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因爲它哭,笑,傷心,難過,興奮,激動等種種情緒,可每段感情裏都有這麽一個雷區,會讓兩個人過往的甜蜜幸福都變得灰暗,似乎覺得沒那麽重要了。
一些被愛情迷了雙眼的人更是會在裏頭掙紮着不願意出來,但也有些,隻要感覺到自己身處雷區邊緣,就會選擇潇灑的放手,告别這段感情,并不是他們用情不深,而是拎得清,知道這段感情繼續下去也會沒有結果,隻會讓兩人變得更加痛苦,而選擇放棄,他們把所有的痛苦都埋藏在心底,獨自默默承受着,卻依舊笑臉相迎着别人,告訴别人,自己不難過。
秦子衿對于感情的事情沒有那麽深的造詣,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種人,隻是在爆發後,她有種想逃的沖動,不願去面對蘇默南。
而這次吵架後,蘇默南的心裏莫名其妙多了抹患得患失的感覺,總有種秦子衿即将離自己而去的沖動。
當天晚上,秦子衿和他吵了架,也不聽他說任何話,沖進衣帽間浴室洗了澡獨自去了客卧,把客卧簡單的收拾了下便在那裏睡下了。
兩人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冷戰也處于僵硬狀态,一整個晚上,蘇默南都在想着秦子衿說的那番話,也陷入了深深的自省中。
他專制自以爲是嗎?
還喜歡把錯推到她身上嗎?
糾結了一個晚上,他得出的結論是沒有,完全沒有,至于秦子衿說的那個,還選擇和他分居,他抿下唇,第一次有了種憋悶的心情。
到了淩晨四點左右,他依舊沒睡,而是在長廊外徘徊了下,想試圖去客卧和秦子衿求和,但輕輕的擰動了下門把,發現門被反鎖了,無功而返,重新回到床上睡覺,卻依舊沒有任何睡意,就這樣失眠到了第二天早上,帶着兩個老大的黑眼圈出了房門,望向客卧,默了會,神色怏怏的下了樓。
沒有見到熟悉的身影,餐桌上也沒有往日的早餐,連續幾天了,都沒有吃到她親手做的早餐和飯菜了,莫名有些想念,腦海裏再次浮現出她昨天晚上的怒顔,擡手煩躁的摸了下脖子,轉身出了别墅的大門,開車前往公司。
到了公司,盧婕在大廈門口迎接,看着他從車裏下來,就注意到了他眼睛上明顯的黑眼圈,連忙上前迎接:“蘇總,您怎麽了?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嗎?這黑眼圈怎麽那麽重?”
蘇默南瞥都沒有瞥她一眼,将手中的鑰匙丢給在旁等候的樊洋:“把車開去洗車店清洗。”
“明白,老大。”樊洋穩穩的接住鑰匙,笑得十分自信的和他敬了個禮,然後美滋滋的繞過車頭上車,他想開自己老大這輛車很久了,現在終于夢想成真了,爽死了。
盧婕見他看都沒看自己就直接進去了,心裏挺不是滋味的,跟上去,幫他按了電梯:“蘇總,今天的行程安排……。”
在電梯開門的瞬間,蘇默南不經意的掃過盧婕手上戴着的手表,眼眸微眯,邁開颀長的腿走進電梯,聽着她在旁做着行程報告。
等到了總裁辦樓層後,盧婕的報告也說完了,就等着蘇默南的指示了,在離辦公室隻有兩米左右的距離時,蘇默南忽然停下了腳步,微偏着頭:“你進來。”
盧婕愣了下,有些不明所以,但她知道她不能問,隻能照做,見他進了辦公室,便也跟了進去,看着他雙腿交疊着坐在辦公椅上,泛着冷意的目光裏夾雜着幾分審視的意味,盧婕覺得情況有些不妙,卻不知道自己是做錯什麽了讓他生氣了,等了差不多一分鍾左右,都沒有聽到蘇默南問話,就隻好試探性又帶着幾分退讓的問:“蘇總,怎麽了?是我哪裏做錯了還是哪裏做得不好,還望明示,我下次一定會多加小心改正的。”
蘇默南冷漠的凝視着她,腦海裏依舊是昨晚秦子衿生氣朝他吼的畫面,擡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煩悶。
盧婕一直有觀察形色的細膩,尤其是跟在蘇默南這種傲氣沖天的太子爺身邊,眼力見是足夠的,看他有着疲倦感,便下意識開口問:“蘇總,您是不是沒有休息好?早上吃早餐了嗎?要我幫您準備早餐嗎?吃了您在休息會,我把上午的行程安排推掉一部分,您看行嗎?”
“前天……。”蘇默南并沒有打算去理會她的話,想着秦子衿那天說她會演戲台詞功夫好的話,将眼眸眯成一條危險的縫隙,淡漠的出聲:“你和秦子衿說了什麽?”
提及前天,盧婕心裏‘咯噔’一下,唇上都白了幾分,裝作不懂的樣子看着他:“蘇總,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是……是夫人和您說了什麽嗎?但……我那天真的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讓夫人在辦公室等您,順帶泡了杯咖啡,我也不知道爲什麽,夫人好像不太喜歡我,對咖啡很挑剔,所以……。”
“秦子衿不會撒謊,更不會對我撒謊。”
自己的辯解被蘇默南打斷,盧婕啞然,裝作一副很委屈的樣子:“蘇總,您的意思是我對您撒謊了嗎?我跟在您身邊做了那麽久的秘書,我是什麽樣的人您應該是最清楚的,我……。”
“不清楚。”蘇默南再次打斷她的話,無情的反駁着她的話:“除了工作上,我了解你什麽?”
盧婕一愣,猛地怔住了:“我……蘇總,我……。”
“你那手表是自己買的?”聽她又想辯解,蘇默南睨着她手腕上的表,淡聲反問。
“我……這是我自己買的,但是我沒有其他意思,蘇總,我隻是覺得這塊手表很好看,所以才買的,而且……。”提到手表,盧婕是徹底慌了,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因爲就在她買手表的前一天,她在辦公室剪刀了一張發票,就是這款情侶手表的發票,當時她還把發票給了蘇默南,蘇默南雖然當時沒說什麽,也沒有承認什麽,隻是讓她把發票扔了,但明眼人都知道那發票是他的,他買了那對情侶手表,顯然也是送給秦子衿的。
她确實是想膈應秦子衿才願意花重金買那款手表,但這款手表的款式是真的好看,她今天想都沒想,就覺得這塊手表和自己今天穿的衣服挺搭的,便戴上了,又因工作的緊密度完全把發票的事情給忘了,也忘了在蘇默南面前掩飾了。
“把于雁叫進來。”蘇默南大有秋後算賬的勢頭,完全不想聽盧婕任何的解釋。
這兩天他和秦子衿總是吵架,讓他有些無厘頭也很無奈,而這個頭就是因爲盧婕,所以盡管她在他身邊做了那麽多年的秘書,工作上也可以說是零失誤,但相對于和他老婆比較起來,孰輕孰重,蘇默南還是掂量得清的。
想着還要繼續和老婆分居,無法入眠的樣子,蘇默南的心裏就像是有千百隻螞蟻在爬似的,異常的難受難忍。
所以,以他做事的一向原則就是快刀斬亂麻,從來不拖泥帶水,趁早把老婆哄好,抱得美人歸才行。
盧婕一愣,後背感到一陣寒涼,于雁也是秘書室裏其中一個秘書,是和她一同進入蘇氏集團的,但年紀比她大,工作能力也很強,沒有當上蘇默南的貼身秘書時因爲她在進入公司的兩年後因爲懷孕休了産假。
在這種時候提及到于雁,盧婕有了一種深深的焦慮感,卻也不能娶反駁蘇默南交代的事情,隻能照做,去外面的秘書室把于雁叫進來。
“蘇總,您找我。”于雁也是個十足十的美女,有着成熟穩重的那種氣質,雖說已經結婚有了孩子,但身材依舊保持得很好,講話也是落落大方,臉上洋溢着一抹得體的笑。
“從今天開始,你接手盧婕的工作,管理我日常所有的工作安排。”蘇默南看着于雁,倒也欣賞她的工作能力,稍稍思慮了會,便出聲說道。
他的話不僅驚訝到了盧婕,還把于雁給吓了一跳,但對于蘇默南的決定,于雁也不敢質疑,也不會去惺惺作态的去推卸,隻是看了眼一旁早已失了魂魄的盧婕,朝蘇默南微微颔首:“是,蘇總。”說完,面對着盧婕笑道:“那還煩請盧秘書待會把工作向我交接一下。”
“發通告,盧婕從今日起調去S市的子公司擔任市場部總監。”蘇默南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椅子上的扶手,神情暗淡的開口,絲毫不顧盧婕的臉色。
“是。”于雁聽聞,颔首接話。
盧婕沒想到忽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就在這瞬間失去了所有,從總裁身邊的秘書道市場部總監,說起來其實是升職了的,但子公司遠沒有總公司好,雖說市場部總監這個位置可以學到很多東西,更可以發揮自己的才能,可她隻想待在蘇默南的身邊,而如今,這唯一的要求都被他給親自剝奪了。
“恭喜盧秘書升職了。”于雁在離開辦公室前,還特意向盧婕道了聲喜,她心裏知道可能是盧婕犯了什麽錯誤蘇默南才把她調去子公司的,但她這聲道喜并沒有任何惡意,純粹是恭祝她步步高升。
不管怎麽說,市場部總監這個位置很多人都想往上爬的,不止是薪資高,而且對其要求也很高,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勝任的,盧婕跟在蘇默南身邊那麽多年,處理事情也圓潤,辦事效率也高,倒也擔得起這個職位。
待于雁離開辦公室後,盧婕才恍惚回過神,看着蘇默南,有些不敢置信的問:“蘇總,您……這是什麽意思?爲什麽要把我調去子公司?我那天真的沒有和夫人說什麽,是夫人自己想多了,我……。”
盧婕盡量把自己裝得委屈,說得可憐,但蘇默南顯然不相信她的話:“回去整理下,明天上任,不許遲到,這個月到下個月我要看業績。”
蘇默南向來是個不愛說廢話的人,尤其是對自己不喜歡的事情,非常直接了當的把事情給她安排了。
“蘇總……。”盧婕啞然的看着他,從未想過自己的離開是一件如此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就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到底是她高估了自己在蘇默南心底的位置,還是她低估了秦子衿在蘇默南的地位呢?
僅僅三個月,就隻用了三個月,秦子衿就讓蘇默南愛上了她嗎?
爲什麽?
蘇默南是個如此不喜女色的人,爲何會因爲秦子衿改變那麽多,秦子衿到底用了什麽樣的方法,做到了她花了四五年時間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呢?
盧婕心裏很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她拿什麽和蘇默南甚至整個蘇家來抗衡,如果她現在不接受蘇默南的委任,那以後她可能很難在這個圈子裏混下去了。
她輸了,輸得徹底,輸給了蘇默南對秦子衿的真情實意。
盧婕哭着離開了蘇默南的辦公室,秘書室裏的人都看在眼裏,等于雁把通告發了之後,所有人都對這件事情議論紛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盧婕來蘇氏集團那麽久了,一直是蘇默南的秘書總務,如今忽然被調走,大家都覺得其中肯定有什麽事情發生了,而于雁也成了秘書室的總務,很多人都像她打聽事情,但于雁是個守口如瓶的人,不會亂說,何況她其實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按照蘇默南的要求辦事而已。
将近九點時,秦子衿被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吵醒,睡眼惺忪的看了眼來電顯示,便接了起來,含糊不清的喊道:“媽。”
“子衿,你快回來,你爸的心髒病發了,現在在手術室裏搶救呢!”秦子衿的話音剛落下,電話那頭就傳來秦母着急的哭腔。
秦子衿一聽,整個人瞬間清醒了,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爸的心髒病發了?他不是很久都沒有發過了嗎?怎麽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就早上吃早餐的時候忽然複發了,我現在一個人在醫院這裏,子衿,你說,你爸要是挺不過去……。”
“媽,不會的,不會的,你别擔心,爸一定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就回來,你等着我。”秦子衿心慌的把電話挂斷,連忙起來洗漱,去衣帽間随便拿了兩套衣服裝箱,急急忙忙的就出了門。
出了小區門口,正好路過一輛的士,秦子衿連忙攔下,心裏想着全是秦父的病情,拿着手機訂票時,整個手都是顫抖着的,在路上不斷的催促司機快一點。
到了機場後,秦子衿取了票,由于飛機的時間是十一點半,而現在才十點多,秦子衿隻能在機場等着。
這樣的時光總是痛苦的,過去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于秦子衿來說都是煎熬,在等待的過程中,她打過兩個電話給秦母,詢問情況,但兩次都是說秦父還在搶救中還沒有出來,這讓秦子衿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馬上飛回去。
腦袋裏更是一片空白,身體時時刻刻都處于緊繃狀态,完全忘記要和蘇默南說一聲或者發條消息之類的。
機場大廳裏響起一道甜美的提示音,秦子衿才怔怔的回過神來,拉着小行李箱過了安檢上了飛機。
上了飛機找到座位後,秦子衿就給秦母發了條小心便把手機關機了,而她剛把手機關機,在公司處理完事情的蘇默南在百般猶豫之下還是撥通了她的電話,但電話顯示關機狀态。
這讓蘇默南有些不悅,難道是故意不接他電話才關的機嗎?
腦海裏再次浮現出昨天晚上秦子衿朝他吼的話,拿着手機的手稍稍惆怅了下,再次撥過去,依舊顯示關機狀态。
下午兩點半秦子衿抵達江南Z市,一下飛機秦子衿就将手機開機撥通了秦母的電話,詢問情況,得知秦父已經脫離危險了,秦子衿才松了半口氣,直接搭乘的士前往秦父所在的醫院。
到了醫院,秦子衿在護士咨詢台問過後,直奔秦父的病房。
秦母在看到她時,兩行眼淚就瞬間流了下來:“子衿,你回來了。”
“媽……。”秦子衿将行李還有包包丢到門口,拉着秦母的手,一同走進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秦父,秦子衿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對不起,媽,你肯定很害怕吧!我要是早幾天回來……。”
“不哭,不哭,醫生說,現在隻要好好休息,不激動,情緒穩定好就問題不大的,倒是你,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累壞了吧!吃中午飯了沒有?”見秦子衿哭了起來,秦母有些心疼,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
“沒有,我不餓,沒事,媽。”
“幾個月不見了,讓我看看,瘦了沒。”
“沒有,媽,我還胖了兩斤呢!”
“胖點才好。”
秦子衿擦去眼淚,那顆擔憂的心也徹底放了下來,看着蒼老的樣子,問:“媽,醫生有沒有說爸什麽時候醒來?”
“說晚上之前應該能醒來。”
“那就好。”
母女又坐着聊了會,忽然問道:“子衿,你今天這麽着急忙慌的回來有沒有和默南說一聲?别讓他擔心才是。”
秦子衿一愣,這才想起來這件事情來,櫻唇輕抿着,緩緩垂下頭,他們昨天吵架分居的事情不能喝秦母說,好一會才笑着道:“我一着急就給忘了,待會就給他打電話,他現在應該還在忙,等晚點差不多他快下班的時候再打吧!”
“嗯,那也行。”
傍晚六點左右,秦父醒來了,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心肝女兒,情緒瞬間激動了起來,差點沒又暈過去,還好秦子衿和秦母兩人穩住了他的情緒。
秦子衿坐在床沿邊陪着秦父聊天,而秦母便出去買吃的回來,畢竟都一天了,秦子衿回到到現在什麽都還沒吃,肚子肯定是會餓的。
父女倆聊了很多,秦父看着她,點了點頭:“隻要你高興,覺得自己幸福就好,我和你媽總歸希望你能好好的,默南雖然性子冷淡了些,但是個好男人,我看得出來。”
“嗯,我知道,爸,我和他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你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才行,你知道今天上午我接到媽打來的電話時差點沒吓死,你也把媽吓得夠嗆。”秦子衿斂下心底的心思,笑着附和,還特别用很嚴肅的口吻囑咐着。
秦父身體恢複了不少,爽朗的笑着點頭:“好,讓你們擔心了。”
一陣清脆好聽的英文鈴聲忽然打破了父女倆的聊天,秦子衿拿起手機,看了下來電顯示,怔了下,秦父就瞥了眼她的手機屏幕,催促道:“是默南打來的,快去接吧!我挺你媽說,你回來都沒和默南說,想必是他看你不在家着急了。”
“唔……那我去接電話,爸你休息會。”
“嗯,去吧!”
秦子衿柔和一笑,起身走出了病房,到外面長廊接起電話:“喂……。”
“在哪?”電話那頭的男音依舊冷淡,但比往常要柔和了許多。
秦子衿長呼了一口氣,靠在牆上,有些疲倦:“江南。”
電話那頭還站在别墅客廳裏的蘇默南聽到這輕盈的兩個字,瞳孔微縮,整個人都僵住了,詫異的揚高聲調:“你回江南了?”
“嗯。”
“什麽時候?”
“今天上午。”
聽着她的淡淡口吻,蘇默南的俊容瞬間沉下,有股怒火在心底慢慢延升着:“秦子衿,你這女人真的是……。”
“我爸心髒病發了,上午我媽給我打電話說在醫院裏搶救,沒和你事先說明,抱歉,我可能要在江南這邊住一段時日才會……。”
“爲什麽現在才和我說?”原本在心裏的怒火無限蔓延着,卻被她柔和還帶着歉意的聲音打斷,聽後,自己的呼吸一滞,說出來的話也是帶着一股急切的怒意:“那爸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危險?”
“已經沒事了,上午在接到媽的電話時,腦子一片空白,隻想馬上回來,忘了和你講……。”秦子衿的聲音十分輕和,卻也帶着一種無力和疲乏感。
蘇默南在電話那頭聽着,莫名覺得有些心疼起來,想着他不在的時候,她該有多麽不安,連帶着昨天晚上的愧疚也越來越重。
“我現在訂票,明天過來。”
“不用了,你也挺忙的,就不勞煩你了,過幾天我爸就能出院了……。”
“秦子衿,你現在一定要和我那麽客套是不是?别忘了,你爸也是我爸。”
秦子衿啞然,緩緩蹲下身子,蜷縮着身子,沒有開口說話。
見她沉默不語了,蘇默南無聲的歎了口氣,用十分堅定的口吻和她說道:“我明天會過來,順便……我想和你談談。”
“談談?談什麽?”提及這兩個字,秦子衿異常的敏感,拿着手機的力道也加重了些,試探的反問:“你想和我談離婚的事情嗎?”
“閉嘴,不許給我提那兩個字,我蘇默南這輩子沒有離婚,隻有喪偶,所以,秦子衿你最好給我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離婚你想都别想,今天晚上給我好好睡一覺,明天我來找你,手機不許再關機了。”他的口吻一如既往的霸道,帶着非常強勢的命令式。
不是任何的甜言蜜語,甚至說的話還有點刺耳,可莫名的帶着一股暖意,一點點包裹着秦子衿那顆不安又患得患失的心,鼻子一酸,眼眶也有些酸澀,忽然有種想哭的沖動,想發洩昨天到今天以來的所有委屈和不滿。
沒有在聽到秦子衿的聲音,蘇默南觑着眉頭,拿開手機看了下,發現并沒有挂斷,繼續出聲問:“秦子衿?”
“嗯?”秦子衿将頭埋在自己的腿上,發出濃重的鼻音。
聽出了她的不對勁,蘇默南再次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沒。”秦子衿長長的舒了口氣,覺得緊繃着一天的神經在這一刻才得以松懈,覺得十分累:“隻是覺得有點累。”
“吃飯沒?”
“還沒。”
“你幾點的飛機過去的?”
“十一點半。”
“幾點到的?”
“兩點多。”
“吃午飯了沒?”
“沒……。”
“早上呢?”
“沒……。”
“你今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
“嗯……。”感覺到了他有些動怒了,秦子衿變得警惕了起來,說話也有了思量,補充道:“我媽剛剛去買吃的了,應該快回來了,我……。”
“秦子衿,你這個女人真的是……一整天下來肚子就不會餓嗎?再怎麽着急擔心也要吃點東西才行,你自己的身體就不重要了嗎?”
他的責備讓秦子衿稍稍愣了下,嘴角卻微微揚起弧度:“我知道了,我待會會好好吃飯的,你呢?吃飯了沒?”
“沒有。”
“那你好意思說我。”
“我和你能一樣嗎?”
“怎麽不一樣,不都是人嗎?”
“那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不許挨餓。”
秦子衿失笑,看着遠處秦母提着東西回來了,便連忙起身:“不聊了,我媽回來了,你也早點去吃點東西吧!”
蘇默南本來還想和她說關于把盧婕調走的事情,但聽秦子衿這樣說,他想想還是算了,明天到了當面和她說也是一樣的,淡聲應着:“嗯。”
“對了,我回江南的事情,爸媽和爺爺那邊我沒去說……。”
“我會和他們說的。”
“嗯,那謝謝你了。”
“秦子衿。”
“啊?”
“不許說謝。”
“哦~好。”秦子衿笑着拖長尾音:“那我挂了。”
“嗯。”
和蘇默南挂斷電話後,秦子衿的心情明顯也愉悅開懷了不少,重新回到病房裏,秦母正在給秦父擺桌子吃飯,秦子衿立馬上前去幫忙,卻被秦母拉住了:“你别忙活了,今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守在這裏寸步不離的,先去吃點東西。”
“一整天都沒吃東西?”秦父一聽,擡頭看向她。
“我……。”
“是啊!一下飛機就直接來這裏了,你看行李箱還在門口放着呢!”秦子衿想開口解釋,但被秦母給搶先了。
“那聽你媽的,快去吃點東西,吃了東西回家好好睡一覺。”
“那怎麽行,這裏需要人守夜,我在這裏守着就好了,待會媽回去好好休息下就好了。”秦子衿聞言,想都沒想就反駁了。
“有什麽不行的,你這今天才回來,你爸還要在這裏住幾天院呢!你還怕沒夜給你守嗎?快去把飯吃了,吃了回去洗個澡睡一覺,明天早上再過來。”秦母一聽,也不樂意了,看着女兒臉上的倦容,也是有些舍不得的。
秦父和秦母兩人都如此堅持,秦子衿也沒什麽話說了,隻能點頭應允,在吃飯的過程中,秦父突然問:“剛剛默南打電話來說了什麽?”
“啊!我和他說了爸的事,他說他明天會過來。”
“我這都已經沒事了,你還說,讓他白跑一趟做什麽,他工作又那麽忙。”
聽秦父這樣說,秦子衿想起蘇默南說的那句‘你爸媽不就是我爸媽’的話,整個人都變暖了,笑着道:“爸,你這樣說就太客套了,你住院了,他這個女婿來看你本來就是應該的,你不是常常說,百善孝爲先嗎?他來看你也是他對您的孝敬啊!他工作再忙,哪有您重要,而且……我剛剛本來說不要讓他過來的,但他堅持要過來。”
“我這不是怕……。”
“爸,你難道是怕我們家會少他一頓飯嗎?”
“你這孩子說的,這嫁人了,嘴巴是越發管不住了是不是?”秦父闆着一張臉,瞪了眼秦子衿,責備道。
“我看是默南太寵她了,把這丫頭都寵壞了,明天等默南來,可得和他好好說說這個事情才行。”秦子衿說的那番話,秦父秦母聽着自然是樂意的,這說明蘇默南是真的把他們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