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種幸福感對于她來說并不是遙不可及,她一直認爲肖聿霖離她的距離有千裏,現在才發覺,其實隻要自己伸出手就可以去觸摸得到的。
“好看嗎?”不知看了多久,正在低頭看文件的肖聿霖忽然出聲。
伊遙一愣,瞬間面紅耳赤的别開臉不再去看他:“我……我沒看你。”
“我也沒問你我好看嗎?”肖聿霖緩緩擡眸,帶着濃濃笑意看過去。
……
套路,全是套路。
“那個……你要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伊遙懶得和他糾結這個問題,因爲到最後肯定要被他捉弄調侃的,幹脆起身轉移話題,拿着包包準備離開,畢竟她可不是個閑人,律師所還大把事情呢!
“你要回律師所?”
“嗯,剛剛和姚彬讨論項目上的事情還有幾點沒有确定下來,之前其實都和謝副總談好了,不過你們突然換負責人也讓我們這邊措手不及。”伊遙點頭說着,然後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對了,之前謝副總跟進這個項目不是挺好的嗎?你這樣換人會對項目的進展有很大影響吧!而且我聽說項目投資方那邊又改了合同。”
“沒什麽,B市那邊缺個主事之人,派誰去我都不放心,隻能讓謝揚去才能把問題全部解決,而且很多人都知道,謝揚是我的朋友,派他去也算是能穩定軍心吧!”肖聿霖淡漠的收回視線,語氣卻十分雲淡風輕。
對于他這個冠冕堂皇的說法,伊遙也沒有去懷疑,反倒還覺得他這話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B市那個項目終止她聽說過,确實很棘手,派别人去,那項目下面的人會覺得肖聿霖不重視這個問題,肯定會不信服,派謝揚去就不一樣了,他是瑞霖的副總,又是肖聿霖的好哥們,确實很合适。
不過……讓人疑慮的是,姚彬也是公司的副總,而且也是美國肖氏集團那邊調派過來的,和肖聿霖也十分要好,爲啥還要把原本在項目上的負責人謝揚撤下來,讓姚彬從沒跟進過這個項目的人來負責呢?這不是太繞了嗎?
“那我先走了。”這畢竟是他公司裏的事情,她一個律師也沒權利問這些,想了想便打算離開。
“晚上有空嗎?”
“我晚上有應酬,沒時間。”昨天晚上好像申垣灏約她的時候,她就和他說過,今天她會很忙,晚上也沒時間。
“幾點結束?”
“具體還不知道,應該不會超過十點吧!”
“那結束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不用了。”
“不許拒絕,接你是當男朋友的特權。”
伊遙的心髒猛地跳動了下,面上再次飄來兩朵紅暈,别看他表面斯斯文文,溫爾儒雅的,但感覺撩起來讓人覺得像個老手,反正她這個戀愛小白是跟不上他的節奏。
“那我快結束的時候給你打電話。”
“嗯。”
伊遙從肖聿霖的辦公室離開後,覺得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在乘坐電梯時,秘書領着一個非常漂亮身穿西裝的長發女孩走了出來,在看到伊遙時,秘書還特意笑着打招呼:“伊律師,要走了嗎?”
“是啊!”伊遙笑着點頭,情不自禁的瞥了眼走在秘書身後的那抹靓麗身影,淺笑着微微颔首示意了下。
那個女的微微瞥了她一眼,輕輕點頭回應了下,就直接往前走了。
“那伊律師,我先去忙了。”
“嗯。”看着秘書追上那抹身影,兩人直接往肖聿霖的辦公室走去,伊遙輕佻下眉頭,并沒有去在意,轉身進了電梯。
午後的陽光十分奪目,卻又很溫暖,伊遙拿着外賣飯盒坐在律師所前面的露天休息區吃着,卻又覺得沒什麽胃口。
“怎麽了?看你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是遇到什麽難題了?”同樣端着外賣飯盒走過來的蘇硯郗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笑着拉開椅子坐下問道。
“蘇律師。”伊遙擡眸看着她,悠悠的歎了口氣:“我看了荟荟從檢察院拿回來的資料,瞬間對那起公訴案沒了信心,張志環那些話明顯就是騙人的,但卻沒有任何依據去證明他說的是謊話,而對魏家卻是個天大的打擊,我今天上午也聯系過魏佳,問過關于她哥哥之前的那些事情,但并沒有任何線索,現在情形對魏明越來越不利了,警方那邊的結案報告也是寫的他帶有目的性的傷害還有搶劫,最重要的是他現在自己也親口承認了,我那天去監獄看過他,他已經放棄了辯護,要不是他的家人一直希望,法院那邊的一審通知早在年前就會通知了,根本不會拖到現在。”
“你這個辯護律師要是沒了信心,你讓還在監獄裏的魏明去哪裏找信心,本來傷害的那個人就是他女朋友,現在所有人都在譴責他,他女朋友現在還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身爲律師雖然也要公平公正,但我們是律師,不是檢察官,凡是要以自己委托人的利益着想,你懂這個意思嗎?”蘇硯郗看着她這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忍不住出聲安慰道。
其實律師這個職業也有很多無奈,心中有法,也要公平,但也要吃飯,對他們這個職業來說,委托人的利益确實是在第一位,與她們心裏的真正想法并無直接關系。
伊遙點了點頭:“我懂,不過我現在有種深深的挫敗感,忽然想起了三年前和你接手過的那樁故意殺人的公訴案。”
“說起這個,兩者之間雖然沒有什麽關聯,但感覺性質都差不多。”
“是的,所以我打算下午去檔案室重新調看下那年公訴案的檔案資料。”
“嗯,可以,說不定這是個突破口。”蘇硯郗笑着點了點頭,将飯盒上面的蓋子打開:“好了,先别想那些事情了,讓自己的大腦放松下來,把飯吃了,冷了吃進肚子裏會不舒服的。”
“嗯。”
兩人吃到一半,蘇硯郗單手撐着下颌,細細端倪着她,稍稍思襯了會,還是問道:“伊遙,我問你一件事。”
“嗯?什麽?”
“你和肖聿霖目前是個什麽情況?”
伊遙一怔,身體不知怎麽的變得僵硬了起來,機械的擡頭看向蘇硯郗,朝她讪讪一笑:“蘇……蘇律師,怎麽……怎麽突然這樣問?”
“好奇而已,總覺得肖聿霖回國之後你們兩個應該發生了點什麽?”
“蘇律師你怎麽知道他回來了?”
“荟荟說的。”蘇硯郗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筷子:“不過她好像并不知道你和肖聿霖的關系。”
……
“唔……。”伊遙含糊不清的回着,下意識收回視線低頭,沒有再說話了。
見她不太想說,蘇硯郗也沒有再去強迫她,笑着點了點頭:“行吧!你不願意說就算了,不過,跟着自己的心走就沒錯了,畢竟自己開心就好。”
“謝謝你,蘇律師。”
“我也吃好了,先進去了,早上起太早了,現在有點犯困,去睡會。”
“好。”
吃過飯後,伊遙也沒來得及休息,就拉着助理一頭栽進了檔案室,一直到了下午四點多才從檔案室出來。
“哇!伊律師,你們以前還碰到過那麽邪門的案子啊?”回到辦公室,助理看着手裏調出來的資料,不禁再次感慨了遍。
伊遙開始整理兩個案子中的共同點,一邊回答她的問題:“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什麽奇葩案子都會有。”
她在美國還遇見過一個更邪門的案子,一個女孩子想自殺卻拉上自己的家人引起煤氣燃爆,到最後自己卻活下來了,家裏人都死了,是真的邪門。
“好了,别感慨這些事情了,趕緊的,下個星期就要開庭了,别到時候上庭的時候我們還是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知道。”
“好滴。”
另一邊。
“韓總客氣了,祝我們這次合作愉快。”肖聿霖在合約書上利索的簽上自己的名字後,解開胸前西裝扣子,緩緩起身,溫和的笑着對面前站着的長發靓影伸出手。
“很榮幸肖總回國的第一個項目是和我們韓氏集團合作的。”韓霜憐淡淡一笑,也伸出手和他輕握了下手,然後收回:“不過一年多沒見,肖總倒是比以前更加英俊潇灑了不少。”
“韓總才是,越來越漂亮了。”
“好了,這種恭維的話就不要說了,我們反正也不是剛認識,這樣吧!肖總要不要請我吃晚飯呢?當做久别重逢的晚飯?”
肖聿霖笑了笑,餘光瞥了眼桌上兩份合同:“自然,請吧!韓總。”
“才一年不見,你不會把我名字都給忘了吧!聿霖。”韓霜憐走進他,伸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帶着意味深長的笑凝視着他。
肖聿霖看着她手落在肩膀的位置,斂了斂眸光,輕笑着轉身:“韓總想去哪裏吃,我讓秘書先定位子。”說着,給一旁的秘書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