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慢慢站直身子,将手裏的耳環重新放回盒子内,臉上的笑容也不像剛剛那麽和煦燦爛了,倒是有種客套的笑:“那……謝謝了。”說着邊轉身上了樓。
看出了秦子衿的表情變化,蘇默南倒是有點郁悶了,這可是他第一次送女人東西,他妹妹都不曾有過這樣的待遇,她就這樣說了聲‘謝謝’沒了?
而且還是用這麽冷淡異常的态度。
回想了下自己剛剛說的話,有錯嗎?沒錯,所以總結下來就是這個女人太矯情了,自己也懶得去在意了。
至于自己爲什麽會去買那個耳釘,他也不知道,隻是在看到那副耳釘的時候就忽然想到了秦子衿,莫名覺得這副耳釘能配得上她,然後神使鬼差的居然就真的買了。
可買了之後他又有些後悔,自己沒事買這個做什麽,但買都買了,也不能扔了,就隻能給她了。
上了樓回到房間,蘇默南并沒有看到秦子衿,隻是聽到從浴室裏傳來的水聲時,才靜止了那雙還在梭巡她身影的墨瞳,在不經意掃過擺在旁邊的原形茶幾時,被放在上面熟悉的寶藍色盒子吸引住,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眸子裏更是晦暗不明,重新望向浴室的方向。
從浴室裏出來的秦子衿正穿着酒紅色的絲質睡袍,黑色的墨發被高高盤起,發尾還滴着晶瑩剔透的水珠,剛把浴室的門帶上,擡眼的恍惚間就撞上了蘇默南那雙不明的黑眸。
看着她白皙的俏容,視線下移就看見她那性感果露在外的鎖骨以及……乳勾。
喉結輕滾,目光變得炙熱了起來,眼底翻卷着一股不明的渾濁,蘇默南連忙收回視線,擡手松了松領口的領帶,轉身便快步出了卧室。
他如此大的反應也是讓秦子衿一愣,卻也不明白他爲何會這樣,隻是在他轉身之際,從他的臉上她捕捉到了幾分不悅之意。
秦子衿下意識低頭看着身上穿的睡袍,抿了抿唇,這件睡袍其實是别人送她,她在江南的發小送給她的新婚禮物,這件睡袍其實也不算太露,但面料很舒服,秦子衿之前一直沒有穿是覺得這個睡袍的領子太低了,不過剛剛去找睡衣的時候才想起今天把兩套睡衣連同衣服都丢進洗衣桶了,就隻好拿出這套來穿了。
當着他的面穿這種比較性感的睡衣,雖然有些難爲情,但他們是夫妻,也是很正常的,她在選擇穿的時候還糾結了下,想着她待會穿着是睡覺的,他那時候應該還不會睡,等明天他醒來的時候,她早就把衣服換下來了。
剛剛的撞上對秦子衿來說确實是個小意外,但一想起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惱怒之意,秦子衿便沉了沉目光,望着原先茶幾上的那個盒子的目光也越漸越深。
***
另一邊,顧諸承将廖苡萱送到她家别墅附近,左右梭巡了下,他隻記得大概位置,但具體是那棟别墅他是不知道的。
“就停在這路邊吧!”廖苡萱看出了他在幹嘛,想了想開口道。
這要是讓他送到家門口,萬一讓她老媽看到了,那就慘了,肯定是各種盤問和催婚。
現在的老媽都那麽閑嗎?就隻關注自己兒女結婚的事情嗎?
聞言,顧諸承看了一眼她,将車子在路邊停下,廖苡萱整理好自己的東西,看向他:“謝了。”說完就直接推開車門下去了。
望着她從車頭繞過的身影,顧諸承也沒有要下車的意思,隻是漠然的注視着她過馬路。
廖苡萱走到馬路中間,正好有輛車子經過,她便停了下,卻不想手中的抱着的文件忽然滑落了下來,全都掉在了馬路中間,廖苡萱也是愣了下,左右環顧了下過往的車輛,連忙蹲下身子開始撿。
這裏是住宅區,車流量并不是很多,但過往的車輛還是有的,她蹲在馬路正中間撿東西多少是有些危險的。
顧諸承見狀,觑着眉頭迅速下了車小跑了過去,蹲下身子幫她撿:“要我幫你送回家嗎?”
看到顧諸承過來幫忙廖苡萱有些詫異,怔怔的蹲在地上,等顧諸承将所有的文件撿起來後,看着她在發呆,眉頭一皺,一把奪過她手裏的其他文件:“站在馬路中間還發呆,你是不要命了?”說着,直接騰出一隻手來,抓住她的手腕,看了下右邊,發現沒有車便拽着她過了馬路。
廖苡萱愣愣的看着他拽着自己手腕的大掌,紅唇緊抿着,心跳也明顯加速,不知爲何,有種像是回到了大學時期那段熱戀期間一樣。
“顧諸承。”
忽然,廖苡萱喃喃出聲,聲線很輕,很柔。
顧諸承頭也沒回,應道:“嗯?”
“你後悔過嗎?”
“什麽?”
“分手。”
正好到了馬路這邊的人行道上,顧諸承的腳步猛地頓住,身子微僵,卻沒有轉過身子去看她,更沒有開口。
睨着他偉岸的背影良久都沒有等來一句話,廖苡萱自嘲的一笑,從他手裏抽回自己的手腕:“那個……謝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路上開車小心。”一邊說着一邊走到他面前,垂着頭接過他懷裏的文件。
正當她轉身準備離開時,顧諸承忽然抓住她的手臂,下一瞬,那道熟悉好聽的聲音就飄入她的耳畔邊:“你後悔過嗎?”
廖苡萱心底狠狠一顫,抱緊手裏的文件,似是下定什麽決心一般,轉頭朝他笑道:“不後悔,畢竟已經都是過去式了,沒什麽可值得後悔的,而且……今天聽默南話的意思,好像你有找到意中人了,我還沒祝福你呢!恭喜……。”
話還沒有完全落音,偉岸的黑影忽然覆下,一片溫熱的觸碰在她紅唇上暈染開來。
廖苡萱的瞳孔睜大,渾身變得僵硬,大腦更是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反抗,就這麽任由他吻着……
一個時隔許多年卻又意義不明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