,但從涼唇裏吐露出來的冷音卻沒有半點緩和之意:“放手,老實待着。”
“你要去哪?”
“拿藥箱。”
一聽,喬語微随即愣了下,有些詫異和懵圈,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眨巴了下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他,而陸奕旸在和她對視了半分鍾左右便淡漠的收回了視線,直接從她的手裏抽出手臂,起身,邁開颀長的腿往門口走。
手裏一空,喬語微新宿回過神來,看着陸奕旸拿着手機一同走到門口了,便揚聲道:“陸奕旸,那你快點回來,我有點害怕。”
“坐在那裏不許動。”在拉開門要走出去時,陸奕旸停下腳步,還回頭看了她一眼,冷聲囑咐了一句才再次擡腿往長廊外走,但并沒有把房門關上。
等了三分鍾左右,喬語微看着周邊黑漆漆的一片,心底越發的不安了起來,小時候那種恐懼感又油然而生了,雙手死死攥着被子,唇瓣也輕輕顫抖了起來,對着門口喊道:“陸奕旸,你上來了沒有呀?陸奕旸?”
連着喊了好幾聲,外面依舊沒有半點聲音,喬語微心底就越來越慌了,眼眶裏立馬就要被晶瑩的淚珠充盈起來了:“陸奕旸……陸奕旸,你有沒有聽到呀?聽到了好歹應一聲好不好?”
回應她的依舊是那一片詭異的安靜,喬語微動了動唇瓣,眼淚‘嘩’的一下就從眼眶中掉落了下來,聲音中也帶着濃郁的哭腔:“陸奕旸,你去哪了呀?什麽時候回來呀?”
拿着醫藥箱正往樓上走的陸奕旸正好聽到了她這段帶着哭腔的話,腳下的步子也随即加快了些,走到門口,用手機的光照進卧室裏,卻發現她已經下床站在了離床半米開外的地方,眉峰一觑,面上的表情也染上幾分不悅,冷聲呵斥:“不是讓你老實待着嗎?誰允許你下來的?”
看到熟悉的身影和聽到熟悉的聲音,喬語微小嘴一憋,眼眶裏的淚水也瞬間止住了,委屈的看着他:“你怎麽那麽慢呀?我叫你那麽多聲你也不應我一下,我這不是害怕嗎?”
陸奕旸走到她的面前,借着手機的光發現她臉上有淚痕,眉頭再次一緊,臉上的陰霾散了幾分,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用略顯粗暴的方式将她拽回到床上,用力一摁,把她摁坐在床上,冷聲命令道:“把腿擡上來。”
喬語微把臉頰上的淚水擦掉,乖乖的把腿擡到床上來,便看到陸奕旸蹲下身子,和上次一樣,打開醫藥箱的方式也是相當粗暴,喬語微看着愣愣的,感覺他渾身有股怒氣,但又不知道這股怒氣又來源哪裏,很擔心他把怒火牽到她身上,所以特别乖巧的将褲腳挽起來,小聲道:“其實不用那麽麻煩的,等明天就會好的。”
但陸奕旸卻沒有應她的話,把上次給她擦過的藥膏拿出來,擠在棉簽上敷在她的腳踝處,無聲的幫她揉着。
可陸奕旸沒和女人打過太深的交道,對于輕重上面也是沒有太大的把握,他覺得這個力道不算重,至少他自己可以接受,可用到了喬語微身上就不一樣了,喬語微這細皮嫩肉的,哪裏經得起他這樣的揉捏,他這剛上手揉了兩下,喬語微收回去的眼淚又重新擠了出來,連忙抓住他的手,收回自己的腳:“你你你……等會,你這是想趁我腳痛,要我命呀?”
陸奕旸擡眸看着她,冷着一張臉,眼眸裏也蹙着寒意,顯然在說‘他什麽時候時候給人揉過腳,這是她的榮幸,她還好意思挑刺?’。
“你輕點,痛。”喬語微也看出來他眼神裏的意思,憋屈的扁扁嘴,委屈道。
“伸過來。”陸奕旸就那樣冷凝視着她,薄涼的音階裏充滿着警告的意味。
“那你輕點……痛的是我,不是你,知道嗎?”喬語微眼珠子轉了一圈,将腳一點點挪過去。
看着她那隻挪動得像蝸牛一樣的腿,陸奕旸失了耐心,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腳用力扯過來,被他抓住那一刻,喬語微瞬間就喊出了聲:“啊……痛。”
陸奕旸手一松,擡起眼皮子睨着她:“閉嘴。”
“你弄疼我了,還不讓我叫兩聲呀?”喬語微不滿的大聲嘟囔反駁。
“叫兩聲有用?”
“沒用。”
“那就閉嘴。”
“那我忍不住呀!都說了你輕點輕點。”
“我已經很輕了。”
“你這也叫輕?你哪來的臉?我捏你一下試試,看你還說風涼話不。”說着,喬語微就惱怒的上手在他胳膊上用力掐了下,不過他胳膊上的肌肉太過于緊繃,喬語微使出了渾身解數都沒有捏到什麽,最後隻好放棄,不滿問:“你這胳膊是鐵做的嗎?怎麽那麽硬呀?”
“還擦不擦?”陸奕旸倒是鎮定得很,氣定神甯的,眼底更是波瀾不驚,看着她那張扭曲皺成一團的小臉,淡然反問。
“擦。”喬語微也是很惆怅,能讓陸奕旸主動幫自己擦藥本來就不易,但他下手太重了,完全超出了她能承受的範圍之内,那種想要他擦又不想讓他擦的糾結心裏把她那張漂亮的娃娃臉愁成一團了,撅着小嘴嘟囔道:“那你輕點呀!怎麽說我也是個女孩子,我這腳踝本來隻是有點痛而已,待會被你揉一下就真的不能下地走路了,我明天還有大把事呢!”
“什麽事?”陸奕旸斂下目光,伸手繼續按壓着,力道雖然還算多輕,但明顯比剛剛要輕柔許多。
“演奏會的事呗!就夠我忙活一整天了。”
陸奕旸一邊幫她揉着一邊擡眼看了她一眼,并沒有接話。
等适應了他揉的力道後,喬語微覺得腿舒服多了,漸漸的困意也就來了,抱着一旁的洋娃娃墊在自己頭下,望着陸奕旸,輕聲呢喃着:“陸奕旸,我困了,想睡覺了,你不許走,要在這裏陪我。”
陸奕旸繼續幫她揉着腳踝,依舊沒有出聲搭話,喬語微覺得自己眼皮子越來越沉重了,便索性直接閉上了,找了個比較舒适的姿勢直接躺下,睡覺了。
聽着她平穩的呼吸聲,陸奕旸看了她一眼,停下手中的的動作,将手中的面前丢到不遠處的垃圾桶内,把藥膏蓋好重新放回醫藥箱内,起身将她挪到床頭那邊,随手把被子丢她身上,在準備離開時,忽然想到了她臨睡前和自己說的話,腳下的步子也随即停下,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掀開了被子躺在她的身邊。
而喬語微睡覺向來是個不安穩的人,他剛躺下,她就翻身過來了,手搭在他的胸膛上,還順勢往他懷裏擠了擠。
睨着懷裏的小女人,陸奕旸的眸底斂去淩厲,被一抹不明情緒所掩蓋,心底也攀爬上抹異樣。
這是他們結婚半年以來,第一次同床共枕睡覺,也是第一次她這樣躺在他的懷裏睡覺。
第二天早上,喬語微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脖子下枕着一隻胳膊,擡手揉了揉眼睛,一張正在熟睡的帥氣俊容便映入她模糊的眼簾中,腦袋裏‘嗡’的一下就停住了,但很快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嘴角微微揚起,閉上眼睛往他懷裏縮了縮,繼續睡。
八點二十左右,陸奕旸便醒了,感覺到身上有幾分重量,斂着眸子掃了眼趴在自己身上睡覺的女人,幹澀的涼唇輕抿着,伸手将她從自己身上挪開,準備起身時,喬語微就睡眼惺忪的開口:“唔……你醒了呀?”
她也差不多是補了個回籠覺,在他懷裏睡得特别安穩,不過他把她挪開的動作也不輕,聽到動靜她就醒了。
陸奕旸看了她一眼,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往門口走去,準備去洗漱,喬語微看着他的背影,也連忙掀開被子起來道:“你幹嘛去?”
“洗漱,上班。”陸奕旸偏着腦袋,淡然的回了她四個字,拉開門走了出去。
“哦哦!”喬語微怔怔的點頭,明顯是還沒有睡醒,睡眼朦胧的擡頭看向牆上挂着的時鍾,發現已經快八點半了,就清醒了一大半,晃了晃腦袋,連忙也跑去房間裏的洗漱間開始洗漱。
因爲停電的原因,早晨的水冰涼刺骨,一捧水打在臉上,凍得喬語微整個人都狠狠顫抖了下,兩排牙齒打架也打得特别厲害。
好不容易洗漱完後,喬語微也沒有換衣服就直接下樓了,就看到陳叔正在和站在客廳的陸奕旸在報備關于昨天停電的事情:“先生,我已經給物業的人打過電話了,他們說九點左右會派人來維修的,因爲停電了,廚房有些電器用不了,今天的早餐是在外面買回來的。”
“嗯。”陸奕旸淡淡的應了聲,一回頭就正好看到了喬語微。
喬語微一瘸一拐的走到他面前,笑了笑:“你要在家裏吃了早餐在出門嗎?”
陸奕旸睨着她的腿,冷着臉,默聲不語。
随着他的視線看下去,喬語微就笑道:“還是有一點點痛,不過比昨天好多了,應該是昨天塗的藥有效果了,而且效果還不賴的樣子。”
聽言,陸奕旸依舊沒說什麽,邁步走向客廳,拉開椅子坐下,自顧自的吃起了早餐。
喬語微癟癟嘴,其實她也沒奢求能從陸奕旸的嘴裏聽到一句什麽關心和溫柔的話,不過昨天他能陪自己睡覺,還幫自己擦藥,這點已經讓她很滿足開心了。
“陳叔,早上好。”從陸奕旸伸手收回視線,喬語微笑眯眯的看向陳叔,打招呼。
“夫人,早上好,您的腿需要去醫院看看嘛?”
“不用了,就是扭了下,問題不大,而且已經好很多了,去醫院也麻煩,我待會還要出門的。”喬語微笑着擺了擺手,說着,便走到餐桌前,坐在了陸奕旸的對面,忽然想起來,看向他,問:“陸奕旸,我和你商量個事呗!”
陸奕旸小抿了口豆漿,冷冷的睇了她一眼,就是沒舍得發出半個音來。
“今天心心也有其他的工作,不能來接我,本來我自己可以開車去的,但我現在腳扭到了,也不好開車,你去公司反正要經過溱熙路那邊,你順路把我送到溱熙路,剩下的路段我自己打車去就好了,别墅這邊也不好打車,怎麽樣?”喬語微是知道陸奕旸脾性的,所以說的話也都是抱着商量的态度。
不過她也想好了,如果他實在不同意,她也隻好讓陳叔開車送她去了,反正也不是不可以。
之所以那樣問,是因爲她心裏有幾分期待,希望他能可以親自開車送她。
“快吃。”陸奕旸斂下目光,收回視線,惜字如金的從涼唇裏吐露兩個字來。
一聽,喬語微笑了起來,知道他這是同意了,便一口氣把豆漿喝完,吃了兩口油條,然後迅速起身:“你等我一下,我上樓去化個妝。”說完,跛着腳就往餐廳外沖。
“夫人,您慢點。”正好陳叔路過,兩人差點撞在一起,陳叔見她如此火急火燎的,擔心的說道:“小心别又摔着。”
“額……不好意思,有點沖急了。”喬語微讪讪一笑:“對了,陳叔,我昨天放在餐椅上的羽絨服你有沒有看到呀?”
“看到了,我給您收到洗衣房了。”
喬語微點頭:“好,昨天在排演的時候拖到了地上,麻煩你了,陳叔。”
“夫人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陸奕旸看着她那火急火燎的身影,眉頭再次擰在了一塊,涼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在她上樓後,随即收回了視線,吃早餐的動作也放緩了下來。
喬語微再次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陸奕旸也正好把早餐吃完,看到她,直接拿起外套往門口走去,冷聲命令道:“把衣服穿上。”
“你等等我。”喬語微跛着腳跟上,在門口換上鞋,但在換鞋的過程中不小心弄到了腳踝,那張漂亮的娃娃臉瞬間皺到一塊去了,而此時陸奕旸已經出了門,去旁邊車庫開車去了。
等她出了别墅,陸奕旸也把車子從車庫開了出來,喬語微走過去,拉開副駕駛室的車門坐了進去,然後乖巧的把安全帶系上。
“你晚上幾點下班呀?”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後,喬語微就覺得車内的氣氛太過于安靜了,就想找點話題,轉頭笑眯眯的問。
“有事?”
“額……也沒什麽多大的事,就是……你要是有空晚上來接我一下呗。”喬語微想了想,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他俊容上的表情,用試探的口吻輕聲詢問着。
“你幾點?”
“差不多八九點左右吧!不過還是要看今天具體的流程才能确定,晚上我給你打電話呗!”
她說完後,陸奕旸就沒再接話了,喬語微雖然很不滿意他這種喜歡默認的态度,但也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麽,也幹脆不說話了,摸了摸鼻子,将視線眺向車窗外。
很快,車子開到了溱熙路,喬語微就準備下車了,畢竟剛剛在家裏的時候就是這樣說的,雖然她完全可以用耍賴的方式強行讓他送,但想着他們兩個的關系才剛剛緩和一些,她就不作天作地作大死了。
“你就把我放在那個路口就好了,前面有個公交站台,好打車。”喬語微指着前面路口的地段,心裏其實很不想下去。
想她現在也算是個半個明星了吧,卻還要自己打車,這要是被人認出來了或者被狗仔拍到了,估計又要在熱搜上待上一整天了。
對于熱搜這事,她現在是真的很不想要那玩意,每次莫名其妙的上熱搜,就會引起黑子們莫名其妙的謾罵,說她故意炒作故意買熱搜。
不過說真的,她真的沒必要這樣做,娛樂圈頂多算她的副業,她的全部心思都在鋼琴和自己老公身上,在娛樂圈能不能賺錢能不能紅這些都是次要,她反正又不缺錢,也不求别人認識她,反倒覺得人紅是非多,所以在進入娛樂圈後,她推了許多綜藝節目,隻按照自己的喜好和興趣來。
“具體地址。”
眼看着要到了她剛剛指着的那個地方,喬語微也打算解開安全帶了,正在開車的陸奕旸卻忽然冷飄飄的傳來一句話,把喬語微也說懵了,不解的看着他。
“你演奏會的具體地址。”
“啊……哦,在沁園路繁華大廈劇院B棟。”
她說完後,陸奕旸也沒有要停車的意思直接在路口轉彎,開往沁園路那邊。
喬語微看着他,挑了挑眉,心情也越發的愉悅了起來,白皙的手指在腿上輕輕敲打着,嘴裏小聲的哼着小曲。
“閉嘴。”但曲子剛哼出了沒幾句,陸奕旸帶着警告和命令式的冷音就傳入她的耳蝸中。
被他這麽一吼,喬語微吓了一跳,無辜的眨巴了下眼睛:“怎……怎麽了?”
“難聽。”
“難聽?”喬語微詫異的瞪着他,不滿道:“哪裏難聽了?是指歌還是我唱得難聽?”
“都難聽。”
“……”
喬語微癟癟嘴,垂下眼眸,哪裏難聽了,分明是他自己太刁鑽了,她雖然沒有專業歌手唱得那麽好,但嗓音還是不錯的,而且這首歌還是南禦瑾的主打曲,播放量上千萬次了,火得不能在火了,他居然說難聽,這要是被南禦瑾粉絲聽到了,估計他就要成手撕包菜了。
她也懶得和他這個沒有一點音樂細胞的人去計較這件事情,想來,他這輩子聽過最多的音樂估計就是自己的手機鈴聲了吧!
所以,她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合他去計較。
很快車子到了繁華大廈劇院門口,喬語微就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走了下去,朝他揮了揮手:“你開車小心點,晚上我給你打電話,你一定要來接我呀!不許放我鴿子,聽到沒有。”
隔着車窗,她的話陸奕旸也隻聽了個大概,不過以他高智商的大腦,不聽也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所以在她揮手後,陸奕旸就直接開車揚長而去了。
看着飛速離開的車子,喬語微的嘴角輕輕抽搐了下,要不是看在她那麽喜歡他的份上,這個男人早就被她大卸八塊了。
轉身走進劇院門口,喬語微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小臉上染上抹詫異:“北淮哥?”
正在看劇院路标的程北淮聽到聲音回頭看過去,在對上喬語微那雙漂亮的明眸時,清冷的俊容上浮現出抹柔和的笑:“小語,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獨奏會在這邊排練呢?你怎麽會在這裏呀?”喬語微開懷一笑,走過去反問。
“有個朋友在這邊,讓我過來幫他普下曲子,結果到了這裏就迷路了,忘記哪一棟了。”程北淮有些難爲情的笑着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