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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找借口維護她嗎?

秦子衿聽言十分詫異,低頭看着自己這一身花草香:“那我先回去換個衣服……。”

“不用了,直接來公司吧!”蘇默南淡聲打斷她,擡起手腕看了下時間:“我現在要開個小型會議,你到了先在我辦公室等我。”

“哦……好。”秦子衿懵懵的應着,電話那頭的蘇默南就已經把電話給挂了。

鍾晴夏聽着她的話,便出聲問:“怎麽了?是蘇少找你有事嗎?”

“嗯,說是晚上有個酒會要參加,不好意思,晴夏,今天晚上的飯和電影可能就……。”

“沒事,蘇少的事比較重要,飯和電影我們都是可以随時的。”鍾晴夏笑着站起身,看着她身上系着的裸色圍裙:“你要回去換衣服嗎?”

“不用……他說不用換。”秦子衿說着,再次垂頭看着自己身上這套淺綠色的紗裙,猶豫的問:“我穿着這個去參加晚會……會不會顯得太……。”

“沒事,我覺得挺好看的,主要是你人美氣質好,我幫你再補下妝,稍微整理下就好了,再說,誰說這種小清新的感覺就不能參加酒會了,還襯得你好像才十八歲一樣。”

秦子衿被她說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啧!那我也不管了,反正是他不讓我回去換的。”

“我幫你補妝吧!”

“嗯。”

重新補了個妝容,整理了下紗裙,秦子衿就在花藝店外面打了輛計程車來到了蘇氏集團的大廈,和蘇默南結婚那麽久,這還是她第一次來這棟大廈。

站在門口迎接她的正是上次蘇默南派去保護她的其中兩個人,一個王遠一個齊漢,在看到秦子衿款款走來的時候,兩人立馬上前和她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夫人,下午好,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秦子衿被他們兩個人的勢頭吓得倒退了一步,眼珠子左右轉動着:“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嘿嘿,老大讓我們在這裏等你,帶您上去的。”齊漢傻笑了聲,撓了撓頭,認真道。

“夫人,走吧!我帶你先去老大的辦公室,老大剛剛去開會了,估計至少要半個小時才會結束。”王遠走到她的身側,一邊解釋,一邊領路。

秦子衿點了點頭,跟着他們兩人走進大廈裏。

由于是他們兩個人領路,公司裏大多數人都是見過他們兩人的,都知道是蘇默南的心腹,就連跟在蘇默南身邊多年的盧婕都沒有他們有面子,原因隻有一個,因爲他們是蘇默南之前在隊裏裏帶出來的,可以說是生死之交的兄弟。

而秦子衿現在也因爲之前的報道和頭條,很多人都是認識她的,蘇氏集團的職員們都知道這位蘇夫人是他們蘇總的心尖寵,但一直都沒有見過,現在看着由齊漢和王遠兩人領路帶着秦子衿上電梯,三人還有說有笑還很熟的樣子,又想起關于上次青楦别墅小區的搶劫案,他們蘇總可是派他們四人去保護秦子衿的。

越發覺得這秦子衿在蘇默南心裏的地位是任何人都不可動搖的,經過她身邊的人,都會笑着颔首打招呼,說一聲‘夫人好’。

而每每有人和她打招呼,一旁的齊漢就特别牛氣沖沖的昂着頭,挺着胸,覺得特有面。

“你瞎嘚瑟什麽?”王遠看着他那傻樣,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哼,老大說了,我們是來給夫人撐場面的,要其他人都知道夫人在老大心裏的地位,讓别人不敢在背後說夫人的半句壞話,隻有羨慕的份。”齊漢輕哼了聲,話也是說得相當自信。

在旁聽着秦子衿也是愣了,蘇默南居然會說這樣的話?

她這顆越跳越快的心啊!

“老大有這樣說嘛?不是說讓我們下來接夫人,别讓她迷路,不然他開完會還得去找她嗎?”王遠就耿直多了,聽了齊漢的話,腦袋上冒出三個很大的問号,認真回想着之前蘇默南交代給他們時說的話。

“說什麽呢?你是不是蠢?老大是礙于面子,才不好意思把心裏的話說出來,懂不懂?”齊漢看王遠這個不通氣的,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在秦子衿的身後給他打着手勢。

王遠依舊沒懂,也沒看到他的那個手勢,就和他争辯起來了:“老大說的就是不讓夫人迷路啊!還說公司太大,怕夫人犯路癡。”說着,王遠好奇的看向秦子衿:“夫人,你真的是路癡嗎?”

秦子衿:……

齊漢:……

“不是。”秦子衿咧嘴一笑,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她有種想爆粗口的沖動,腫麽辦?

這一根筋真的是沒救了……

齊漢真的是殺人的心都有了,怎麽就那麽美眼力見呢?

在聽完王遠的那番辯駁的話後,秦子衿那顆原本還在加速跳着的心忽然就停了下來,看吧!果然,這話才像是蘇默南那個鋼鐵直男癌晚期的人才會說出來的,像那種什麽甜言蜜語,爲她着想的話,壓根都不用想,絕對沒那個可能。

秦子衿瞥了眼還在較真的王遠,無聲的歎了口氣,這自己是直男就算了,手下的人也是一根筋的直男,她拿什麽來拯救呢?

哎!算了,還是放棄治療吧!反正是沒救了。

到了總裁樓,三人經過秘書室時,裏面的秘書都起身和她颔首,原本從外面忙碌走進來的盧婕在看到秦子衿時,也是愣了下,笑着颔首打招呼:“夫人,您怎麽來了?”

“老大讓夫人來的,晚上不是有晚會嗎?”秦子衿還沒來得及接話,一旁的齊漢就搶先回答,說完,又看向秦子衿:“夫人,這是老大的辦公室,您先進去坐一下,我和王遠還有别的事。”

“好。”秦子衿笑着點了點頭。

被當場博了面子的盧婕面上有些尴尬,深深的看了眼齊漢,又看向秦子衿。

“那盧秘書,我們先走了,夫人就麻煩你照顧了。”王遠對盧婕還是有些禮貌的,話音剛落就被齊漢強行給拉走了。

盧婕知道,那個齊漢對自己有偏見,不太喜歡自己,不過他也不稀罕他的喜不喜歡,反正她又不是幫着他做事,用不着他喜歡。

“夫人,您先進去坐吧!我去幫您泡杯咖啡。”

“有勞了。”對于盧婕,秦子衿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沒有過多的神情,轉身就走進了辦公室。

他的公司,他的辦公室,她都是第一次來,看着這偌大卻整潔清亮的辦公室,秦子衿嘴角微微揚起,稍微打量了圈,才坐到沙發上。

沒一會,盧婕就端着咖啡走了進來,帶着抹大方的笑容,将咖啡放在她面前,手還故意停留了一會:“夫人嘗嘗看,這是最近蘇總最愛喝的一種咖啡。”

提及蘇默南,秦子衿的唇瓣便抿緊着,好像每次遇到盧婕,她和自己說話,總是離不開‘蘇總’這兩個字。

秦子衿也沒有搭話,伸手去拿那杯咖啡,不經意的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明眸裏的光瞬間沉了下來,拿咖啡的動作也停頓了下來。

盧婕見秦子衿的視線注意到了自己的手腕上,嘴角微微勾起,故作一副詫異的樣子:“哎!好巧啊!夫人也買了這款手表啊?這款手表是剛上新沒多久的,沒想到夫人也會買。”

秦子衿她擡眸睨着盧婕臉上的笑意去,俏容上微冷,就又聽到她說:“我上次也是聽到蘇總提起關于這手表,也是特意去網上查了下,感覺挺漂亮的,就買了,夫人是不是也覺得這款手表很漂亮,而且還是情侶款的。”

“盧婕,其實你不用這麽針對我,就連買個手表和穿衣服都模仿我的。”秦子衿面無表情,眼神裏淡淡的,沒有過多的情緒,冷不防的就把她的真面目拆穿了,順勢也注意到了她的劉海,忽然輕笑了聲:“剪個留海也和我一樣,難道你就會變成我嗎?”

聽言,盧婕臉上的笑容一僵,沒想到秦子衿會直接挑明的說出來,尴尬的笑了笑:“夫人,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沒……。”

“别裝了,我替你累,真的,說句實話吧!你針對我無非就是因爲蘇默南對嗎?你喜歡他?”秦子衿靠在沙發背上,輕聲打斷她,清冷的望着她,從容不迫的反問。

聽她說完,盧婕就徹底卸下了僞裝,笑着點了點頭:“不,我愛他。”

“所以……你覺得,你弄這些東西就能改變什麽呢?讓他和我離婚,然後娶你嗎?”秦子衿其實也覺得挺可笑的,真是搞不懂盧婕是怎麽想的。

盧婕神色一沉,他知道,這是最不可能的事情了,如果蘇默南喜歡她或是愛她的話,根本不會娶秦子衿,更不會對自己這麽冷淡,讓她跟了他那麽多年都沒有任何結果。

“怎麽不說話了?”見她不說話,秦子衿再次出聲:“盧婕,我們就一次性說清楚吧!别省得以後見面還得打啞謎,我沒有權利去阻止你喜歡誰,你喜歡蘇默南可以,但我先聲明一點,我是他的妻子,你再怎麽和我玩心眼我都是他的妻子,你要是沒有本事讓他和我離婚,你就少在我面前弄這些亂七八糟,花裏胡哨的東西。”

盧婕沒想到秦子衿表面這麽溫婉柔和的一個人會說出這樣的話,臉色都白了幾分:“我不比你差什麽,要論長相,身材,學識我都不輸你什麽,唯獨身世背景,如果我生在名流社會,那嫁給他的人一定會是我,你才和他認識多久,加上結婚的時間也就三個多月,而我呢,我認識他有四五年的時間了,從我畢業開始就在他身邊。”

“這和背景還有認識時長多沒有關系,如果他喜歡你早就喜歡上了,不會等到現在娶了我後才發現。”秦子衿淡淡然的睨着她,将她所有的幻想全都擊破,不留任何碎影。

盧婕忽然感覺到自己那顆心已經被秦子衿紮得血淋淋,這種事情她其實早已經知道了,可就是不願意去相信,任由那種不甘心一點點籠罩着自己到失去了理智。

“所以,你現在是想警告我什麽?離他遠一點嗎?”等盧婕漸漸穩定好思緒後,釋然的笑道:“那我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我知道嫁給他是無望了,那我希望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隻要能看得到他我就心滿意足了,我想……這幾天你和他見面的時間和說話的時間加起來應該還沒我多吧!說起來,其實,我也沒什麽可羨慕你的,你也沒什麽和我炫耀的資本,秦子衿,你隻是他名義上的妻子罷了。”

秦子衿覺得有些無語,從來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女人,爲了自己的私心可以把節操全部都扔在地上讓人踩。

“你真的認爲你這個秘書的身份在他眼裏就真的那麽重要嗎?”

盧婕抿唇,警惕性的看着她,又帶着一分不以爲然的試探:“你難道還想主動讓他把我開除了嗎?去告訴他我喜歡他,我對他有别的想法,那我告訴你,他是個特别不喜歡這種瑣事找事的女人,你盡管去說吧!我倒是想看看,他是先回把我開除,還是先會嫌惡你。”

看着秦子衿再次發生變化的表情,盧婕勾了勾唇角,傾身上前,端起桌上那杯咖啡往她面前一遞,笑得嬌媚:“夫人,這咖啡快冷了,你不嘗嘗嗎?這可是蘇總最愛喝的咖啡,我特意給您泡的。”

秦子衿想都沒想就要拒絕,伸手推開她的手,卻不想她執意要推到她面前,秦子衿就稍微用了下力,盧婕的手一松,咖啡杯便掉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音,深色的咖啡漬也濺落在地闆周圍,包括沙發沿面。

而恰巧,剛開完會議的蘇默南正好拉開辦公室的門,看到了這一幕,原本陰鸷的俊容微微愣了下,便再次變得暗沉。

聽到開門的聲音,秦子衿和盧婕齊齊看向門口,在看到蘇默南時都有些壓抑,盧婕最先反應過來,路出沒職業的微笑,連忙走過去問:“蘇總,會議開完了還順利嗎?”

蘇默南沒有接話,冷漠的眼睨着地上那灘咖啡漬,平移到了秦子衿那張漂亮的俏容上,瞬也不瞬,卻夾雜着一絲别樣的冷漠。

秦子衿動了動唇瓣,剛想說什麽,就聽見那帶着質問的音階就飄入到了她耳畔邊:“發什麽了什麽?”

盧婕回頭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秦子衿,眼底劃過一抹笑,轉頭看向蘇默南:“抱歉,蘇總,是我沖撞到了夫人,夫人說咖啡太燙了,讓我去換,我剛拿起來摸了下覺得還好,夫人就……把她打翻了,我馬上就去清掃。”

“是這樣嗎?”聽盧婕說完後,蘇默南睨着秦子衿的目光沉了沉,繼續質問。

秦子衿緩緩起身,朝他盈盈一笑:“你信她的話嗎?”

蘇默南觑着眉頭,瞥了眼盧婕,盧婕見狀,心裏‘咯噔’一響,有些慌亂了起來。

“挺好的,你這秘書不止工作能力好,就連戲和台詞都能說得那麽好,我挺佩服的。”秦子衿緩緩站起身,走到蘇默南的身邊:“今天和晴夏學了一下午的插花,有些累了,晚會我就不陪你去了,先回去了。”說完,便淡漠的收回視線,從他身邊越過。

在她經過他身邊時,蘇默南順勢抓住了她的手腕:“秦子衿,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秦子衿偏過頭,餘光瞥了眼盧婕,從他手裏抽回自己的手,推開辦公室的門便離開了。

離開時,她臉上依舊帶着淡淡的笑,至少這樣她覺得她還是有尊嚴的,她之所以對他如此态度,是覺得,他能當着盧婕的面用那樣的語氣來質問自己,那就已經說明他不夠相信自己。

“蘇總……。”盧婕看着秦子衿離開,努力掩飾着心底的喜悅,便想開口說話。

“閉嘴,我不想聽。”但原本就因會議不太順利而感到生氣的蘇默南,被秦子衿這麽一弄,變得更加煩躁生氣了,她一開口就被蘇默南給冷聲吼住,眼眸中蹙着寒意:“把這裏給我收拾幹淨,晚上的晚會推了。”音落,就像一陣風般出了辦公室,去追秦子衿了。

進了電梯後,秦子衿深呼吸了口氣,有些無力的靠在一旁,她其實從來沒有經曆過對付什麽第三者之類的事情,現在對待盧婕的感覺就是反感不喜,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處理方式好不好,對這一切的一切都覺得太過于生疏了。

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婚姻裏會出現這類問題,所以在面對的時候會有些遲疑,也會有不當的地方,或是過于任性。

可就光拿蘇默南剛剛的态度來講,她是有些失望的,這幾天兩人的溝通本來就少,又加上盧婕那句‘他們這幾天見得面和說的話還沒有她一天多’有點戳到她的心,複雜的心情全部都一湧而上,沖擊到了腦袋上。

出了蘇氏集團的大廈樓,秦子衿迎着傍晚的餘晖走在路上,心情有些沉重,快走到附近站台時,一輛熟悉的黑色悍馬便停在了自己面前,副駕駛室的車窗緩緩降下,那張英俊帥氣的輪廓落入她的餘光裏,緊接着便是道駭人冷漠的命令音調:“秦子衿,上車。”

秦子衿一愣,腳下的步子也随即停下,側眸與他對望着,以爲他是因爲自己不去參加酒會才追出來的,柔和的俏容上染上抹落寞,淡淡的說着:“我不是說了嗎?我今天有些累了,酒會我就不參加了,你自己去吧!少喝點酒,也别酒駕,找個代駕就好了。”

聽着她那淡淡然的關心口吻,蘇默南異常有些暴躁,沉下俊容,再次重複:“我讓你上車,最後一遍。”

“我不是說了嗎,我……。”被他這麽一兇,好脾氣的秦子衿也是沒了耐心和他周旋,她現在腦子裏亂糟糟的,很難理出個什麽頭緒來,能和他這麽平靜的對話,這已經是她盡自己最大的力在克制心底想要發洩出來的怒火了。

畢竟不想和他在這大馬路上,當着那麽多外人的面和他吵架,一來是不夠尊重他,二來也會踩了他的面子,讓他受外界的紛擾流言。

“秦子衿。”

“上車,酒會不去了。”又一遍的催促,似是把自己上一句說的話給忘了般。

聽後,秦子衿詫異的睜大眼睛:“爲什麽……。”

“你是打算讓我下車抱你上車?”

“不是……。”

“那就快點,這裏不讓停車。”

……

秦子衿無言,看了下周圍走過去的人,邁步走過去,拉開車門坐了上去,蘇默南冷冷的遞了她一眼:“安全帶。”說完,便再次啓動車子,将車駛入車流中。

良久,秦子衿垂眸睨着自己的雙手,緩緩出聲:“那個……酒會你不去參加真的沒問題嗎?會不會……?”

“無所謂。”蘇默南冷聲打算了她的話,那酒會其實自己去不去都是無所謂的,隻是爲了給對方一個面子,才想帶着秦子衿去露個面,現在不去就不去了,也沒什麽大問題。

“是因爲我剛剛說不去……。”秦子衿想了想,心裏有些愧疚,但又有些糾結,試探性的問。

“和你無關。”

他這富含着冷漠又疏離的四個字一點點抨擊着她的心髒,緊合在一起的雙手忽然一松,默默的将視線眺向窗外,任由心底的思緒交錯着。

車子抵達别墅後,秦子衿便直接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進了别墅,并沒有等蘇默南,換了鞋便将屋子裏的空調打開,擡腿上了樓。

蘇默南緊跟其後,看着她上樓的背影,眯了眯眼眸,也大步追了上去,到了衣帽間,蘇默南就見她正在拆耳環,抿唇問:“秦子衿。”

“嗯?”秦子衿沒有回頭,繼續着手裏的動作,淡聲應着。

“剛剛在公司,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就是你看見的那樣。”秦子衿将耳環放到盒子裏擺好,沒有心情去解釋那些,畢竟盧婕自己還沒有對他說出喜歡之類的話,讓她來說,她怎麽開得了這個口,一旦自己開了口,就有種把自己丈夫往外推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她很不喜歡。

蘇默南觑着眉頭,大步邁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轉過她的身子,迫使她看着自己:“那你那句她很會演戲台詞也說得好是什麽意思?”

秦子衿将手中剛解下來的手表放在一旁:“你想說什麽?”

“我想知道。”

“知道什麽?”

“什麽都想知道。”

秦子衿一直認爲自己并不是個矯情喜歡做作的女人,反而喜歡坦誠,盡管有些話很難開口,說出來讓人覺得難爲情不好意思,但她還是想對他表明自己的立場:“很簡單,我不喜歡她,很讨厭她。”

“理由。”

“讨厭一個人沒有理由。”

“她對你說了什麽你不喜歡的話?”

“對。”

“說了什麽?”

“很多。”

“比如……。”

“蘇默南,你這是想替她借口維護她嗎?”秦子衿帶着些許疲憊的容顔望着他,眼底卻有那麽一分期待,忽然很想知道一個答案,便神使鬼差的開了口:“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說我不喜歡她,讨厭她,讓你開除她,你會答應嗎?”

盡管知道自己的話有多任性無理取鬧,但她還是說了出來,總覺得就像是在尋找着一抹安慰和安穩一樣,要知道他是在乎自己的。

對于她的這個問題,蘇默南也是遲疑了下,下意識的觑起了眉頭,但盧婕跟在他的身邊那麽多年,在工作上是無可挑剔的,而且她作爲總裁秘書,知道關于這段時間簽下的合同重要資料和文案部分,這時候開除她,無意就是給他們公司造成實質上的損失,那樣董事會那邊的人也不會罷休,也會直接影響到股市上的運行。

有些事情他可以爲所欲爲,但涉及到公司的利益,他必須慎重,畢竟公司上下幾千個人,還有董事會那邊有幾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狐狸,開除盧婕,畢竟涉及到了他們公司目前最看重的一個合同案,所以,他稍微頓了會,便堅決的給出答複:“不可能。”

他這道略帶冷冽醇厚的嗓音萦繞在這偌大的衣帽間内,秦子衿怔怔的聽着,那顆起伏的心在這一瞬間忽然變得寂靜了起來。

果然,是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些,即使知道有些無理取鬧任性,但從那種期待變成了沉甸甸的失望時,她的心莫名的呗揪在了一起,異常難受。

看着她一點點沉下去的芒,蘇默南的眉頭越觑越緊,想要開口解釋,卻不知從何開始說起,隻是道:“秦子衿,你總得說清楚,爲什麽讓我開除她吧?她是我工作上的秘書,你是我的妻子,這并不沖突,你們兩人又不是天天見面,我很不懂,你一個江南書香門第出來的淑女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你不必當真,我剛剛也說的是如果而已,并沒有讓你真的開除她。”秦子衿的大腦裏一片空白,什麽片段都沒有,說話時整個人都是有些飄的,呼吸也覺得有些緊促。

“我先去洗澡了,至于今天晚上的酒會,如果是我導緻你不去的話,對不起,我沒怎麽參加過那些酒會晚宴之類的,所以在這方面可能幫不到你什麽,抱歉。”她的道歉帶着真心實意,卻也有幾分疏離和冷漠。

讓蘇默南覺得原本近在咫尺的兩個人忽然之間就隔了天山萬水般難以觸及,她在疏遠他。

這樣的感覺對于他來說是從未有過,陌生的,可同樣也有些難受,他不喜歡這樣的她,連帶着心裏的煩躁也一股腦的湧現了出來,怒道:“你到底想怎麽樣?盧婕到底怎麽你了,讓你說出這樣的話,你今天下午到我辦公室的時間總共加起來也就半個小時,之前你們兩人也沒有什麽交集,到底是爲什麽?秦子衿,你是在拿她來試探我嗎?”

“你想多了。”秦子衿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回了句,便再次擡腿走向浴室。

這次蘇默南沒有伸手拉住她,就突然有了這二十八年以來第一次有的無力感。

秦子衿從浴室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蘇默南的身影,而她也沒有任何吃飯的胃口,那種深深的疲倦感緊緊包裹着她,讓她倒在床上就陷入了昏睡。

半夜時,蘇默南從書房走去浴室洗澡,看着床上熟睡的女人,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她晚上就真的不打算吃點東西,就一覺要睡到大天亮嗎?

擡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蘇默南在原地站了一兩分鍾後,最終還是沒有去開口叫醒秦子衿。

這也是他們從認識到結婚到現在,第一次冷戰,兩人都沒有搭理對方,而蘇默南是不知道該怎麽去和她說,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而他認爲她和他鬧脾氣的真正緣由就是因爲他不同意開除盧婕,而現在真的不是開除盧婕的最佳時機,畢竟她也是和公司簽了約的。

第二天秦子衿是被肚子餓醒的,起來的時候,屋子裏已經沒有蘇默南的身影了,回想起昨天晚上他們的對話,秦子衿深呼了口氣,雙手捂着臉,對自己有些惱,暗咒道:“到底在抽哪門子瘋啊!都幹了些什麽啊!”

恢複理智後的自省雖然來得有些晚,但秦子衿其實是不想和蘇默南吵架的,畢竟爲了盧婕吵架根本沒什麽必要,而顯然,蘇默南好像并不知道盧婕對他的心思吧!

這也是她難以訴說實情的一個重大理由。

把自己的早餐一事解決後,秦子衿就又接到了親媽發來的微信,詢問她和蘇默南商量好什麽時候回江南的事情沒。

秦子衿一時有些回不上來,現在和蘇默南正處于吵架後的冷戰中,也不好開口,就随口找了個借口說,他忙,沒時間和他說,再過幾天。

這樣推脫了好幾次,秦母就覺得是她自己不願意回來,說,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都不想回來看看自己父母了。

對于秦母這樣的想法,秦子衿也很無語,連聲道:‘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和他商量的,這個暑假一定會回一趟江南的,别擔心好嗎?’

秦母看後這才滿意的說等她的好消息。

畢竟是獨生女,秦母自然是想念女兒的。

秦父看着秦母挂斷電話後,便放下手中的書籍,摘下眼鏡問:“怎麽樣?囡囡說什麽時候回來了?”

雖然是書香門第,但秦父和秦母一直都很疼愛她,也很保護她,對于她的昵稱小名也是相當有愛的。

“她說還沒有和默南商量,說默南這幾天忙,每天早出晚歸的,都抽不開空和他談。”

“那你就不要着急了,人家默南一個人掌管那麽大的企業,忙是應該的,他們才剛結婚沒多久,你總得給他們夫妻倆一點時間吧!别老催着子衿回來。”

見秦父這樣說了,秦母也不好再說什麽了,算是認同了丈夫的話,笑着問:“那你要喝茶嗎?我去給你泡杯茶。”

“好,有勞了。”兩人結婚幾十年,都是彬彬有禮,也會有客套的地方,但這樣的相處也習慣了,覺得還親切一些。

這邊的秦子衿把碗筷洗了,手機就響起了悅耳的鈴聲,是上次讓她幫忙咨詢蘇硯郗關于離婚事宜的那個同事,而這次的話題也顯然和上次一樣,一陣寒暄過後,她就道出了目的:“那個……秦老師,我都有點不好意思麻煩你了,你能不能再幫我問問你小姑子關于離婚上訴的事情啊?我前天去律師所找過她,但她助理說沒有預約是不能見她的,我也是沒有辦法。”

“金老師,你上次不是說要和你老公和解離婚嗎?怎麽突然……。”

“哎,别提了,本來在孩子的撫養上面我們都已經商量好了,提及到了财産問題,我是真的受不了了,他們這一家子的吸血鬼,無論如何都隻能上訴了,我想知道這還需要一些什麽資料可以幫助上訴的,怎麽樣才能讓我赢得這場官司,秦老師,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才來求你的。”

秦子衿抿着唇,對于她的現狀也是有幾分同情的,便問道:“嗯,我幫你問問吧!”

她和蘇硯郗雖說是姑嫂關系,但兩人的關系也沒好到這種程度,畢竟她和蘇默南結婚也才沒多久,如果貿然開口去求蘇硯郗去見金老師也不太好,畢竟她工作上也有工作上的章程。

和金老師挂完電話後,秦子衿猶豫了下還是給蘇硯郗打了個電話,鈴聲才剛響就被接了起來,秦子衿先是問候了兩句,才開始問她關于離婚上面的事情,蘇硯郗感到很驚訝,想起上次她咨詢自己離婚的事情,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不好問出來,隻是給了她一些建設性的意見。

“不好意思,硯郗,你這麽忙,我還打擾你。”問完後,秦子衿心裏也有底了,便帶着歉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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