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郗你就别想了,她現在忙得很,我現在住在蘇宅裏,除了偶爾早上出門時看得到她,其餘時間基本沒什麽人影,說是在幫着一家什麽大公司在打官司,又接了起律師協會那邊委派下來的援助貧困人員的一個案子,忙得她腳都不着地,你還是收起你那點破心思吧!我和默南那裏你就别想通過。”聽了易儒的話,顧諸承就知道這小子在打什麽主意,他們也是從小就認識的,這小子和蘇硯郗同歲,小學還是同班同學,到了初中之後就不是同一個學校了,不過因爲他和他們兩個熟,偶爾還是能見到面的。
他和蘇默南的想法是一樣的,易儒這個職業他們深有體會,尤其是蘇默南,他自己當過兵知道是什麽滋味,不想讓自己妹妹去體會獨守空閨的感覺,總之就是易儒不符合他們對妹夫的所有要求,哪有他家境條件樣貌好,也是個不花心的,就是嘴皮子賤了點,他們也不樂意。
被顧諸承說得那麽直白,易儒撇撇嘴,白了他一眼:“我說你和蘇默南怎麽都這樣呢?咋們的思想就不能稍微純潔點嗎?小爺我奔着友情去的不行嗎?非要談戀愛嗎?真的是,怎麽說我和蘇硯郗也是小學同學,青梅竹馬,對不對,這麽多年不見了,小爺我還是九死一生的回來,吃頓飯怎麽了?犯法嗎?又不讓你們請客,都瞎激動什麽?”
對于他的這個說法,顧諸承也懶得反駁,但是他說得九死一生倒是真的,他聽說的時候易儒已經醒了的,因爲他們常年在部隊,執行任務的時候幾個月不聯系都是很正常的,所以那時候沒有聯系,顧諸承都以爲是他去哪裏執行任務去了,等他康複過來給他打了電話得知他中槍昏迷了半年,那時候顧諸承是真的驚訝,也有些唏噓不已,這辛虧是醒過來了。
但聽着這厮那熟悉不着調痞痞的聲音,顧諸承就知道他應該是沒大礙了,索性也懶得去看他,這不,又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了他面前嗎?
這半個小時前還當着他們的面徒手抓了個小偷,老厲害了。
“既然你請客那我們就不客氣了,現在時間還早,我手裏也還有事情,那我們六點在醉玉軒碰面吧!默南那裏的電話我來打就好了。”說着,看向秦子衿:“你們先逛着,六點見。”
秦子衿笑着點了點頭:“好。”
“那我也先回趟局裏,剛剛那個賊的口供我得回去看看,真是,好好的一個休假被這倒黴催的破壞了。”易儒不開森的撇嘴,嘀咕了兩句,随意的揮了揮手,就直接往商場外走去。
“那我們先走了,拜拜,六點見。”廖苡萱朝她和鍾晴夏笑了笑,然後便随顧諸承離開了。
顧諸承臨走前特意看了眼鍾晴夏,然後默默收回,見廖苡萱還磨磨蹭蹭的,便催促道:“你倒是快點。”
“你走你的就是了,我又沒讓你等我,催鬼啊!”廖苡萱瞪着他,完全不給什麽好臉色。
“對啊!就是在等鬼啊!還是個女鬼。”
“顧諸承,你要死啊!”
“放心,我一定活的比你長。”
“滾,你在咒我嗎?”
“隻會走,不會滾。”
兩人拌嘴的聲線越來越遠,鍾晴夏抿了抿唇,忽然感覺到了什麽在流失,自己想努力去抓住,可怎麽也抓不住,看着一旁的秦子衿,忽然問道:“子衿,剛剛那個女孩子是誰啊?”
“哦!不好意思,剛剛忘記和你介紹了,晚點吃飯的時候我再和你介紹下,她是廖家的三小姐廖苡萱。”
“廖家三小姐?”鍾晴夏輕喃了聲:“是那個鼎鼎大名的寥氏集團的三小姐嗎?”
“嗯,你聽說過啊?”
“我聽說她不是在國外留學嗎?什麽時候回來的?”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和她今天也是第二次見面,不過聽……額,聽我老公說,他們大學是同學。”秦子衿想了想,笑着道,但對‘老公’這個稱呼還是有些陌生,不太好意思說出來。
聽到‘大學同學’這四個字,鍾晴夏的心也是‘咯噔’了一下,她總覺得顧諸承和廖苡萱之間不一般,總有種若有若無的親密感,而且相處起來十分坦然,說話的方式也非常自然。
“走吧!我們進去逛逛吧!”秦子衿也看出了鍾晴夏的心思,也沒去戳破,但和她這兩次的接觸下來,她還是覺得鍾晴夏這個人比鍾母要更坦誠些,讓人覺得有幾分真心實意,不像鍾母隻會說漂亮話。
“好。”鍾晴夏壟斷思緒,點頭,和秦子衿一同走進商場去逛街。
兩人上了二樓,看着那些精緻的擺件,秦子衿挑了兩樣詢問鍾晴夏的意見,鍾晴夏猶豫了下,最後指着那個像是玻璃做成了貓撲樣式的擺件:“這個吧!我覺得挺漂亮的,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元素的東西,以前我在美國留學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是比較歐鎂元素的,回國之後又很少出來逛街,除了上一次,今天和你逛街可以說是第二次了。”
“這樣啊!我在T市也沒什麽朋友,你下次要是想逛街可以叫我的。”
“真的嗎?”
“嗯。”
“好。”
臨近六點隻差四五分的時候,顧諸承和易儒還有廖苡萱他們一行人就已經坐在了醉玉軒的包間裏,而正在外面往公司趕的蘇默南就接到了顧諸承打來的電話,看了下來電顯示,沒有半點想接的欲望,幹脆眼睛一閉,手指一劃,把電話給挂了。
看着被挂斷的電話,顧諸承的眉頭狠狠挑動了下:“這厮居然挂我電話。”
“是有多不待見你?”坐在他身邊的易儒就冷不防的接話。
顧諸承橫了一眼他,再次點開那串數字,就看到包間的門開了,秦子衿和鍾晴夏就走了進來,顧諸承和她們擡手示意了下,就仔細聽電話裏的動靜。
坐在車裏閉目養神的蘇默南聽到鈴聲,半眯着眼眸掃了眼屏幕,眉心緊觑,不耐煩的放在耳邊接聽:“說。”
聽着這冷氣駭人的語調,顧諸承揚了揚眉頭:“我和易儒在醉玉軒吃飯,你要不要……。”
“不來。”
音落,顧諸承就知道他這是要挂電話的架勢,連忙道:“行,你不來就不來吧!那待會吃完飯我送你老婆回去。”
蘇默南想挂斷電話的手一頓,遲疑了下,抿唇問:“秦子衿和你們在一起?”
“是啊?所以問你要不要來?”
“爲什麽她會和你們在一起?”
“遇上的呗!”
“嘟嘟——。”
顧諸承的尾音還沒來得及挂下,蘇默南就直接把電話給挂斷了,轉而給秦子衿發了條微信,問她是不是和顧諸承還有易儒待在一起。
收到他的信息,秦子衿也是愣了下,就回了個‘是,正在醉玉軒這裏’,然後就沒了下文,蘇默南也沒再回消息了。
顧諸承和易儒見秦子衿在回消息,對視一眼,就知道蘇默南這次來定了。
這個桌子是四方圓弧桌,顧諸承和廖苡萱坐在同一個桌邊,而顧諸承的左邊坐着易儒,秦子衿又選擇坐在了另一個桌邊的左邊,鍾晴夏知道他們是在給蘇默南打電話,既然蘇默南要來,肯定是和秦子衿坐在一起的,也沒了選擇,鍾晴夏也隻好坐在了易儒旁邊的位置上。
今天是易儒請客,顧諸承一樣不會手軟,特意點了幾個貴的菜,易儒看着他們點菜的架勢,單腿盤在停在另一條腿上,手臂撐在椅背上:“我說,你們客氣點,小爺我現在隻是刑偵隊的組長而已,工資沒多少,給你們吃了這頓,小爺下頓就隻有饅頭啃了。”
“啧!這話虧你有臉說出來,你易闊少居然還缺錢?我看你最不缺的就是錢了。”顧諸承白了他一眼,也不是他吹,就易儒的家境真的不比他們顧家差。
易儒翻了個白眼,也知道他們這頓是非宰不可了,也懶得說了,眸子無意間掃過坐在自己旁邊的鍾晴夏臉上,她坐的中規中矩,一看就知道是從名門中走出來的千金,畢竟氣質擺在那裏了,隻是她臉上那不太顯眼的巴掌印,就這麽不巧,兩次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了。
感受到了他睇過來的目光,鍾晴夏也擡頭看過去,和他那雙漆黑的墨瞳撞個正着,紅唇微動,随即又默默收回視線,垂下頭睨着自己白皙的手背。
見她收回視線了,易儒也無所謂的收回了視線,依舊以一副不羁痞帥的姿勢坐着。
等蘇默南來的時候,顧諸承他們點的菜也都上了兩三個了,他一開包間的門走進來,屋子裏的空氣就冷了好幾度,梭巡了下裏面坐的人,最後落在秦子衿身上,邁開颀長的腿走了過去,坐在她的身邊:“和他們在一起,爲什麽不和我說一聲?”
這質問的語氣,先不說聽在秦子衿的耳朵裏刺不刺耳,就光顧諸承和易儒聽着就有些不樂意了,立馬接話道:“嘿!我們還坐在這裏呢!别把我們當成空氣了好嗎?說得我們好像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一樣。”
“就是。”易儒白了他一眼,然後笑着看向秦子衿:“嫂子,要我說啊!這男人啊!就該管嚴一點,你看看,在外面居然敢用這樣的口氣和你講話,顯然沒把你放在眼裏。”
易儒也是顯然一副坐着說話不腰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那種态度。
蘇默南抿唇,下意識擡眼去看秦子衿臉上的表情變化,他其實也不是故意要用這種語氣和态度和她說話的,隻是習慣了,他對誰說話的态度都是這樣,包括老爺子,誰都不例外。
秦子衿臉上也沒有明顯的變化,隻是笑着道:“下午和晴夏逛街的時候遇到了董小姐,恰巧他們路過替我解了圍。”
“董樂菡?”蘇默南觑着眉頭,陰鸷的面上有幾分不悅。
“嗯。”
聽着她輕輕然的單音,蘇默南斂下目光,餘光瞥向易儒身邊的鍾晴夏,眸子裏的芒越漸越深。
由于蘇默南的到來,包間裏就自動形成了三對,吃飯期間都是有說有笑的,隻有鍾晴夏文文靜靜的坐在那裏,畢竟和他們都不是很熟,其實她也是不太适合應付這種場面,有人和她說話的時候她就應一聲,沒人和她說話的時候她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
秦子衿也是屬于那種比較細心的人,知道之前自己婆婆有意撮合顧諸承和鍾晴夏兩個人,但廖苡萱又突然回國了,打破了這份寂靜,而現在鍾晴夏看着對顧諸承好像也有那個意思,隻是顧諸承……好像沒這方面的意思。
她自然不會去亂點什麽鴛鴦譜,隻是覺得鍾晴夏是跟着自己來的,自己有必要讓她在這個氛圍裏不會覺得尴尬才行,所以也會偶爾和她搭話,廖苡萱也是個性格開朗的人,再加上她和鍾晴夏兩人都有在國外留學的經驗,也不知道他們三人其中的彎彎繞繞,和鍾晴夏說話時也十分親切和自然。
六個人的聚餐還算和諧,隻是期間易儒提議要不要來瓶酒,被蘇默南嚴厲拒絕了,說要開車,易儒想着也是,他們都開了車,喝酒是不太合适,就沒說什麽了。
吃過飯,易儒買了單,六人就齊齊走出了醉玉軒,蘇默南很自然的執起秦子衿的手往自己車子的方向走去,頭也不回的撂下一句:“新晉的那個合同書明天對方會送過來,你自個來公司簽。”說着,便松開了秦子衿的手,自己上了駕駛室。
被撂下的秦子衿:……
也是,蘇默南現在雖然對自己有些态度上的改變,兩人的感情也明顯升溫了,但他那直男癌的毛病一時半會可改不了,自己還期待着他會紳士的爲自己開車門,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見她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蘇默南降下車窗,觑眉問:“還不上車?”
秦子衿:……
秦子衿無言以對,轉身對廖苡萱和鍾晴夏揮手笑了笑:“電話聯系。”
廖苡萱和鍾晴夏朝她笑着點了點頭,說了個‘好’,秦子衿才從車頭繞過坐了進去,剛把安全帶扣上,耳畔邊就傳來道陰沉的男音:“你和鍾晴夏很熟?”
“說不上來熟不熟,她今天忽然給我發消息說出來喝下午茶逛街,我閑着沒事就出來了,怎麽了?你對她有什麽偏見?”似是聽出了他言語中的幾分不悅,秦子衿偏着腦袋問道。
蘇默南啓動車子,收回視線:“沒有,隻是她爸的公司目前正在和我們公司搶一個合同。”
“說起這個,今天下午我們遇到了董樂菡,董樂菡也說到了鍾晴夏接近我可能是因爲你,但我又想着,我對你工作上的事情什麽都不懂,也沒什麽好打聽的,而且董樂菡這年紀輕輕的就被董老養成這樣,真不知道她以後怎麽嫁人。”秦子衿眉頭一挑,想着下午發生的事情,對鍾晴夏還是抱有幾分疑惑警備的。
“她爲難你了?”
“你說呢?”秦子衿帶着淺淺的笑意反問。
看着她臉上那道明晃晃的笑容,蘇默南抿緊唇瓣,收回視線看向前方,沉默了。
“她說話難聽是難聽了點,要不是你表弟,我臉上可能就會有個巴掌印了。”
“她打你了?”一聽,蘇默南擰着眉頭,帥氣的俊容上被層層陰霾覆蓋着,深邃的眸子裏也閃過抹淩厲,語氣駭人的問。
秦子衿沒想到蘇默南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搖了搖頭:“沒……我隻是說差一點點而已,倒是晴夏被她打了。”
“秦子衿。”
“啊?
忽然被他點名,秦子衿也是愣了下,不由的看着他,眨巴了下眼睛,不解的問:“怎麽了?”
“你是我蘇默南的女人,我蘇默南的女人向來隻有欺負别人的份,從來沒有被人欺負的份,聽到沒有。”他的語氣非常高調且強勢,霸道的對她宣示着,言語間還帶着一種異樣的暴躁感。
這下秦子衿是真的愣住了,尤其是他那句宣示主權的話‘你是我蘇默南的女人’,盡管他語氣強硬又專制,态度還有些高傲不可一世,但不知爲何,她聽着,心底竟有一絲莫名的甜意。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炎熱的夏季裏忽然吃到了個香草味的冰激淩,甜而不膩,又清爽至極,沁人心扉。
“說話。”見秦子衿半響都沒有開口說話,蘇默南又有些不耐煩了,語氣也重了幾分,要不是現在是在開車,這一段也不好停車,他是真的很想把這女人摟在懷裏狠狠警告着,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欺負到她,就連他自己都不行。
“嗯,聽見了。”秦子衿溫和一笑,輕聲應着,努力壓制着心底那份隻屬于對他的悸動。
她以前以爲相敬如賓的婚姻現在也正在發生改變,這種感情很微妙,就像是和談戀愛般,明明,他是那種不會甜言蜜語,也不會浪漫驚喜的人,性子還如此冷傲不可一世,也會惹她生氣或是掉眼淚,可人心就是個變化莫測的東西,她會爲他心跳加速,會爲他心動,會想把最好的自己展現給她,就連幫他疊衣服收拾衣物的時候都覺得是幸福的。
也莫名的,看着他每天穿着自己親手洗,親手疊的衣服會有種特有的成就感。
聽她應下來了,蘇默南臉上的表情才好一些,但依舊冷漠着,目視前方,大有一副‘老子就是這麽不好惹’的樣子,秦子衿輕輕一笑,頭靠在車門框上,腦海裏對于他那句‘你是我蘇默南的女人’怎麽也揮之不去。
而這邊,蘇默南這位太子爺牽着自家老婆離開後,廖苡萱就看向鍾晴夏,笑着問:“晴夏,你是自己開車來的還是坐車來的?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謝謝,我待會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了。”明明知道廖苡萱和顧諸承的關系不一般,自己應該讨厭廖苡萱的,但每每看到廖苡萱對自己這真切的笑容時,她就讨厭不起來,反而還有點喜歡和她相處。
“你還真是大言不慚,說什麽送人家回去,你自己有開車來嘛?我記得今天上午某人出來的時候還居然把手機和錢包都落在了工作室,要不是我正巧過去商場那邊,明天的新聞上可能就會報道廖家三小姐坐的士不給錢。”顧諸承站在一旁,聽她們兩人的對話,順口接話道。
廖苡萱一憋,擡起胳膊肘狠狠捅了下顧諸承的胸膛,瞪着他:“要你多嘴,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吧!”
“就是有點難受而已。”
“我看你是嘴賤吧!”
顧諸承聳了聳肩,無所謂廖苡萱怎麽說他,鍾晴夏看着他們的相處,嘴角微微揚起,捏着包包的手也越來越緊,看來這份幸福并不屬于自己,她還沒來得及抓就注定遙不可及了。
“那你們先聊,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約。”這樣想着,鍾晴夏也覺得自己渾身變得輕松了些,朝他們柔和一笑,便打算先行離開。
“你要打車回去嗎?”廖苡萱聽言,上前一步問道。
“嗯。”
“但是這個路段并不太好打車。”廖苡萱說着,眸子不經意掃過一旁被當成隐形人的易儒,忽然笑了笑:“易少,易警官,要不你送晴夏回去吧?你看這麽晚了,先說好不好打車,讓她一個女孩子打車回去也不安全,身爲人民警察,這是不是你應盡的義務呢?”
廖苡萱因爲之前和顧諸承是情侶,所以在上大學的時候是見過易儒的,也和易儒吃過幾頓飯,所以也就熟識起來了,現在說起話來完全不需要客套。
顧諸承聞言,帶着濃郁的笑意看向易儒:“這麽紳士的事情你應該不會拒絕的。”說着朝他使了個眼色。
被當成炮灰的易儒嘴角狠狠抽搐了兩下,非常無語的看着他們,他現在算是相信了蘇默南的一句話,什麽叫做不是一對情侶不進一家門,這兩人分手了着實可惜了點,真的是省得去禍害别的無辜老百姓啊!
易儒看向鍾晴夏,也說不上情不情願,擡手摸了下後腦勺,将車鑰匙從褲袋中拿出來,放在手指上轉着圈:“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的……我自己……。”
“哪那麽矯情,走吧!小爺時間可是很寶貴的。”鍾晴夏下意識想拒絕,但被易儒給擋了回去。
鍾晴夏禁了聲,廖苡萱就走過來道:“晴夏,你别見怪,他就是這個性子,他送你回去我們也放心些,怎麽說也是個警察對吧!”
“喂!我可聽着呢!”易儒聽着她這話裏帶着幾分‘貶低’的意思,就不樂意了,瞪了眼回去:“顧諸承,你趕緊把這女人送回去。”
“略!要你管。”廖苡萱朝他做了個鬼臉,一臉的得意。
鍾晴夏覺得自己沒有選擇了,就和廖苡萱點頭示意了下,跟着易儒走了,而見他們走了,顧諸承也伸手拎過廖苡萱的衣領:“走了。”
“顧諸承,你做什麽,撒開我。”廖苡萱整個人倒着走,不滿的喊道。
顧諸承睨了她一眼,拎着她衣領的手并沒有撒手,而廖苡萱因爲穿的是高跟鞋,又是倒着走的,難免會絆倒,正要摔倒時,顧諸承正好接住了她,摟住了她的腰,看着靠在自己懷裏的人,眸光一閃:“這麽大個人了,連走路都不會。”
“顧諸承,你要不要臉?還不是你害的,你穿雙高跟鞋倒着走給我試試。”
“那誰讓你穿高跟鞋?”
廖苡萱從他懷裏站起身,用力踩了一腳他的腳:“你說呢?這不就是穿高跟鞋的第一個好處嗎?痛嗎?哎呀!肯定很痛吧!活該,痛死你。”說完,頭一偏,直接往前走,完全不顧顧諸承那張扭曲黑下來的俊容。
另一頭跟着易儒走的鍾晴夏在看到他的車時也是愣了下,是輛綠色吉普車,她對易儒并不熟,今天也是第一次見面,看到這輛車的時候,心裏還有些惆怅。
已經上了車的易儒見她站在那邊動也不動,就問道:“不打算上車?”
“沒……。”鍾晴夏伸手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看見儀表盤上海放着個警鳴器,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這是他自己的私家車還是一輛警車。
“安全帶。”
“哦……不好意思。”鍾晴夏反應過來後,連忙把安全帶系好。
車子駛入車道後,鍾晴夏都安分守己的坐在那裏,好一會,車子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停下,易儒瞥了眼她,又恰巧看到了她臉上的巴掌印,随口問道:“你臉上不疼?”
“嗯?”鍾晴夏擡頭,反應過來後,連忙擡手捂着自己的臉頰,搖了搖頭:“嗯,已經不疼了。”
“你還沒和我說你家住哪。”
“哦……不好意思,在碧水灣小區,你知道嗎?”
聞言,易儒挑了挑眉,不可思議的看向她:“你住在碧水灣?”
“嗯。”
“哪條街?”
“青甯巷2棟。”
易儒聽後,不由的笑了聲:“那還真是見鬼了,我也住在碧水灣青月巷3棟。”
鍾晴夏詫異的睜大眼睛,精緻的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你也住在碧水灣?可……我沒聽說我家附近住着個警察什麽的。”
“前幾天剛從部隊調回T市的,之前碧水灣的房子一直空着,我爸媽也一直住在部隊,很少回來。”見綠燈亮了,易儒一邊回答她的問題,一邊踩着油門往碧水灣的方向開去。
“你之前當兵的?”鍾晴夏順口就将心裏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嗯。”易儒淡淡應了聲,便沒了下文。
兩人的話題就這樣終結了,鍾晴夏也不再開口追問爲什麽忽然做了警察了。
由于易儒和鍾晴夏家裏雖然隔着一條巷子,其實要出小區那個門,或者要回家,總要經過鍾晴夏家那棟别墅門口的。
易儒将車子停在别墅外面,轉頭問:“是這棟?”
“嗯。”鍾晴夏應着點頭,将安全帶解開,直視向易儒:“今天多謝你了。”
她的謝指很多,比如今天是第一次見面,本來兩人就不認識,他還請她吃了一頓飯,又開車送她回來。
“沒事。”對于這些細節易儒都是無所謂的狀态,聳了聳肩,簡單的回了一句。
鍾晴夏下了車,易儒就開車走了,看着車子消失在拐角處之後,鍾晴夏就走進了别墅,早在落地窗看着的鍾母見她進了屋子,就一把拉住她,問道:“剛剛送你回來的是誰?難道是顧諸承?”
“不是。”對于鍾母這種熱衷,鍾晴夏有些疲倦,輕輕搖頭回了,在打算上樓時,腳下的步子一頓,忽然回頭道:“媽,我今天見到了顧諸承,但顧諸承好像已經有喜歡的女孩子了,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了,還有,我今天遇到了董樂菡。”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他有了喜歡的女孩子?那女孩子是誰啊?那剛剛送你回來的是誰啊?我看着像是男的。”鍾母追問着,忽然發現了她臉上的巴掌印,一把拉住她,心疼的問:“你這臉怎麽回事啊?不是和秦子衿出去逛街嗎?到底怎麽回事啊?難道是秦子衿打的?”
“不是,是董樂菡。”
“什麽?董樂菡?她居然敢打你。”
“好了,媽,我有些累了,先上樓休息了,至于其他的,我想按照我的想法去相處,你就不要管了,還有,秦子衿對我接近她已經有了懷疑,我是真的想和她做朋友,不想帶着别的目的性,爸公司上的事情我幫不了,你們有事還是找大哥商量吧!畢竟他現在是公司的總裁。”今天能見到顧諸承對于她來說是很意外的,但她不想明知道顧諸承有了喜歡的人,自己還去堅持,那樣的感情她不想要,趁着還沒陷進去早點出來比較好,也索性把鍾母的念頭也全部都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