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最終在一條街邊停了下來,伊遙特意看了眼窗外,這并不是那公寓樓下,有些不理解的看向他:“怎麽突然停下了?”
“在車裏等我一下。”肖聿霖笑了笑,一邊說着一邊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從車頭繞過走到路邊一家奶茶店。
望着他進去的背影,伊遙也是二丈二尚摸不着頭腦,等了差不多五分鍾左右,就見肖聿霖提着兩杯東西走了過來,依舊繞過車頭拉開車門坐了進來,将其中一杯遞給她:“喝喝看。”
伊遙狐疑的接過,看着手中帶有圖案的紙杯:“這什麽?”
“紅茶。”
“爲什麽突然買紅茶?”
看着她微顯紅潤的臉頰,肖聿霖伸手輕輕觸碰了下,出聲問:“喝了不少酒吧!”
伊遙猛地整個人都愣住了,怔怔的望着他,今天晚上應酬她确實是喝了酒,但那點酒對于她來說不算太多,也沒有到醉的地步,隻是其中有一種酒的後勁稍稍有些大,她現在不僅覺得臉有些趟,身上都出了一身汗,但意識很清醒。
“謝謝。”伊遙捧着那杯紅茶喝了口,低聲嘟囔了句。
肖聿霖看着她放在腿上的外套,伸手調整了下空調的溫度,見她喝了幾口後,便再次出聲:“怎麽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伊遙挑了挑眉,有些神奇的看着眼前這杯紅茶:“好多了,剛剛還覺得有些熱,現在沒那個感覺了。”
“嗯。”肖聿霖喝了口自己手中的咖啡,放在一旁,重新系好安全帶啓動車子:“以後出去應酬,能少喝就盡量少喝,喝多了也不許讓别人送你,給我打電話就好。”
“好。”伊遙嘴角微微揚起,那種笑觸及心底,溫暖至極。
沒一會,車子抵達公寓樓下,伊遙提着包包下了車,将外套重新穿上,見肖聿霖也下了車,走過去笑着道:“今天謝謝你了……。”
尾音還未來得及落下,肖聿霖那隻節骨分明而又修長的食指便觸碰在她的紅唇上:“你是又忘了我們兩個現在是什麽關系了?”
伊遙的臉再次一紅,這次就不是酒的原因了,而是羞的。
腦海裏忽然回想起肖聿霖說過,爲她都是他作爲她男朋友的特權,臉上的笑意退卻了怯意,笑得十分率真坦然:“沒有忘,我也隻是想單純的謝謝你而已,沒有其他意思。”
“上去吧!明天下午我直接去你律師所那裏去接你,早點睡,别熬夜。”肖聿霖擡手輕輕撥弄了下她的秀發,眼底的笑溫柔似水。
“你知道律師所的地址嗎?需要我發給你嗎?”
“不用,去過一次。”
“去過一次?”伊遙眨巴了下眼睛,努力回想了下他回國以來和自己的接觸,好像從來沒有在律師所附近見過面,難免有些好奇:“什麽時候去過一次?”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肖聿霖眯了眯眸,笑着道:“這事你就不用知道了,你難不成還擔心我走丢了不成?”
“那倒不是……。”伊遙尴尬的睨着他,看他那鎮定自若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是瞎操心了,便揮手道:“難我先上去了,你開車的時候小心點。”
“嗯。”
伊遙笑着轉身往公寓裏面走去,剛走出沒兩步,手腕就突然被拽住,一回眸,就看見一張俊帥的臉湊了過來,吓得她下意識身子往後仰去,而一隻大掌則穩穩的拖住了她的後背,附在她耳邊,帶着濃郁的男性荷爾蒙氣息:“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麽?”
“什……什麽?”伊遙有些驚慌失措的看着他,又确實不理解,她除了一個包包之外還有什麽能落下的,手機也在她的外套口袋裏。
“晚安吻。”
“騰——。”
暧昧的尾音随着白色的氣息萦繞在她的周邊,使得伊遙那顆原本不怎麽平靜的心瞬間變得躁動了起來,身體裏每顆細胞都變得沸騰了起來,兩邊的臉頰比之前喝過酒後的還要紅。
看着她的反應,肖聿霖面上的笑更甚了,卻沒有要退開的意思。
伊遙的心髒‘砰砰砰’的跳着,望着她近在咫尺的俊容,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微微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蜻蜓點水了下,然後連忙别開臉。
軟嫩的紅唇從他臉頰上輕輕點綴在他的俊容上,弄得肖聿霖也是愣了下,對于她真的會親上來的舉動有稍許驚訝,本來隻是想逗逗她的,卻不想結果出乎意料。
這可以說是她第一次主動靠近親吻他。
“幹……幹嘛這樣看着我?”被他看得久了,伊遙有些難爲情了,突然好想逃離這裏,但被他緊緊抓着又逃不了,隻好梗着脖子怒瞪了回去。
肖聿霖喜上眉梢,摟着她背部的手稍稍用力了些,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半響才緩緩放開她,低笑道:“晚安。”
“晚……晚安。”伊遙輕輕推開他,頭恨不得埋到地底下去:“那個……我先進去了。”說着,轉身便落荒而逃進了公寓裏面。
看着她慌裏慌張跑進去的倩影,肖聿霖心情愉悅的将雙手落入褲袋中,直到倩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後,才擡頭仰望着夜晚的星空。
第一次覺得晚上的星星如此美麗,就連這個帶着寒風中的夜晚都變得靜谧祥和了起來。
***
翌日,伊遙一如既往的忙着這段時間手裏的幾起案子,另外肖聿霖也是如此,因爲自己此次回國想拓展瑞霖集團在國内的事業,所以一整天幾乎都沒怎麽在公司,基本上都是在外面考察地方和見合作方之類的事情。
下午六點多左右,伊遙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時間,等待着肖聿霖的到來,卻在六點半左右時接到了肖聿霖打來的電話,說是今天晚上沒有時間,因爲臨時有了工作上面的安排走不開。
伊遙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不講道理的女人,正因爲自身工作的緣故,她在這些方面從來不會去計較,畢竟她有時候忙起來也沒個邊界,臨時改動的行程也是數不勝數,自然是理解他的做法。
而且雖然他們兩個現在正式在一起了,并不代表兩個人要成天膩歪在一起,雖然在她内心深處還是想要見到他的,但她并不想因爲自己的私心而耽誤到了他們公司上面的事情。
和肖聿霖聊了兩句之後,伊遙就挂斷了電話,收起桌面上的文件和資料,準備獨自下班回去。
在剛把律師所的大門鎖上時,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來點顯示是她伊母的手機号碼,看到這個伊遙的心情沉了沉,說句實話,她确實不太想接她母親的電話。
但糾結了會後,還是接起了電話,語氣卻沒有平時那麽親和陽光,透着幾分冷淡疏離:“喂……。”
“遙遙,下班沒有?”伊母聽出了她話語裏的冷淡,盡量讓自己的話變得慈和了些。
“剛下,有事嗎?”伊遙轉過身子往前走,誕生問。
“吃飯了嗎?”
“有事就直說吧!不用這麽拐彎抹角的。”伊遙深深的歎了口氣,閉上眼睛,似是忍耐的極限。
聽她說得這麽直白,伊母多少也是有些尴尬的,但還是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是……是這樣的,你不是剛從家裏搬出去嗎?我聽阿澤說你買了套十分豪華的公寓,本來這件事情是不想麻煩你的,隻是我昨天晚上和你爸算了下,這給阿澤和彤彤辦婚禮場地的錢還缺十二萬,就想問你借一點,等到時候再還給你,你看成嗎?”
“十二萬?”伊遙觑眉:“什麽場地那麽貴?你們年前不是已經訂好場地了嗎?”
“這不前段時間因爲甯家不同意結婚,我把那個場地給退了,所以現在才……,遙遙,你現在都能住上那麽好的公寓,這十二萬應該是小事吧!而且,怎麽說也是爲了你弟弟。”
伊遙聽後,捂臉自蔑的冷笑了聲:“我住這麽好的公寓?這公寓是我分期付款買的,還是我們律師所老闆轉給我的,我才剛付了首付,現在哪裏還有十二萬啊!彤彤和阿澤的婚事早就是鐵闆釘釘的事情了,我真的想不通你爲什麽會把場地給退了,還有,什麽叫做十二萬是小事啊?我的錢難道都是大風刮來的嗎?你們口口聲聲說不會要我索要什麽,到頭來呢?”
“你這孩子,我們這不是再和你商量嘛!你生什麽氣啊!再說呢!這十二萬我和你爸到時候還是會還給你的。”
伊遙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氣:“阿澤知道嗎?”
“我還沒和他說,他現在的心都在彤彤身上,婚禮的事情我和你爸沒打算讓他插手。”
“媽,阿澤不是小孩子了,他現在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是個要當丈夫要當爸的男人了,你們别什麽事情都想着替他處理行嗎?”
“這個我們當然知道,那你就說這十二萬借還是不借?”
“我沒有。”
“遙遙啊!不管怎麽說你和阿澤都是親姐弟吧!現在家裏有困難,你幫一把難道不應該嗎?再說……你現在不是有個有錢的男朋友嗎?你可以和他借啊!反正我們到時候還是會還的,而且……。”
“媽,你到底聽誰說的?”
“上次送你回來我和你爸都看見了,肯定是男女朋友才會送你回來啊!”
“媽,夠了,真的夠了,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可以嗎?”伊遙捂着胸口,呼吸急促的質問:“你能别把話說得那麽理直氣壯嗎?那十二萬我是真的沒有,你們自己想辦法吧!還有,我隻是你們的女兒,以後遲早要嫁出去的,生的孩子也會跟着别人姓,你們不用什麽事情都指望我?”
“遙遙,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可是個律師,你難道不知道贍養老人是子女的義務嗎?”
“我沒說我不會贍養你們,所以從這個月開始,每個月月底最後一天,我會給你還有爸一人打兩千塊錢作爲贍養費,阿澤的婚禮是你們當初承包下來的,說不讓我們任何人插手,而且,該做的我已經做了,算我求你和爸了,行嗎?别再逼我了,真要把我逼死了你們才高興是不是?”伊遙隻覺得對這個家的無力感越來越大了,在有些瞬間,真的想用死來解脫自己。
“遙遙,你……你别做傻事啊!爸媽沒有其他意思,我們隻是再和你商量,沒有強行問你要,你要是實在沒有就算了,也别說那死不死之類的話,不吉利啊!爸媽承認在對待你和阿澤上面是有些偏頗,但你同樣是媽媽的骨肉,當媽的哪有不心疼自己的骨肉,你要是不喜歡聽,以後我不說了就是了,千萬别再有這樣的念頭知道嗎?”提到‘死’字,伊母是真的有些慌了,生怕伊遙做出什麽樣的事情,連忙對這件事情選擇了妥協。
伊遙将頭發往頭頂撩起,面上的神情上露出了幾分無奈,眼角擠出兩滴眼淚來,哽咽道:“挂了。”
利索的挂斷電話後伊遙大步往前走着,眼角的淚水掉得越發洶湧了起來,最後恩耐不住的蹲在地上抱頭痛哭了起來。
爲什麽每次再她已經觸及到幸福,嘗到甜蜜的滋味時,老天爺總會用錘心刺骨的事實将她打回原形。
像伊母那種貪婪而又帶着傷害的話一次又一次的紮入她的心底,那顆原本漸漸變得明亮的心再次昏暗了下來,隻要一想起伊母剛剛那些話,伊遙就越發覺得自己對不起肖聿霖。
如果他們繼續走下去,那麽她的家庭遲早會傷害到他,可這并不是她想要的,與其這樣,倒不如從來沒有在一過。
她不想把這種傷害過自己的傷痛帶給自己最愛的他,不論怎麽想,她這個劣迹斑斑的家庭怎能配上他如此優越卓凡的豪門世家呢!
這是她第一次敢在大衆面前哭泣,也是她第一次在街上的痛哭流涕,以前的她總是害怕别人看到她哭泣和懦弱的一面,每一次的哭泣都是躲在自己的房間裏或者被子裏默默抽泣着,第二天又要用微笑去面對所有人。
而另一邊的伊母聽到她說的最後兩個字‘挂了’時,心裏徹底慌了,連忙再把電話給撥過去,但并沒有人接聽,連續打了好幾遍都沒有人接聽,急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正好此時伊父從樓上走下來,看到她這個樣子便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都是你,都是你的馊主意,說什麽找遙遙要錢,現在好了吧!”一看到伊父,伊母瞬間就有了一肚子火,用力揮打着伊父。
伊父也是一臉懵,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抓着他的手腕:“怎麽了?說出什麽事了?”
“不是你說要問遙遙借錢嗎?遙遙說沒有,我就那麽多說了兩句,遙遙就說快被我們逼死了,然後就把電話給挂了,再打過去就不接電話了,你說她會不會做傻事?要是……要是……,要是真的出什麽事了,那怎麽辦?伊靖翔,都是你這個老不死的馊主意,遙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也别活了。”
伊父一聽,也徹底愣住了,不敢相信伊遙會有這種想法,任由伊母拍打着完全忘記了反抗。
而剛回來的伊澤正好聽到了伊母剛剛說的所有話,立馬走過來用力扯過伊母:“媽,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你們又對姐做了什麽?”
伊母流着眼淚吞吞吐吐的說了實情,伊澤聽後,用力甩掉了伊母的手,朝他們怒吼道:“爸媽,你們到底想幹什麽啊?一次又一次的有意思嗎?我知道你們是爲了我,但我昨天就說過了,婚禮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不用你們操心了,你們就不能安靜享受我和彤彤結婚帶來的喜悅嗎?硬要把這個家搞得烏煙瘴氣是不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婚就别結了,你們說出那樣的話時把姐置于何地?”
“我們……。”
“姐要是真的出什麽事了,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那……那怎麽辦啊?阿澤,你姐不能做傻事啊!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想和她商量下而已,沒想到她會發那麽大的火。”
伊澤沒有搭理伊母,轉身就跑了出去,伊父見狀連忙喊道:“阿澤,你去哪?”
“找我姐。”伊澤丢下這句話後,便直接開車離開了
“對對對,快點,走,我們也去找。”伊母從換亂中回過神來,顫抖着雙手套上外套,急急忙忙連鞋子都忘記換了直接出去了。
伊父也連忙拿上外套跟了出去。
伊澤來的第一個地方就是伊遙新搬進來的公寓,但敲了很久,裏面沒有任何動靜,伊澤就知道伊遙應該是還沒有回來,那她還能去哪裏呢?
越想越着急,伊澤又想到了律師所,又開車來到了律師所,卻發現律師所的門是上了鎖,裏面也有任何光亮,又沿着從律師所回公寓的兩條路線上轉了兩圈,依舊沒有發現伊遙的身影。
電話打了無數次都是沒有接聽,到最後電話處于關機狀态,伊澤吞了吞口水,感覺到了一絲不妙的氣息,握着方向盤的力道也越來越緊,心裏默念着‘姐,我求你,求你别做傻事’。
臨近九點半左右,肖聿霖這邊的應酬也全部結束了,送走了合作方後,姚彬走到他身邊輕輕推了下他:“啧,你這招以退爲進幹得漂亮啊!上場二十分鍾都沒有就把合同給簽了,還能陪他聊關于下一個項目上面的合作,佩服啊!”
肖聿霖嘴角微微揚起,看着喝了不少酒的姚彬:“我幫你叫個代駕?”
“必須啊!我剛剛給你擋了多少酒,你不給我叫代駕是不是過分了點?”
肖聿霖拿出手機幫他叫了個代駕,然後往電梯的方向走去:“代駕五分鍾左右到,你等一下。”
“OK。”
肖聿霖按了電梯,剛打算走進去,一抹靓麗的倩影就追了上來:“等我一下,聿霖。”
肖聿霖轉頭看了眼她,眉頭微挑:“感覺怎麽樣?好一些了嗎?”
“嗯,好多了,現在頭沒那麽暈了,不過還是覺得有些晃,那酒的後勁還真的挺大的。”韓霜憐莞爾一笑,和他一同走進電梯裏,站在他身邊。
在電梯門合上後,韓霜憐看向他,踩着高跟鞋的腳故意崴了下往他身上靠,但卻不想肖聿霖本能的往旁邊一躲,隻是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還帶着淺笑問:“沒事吧?”
“沒……沒事,隻是剛剛沒站穩而已,謝謝你,聿霖。”
“無妨,舉手之勞。”肖聿霖笑了笑,收回手,正好電梯也到了一樓,沒有過多的言語便直接走了出去。
韓霜憐暗暗攥緊拳頭立馬跟上去,到了餐廳門口,見他要去開車,順勢就拉住了他的衣角:“聿霖,我今天沒有開車來,而且我還喝了酒,能送我回去嗎?”
肖聿霖深深的看着她,又擡起手腕看了下時間,嘴角揚起抹還算是溫和的弧度:“我幫你叫個車吧!”
“哎……爲什麽?你難道沒有開車……?”
“開是開了,不過我和我女朋友約好時間了,本來今天晚上說是要陪她看電影的,結果被事情耽擱了,現在要是還遲到的話,她肯定會生氣的,那前面就有出租車,我幫你喊。”肖聿霖的面上滿是坦然,沒有半點掩飾之心。
對于伊遙的存在他沒有刻意去隐瞞,但也沒想去宣告全世界,怕這樣會給伊遙帶來不适的地方,他們兩人的關系好不容易進展到現在,實屬不易,他自然要好好的去呵護和守護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
“這本來就是工作,她要是生氣會不會太小家子氣了。”韓霜憐有些不太高興的嘟囔着,又怕肖聿霖聽見,連忙轉移話題問:“對了,你到現在還沒和我說你女朋友到底是哪家千金呢?是T市人還是美國的?”
“T市人,是個律師。”
韓霜憐一聽,忽然聯想到昨天上午去找肖聿霖時碰到了那個律師,難道是她?
但看着挺平凡的,長得也就一般,手裏提着的包包和身上穿的也都不是名牌,看着也配不上肖聿霖啊!
應該不會是她吧!
“原來如此,是律師啊!那下次有時間帶她出來一起吃個飯認識認識啊!”韓霜憐斂去眼底的深意,朝他笑道。
肖聿霖笑着點頭:“還得看她的意願,如果她願意下次再約。”
“好。”韓霜憐微微一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可能還是酒喝多了,那聿霖,我就先走了。”
肖聿霖點頭,走到路邊和一輛計程車司機說了下地址,然後特意瞄了眼車牌号和司機的工牌号,轉身對韓霜憐道:“到了發個微信吧!”
對于他這暖心的舉動,韓霜憐臉上的笑意笑得更加真切了,朝他揮了揮手就坐進了車。
在車子起步時,死死的抓着包包,他原來也是個會有女朋友的人啊!
送走韓霜憐後,肖聿霖就上了自己的車,然後第一件事情就是給伊遙打電話,但電話顯示關機狀态,眉頭微觑了下,給她發了幾條微信過去,然後就和伊澤一樣,啓動車子前往她所住的公寓。
到了公寓後,肖聿霖直接上樓按門鈴,但沒有任何回應,就想着難道還在律師所加班嗎?
便又開車去了律師所,但見到律師所裏面沒有光亮時,眉頭觑得更加深了。
又重新把電話撥打過去,電話依舊處于關機狀态,肖聿霖便有些着急了,翻看了下電話通訊錄,最看看到了蘇硯郗的電話,猶豫了下還是打了過去。
電話一接通,肖聿霖就直接問道:“蘇律師,你知道伊遙現在在哪裏嗎?”
“伊遙?”電話那頭的蘇硯郗接到他的電話時,還有些驚訝,對坐在一旁的陸景衍攤手:“她現在應該已經下班回去了吧!肖總怎麽會打電話來問我?”
“她電話打不通,家裏也沒人,律師所也沒有人,所以我有點擔心……。”
“你們是發生了什麽嗎?”蘇硯郗觑眉,出聲反問。
“沒有,傍晚的時候我和她通過電話,說我忙完公事就會去找她,她說好……。”
蘇硯郗觑着眉頭,想了下,靈光一現:“哦,對了,說不定她回自己家了,她前些天忽然說要請假找房子,然後我說我拿房子轉給她後,第二天她就直接搬進去了,我想應該是她家裏出了什麽事吧!而且……雖然有一點很不想讓你知道,但她和她父母的關系并不太好,而且那公寓是她分期向我買的,我本來說她給多少就算多少,但你應該也知道,伊遙雖然有些自卑沒信心,其實也是個自尊心蠻強的人,她不太願意接受任何人的接濟,而且她心裏其實挺能藏事的,她不愛說的事情,怎麽問她也不會說,就比如關于她家裏的事情,之前她父母就一直希望她早點找個人嫁了……。”
和蘇硯郗挂完電話後,肖聿霖的腦海裏都是伊遙那張帶着牽強笑容的臉和蘇硯郗說的那些話,怎麽也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