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律師你回來了。”孫蕾看到她進來,便連忙迎了上去:“你讓我安排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
“恩,很好,另外,美原和建甯分公司的合同你到時候去他們公司捋一下,我就不去了。”蘇硯郗點了點頭,邊走邊說,走到辦公室門口時,側頭問:“我晚上有什麽行程?”
“晚上你和金氏集團的副總有個飯局,時間是七點,現在已經五點半了。”
蘇硯郗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去,将手中的包包放在桌面上,取下圍巾:“知道了,舒盈呢?”
“她在下面辦公區呢!”
蘇硯郗輕笑,稍稍思襯了會:“這樣吧!我晚上的應酬讓舒盈跟我一起去吧!你這段時間天天加班就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要去美原那邊别忘了。”
“好的。”
時間差不多時,蘇硯郗便叫上舒盈一起上車前往今晚應酬的地點。
“嫂子,我們這是要去哪?”舒盈坐在副駕駛室的位置上,漂亮的臉蛋上明顯寫着興奮和期待,笑眯眯的看着蘇硯郗。
這其實是她從學校出來後第一份工作,所以她對這份工作帶着一顆熱忱的心,就像是所有剛從學校裏出來都憧憬着社會上的生活般。
“孫蕾沒和你說?”
“說了,她說讓我陪你去應酬,是去哪裏應酬?”
“到了你就知道了。”
“好吧!”舒盈笑了笑了,挑眉問:“嫂子,我中午回來碰見那個超級超級帥的莫律師了,他還請我吃飯了。”
“莫白嗎?”
“恩恩。”
蘇硯郗看了眼舒盈,喃喃自語着:“他中午就回來了?那麽快?按理說他今天出庭應該沒那麽快的呀!難道他手裏那起官司有了什麽變故?”
很快,兩人到達那家酒樓,和金氏集團的傅總也碰上面了,菜上齊後,蘇硯郗就沒在打官腔了,直接切入正題。
金氏集團的副總是有意要和盛譯律師所合作,但聽完他們的合作意向之後,蘇硯郗卻委婉的拒絕了,因爲他們現在合作方有點多不說,手裏頭的案子也的确忙不過來,再加上律師所現在剛調了幾個律師去美國,這邊人手本來就愛不夠。
聽後,金氏集團的副總也沒有生氣,倒是話鋒一轉提到了蘇氏集團上面,話裏藏着話的希望蘇硯郗給他們牽她哥哥蘇默南那根線。
蘇硯郗的俏容瞬間冷了下來,她做律師那麽久了,唯一的準則就是不希望任何人打着和她合作的旗号去拉攏蘇氏集團和她的家裏人,這是她的底線。
可明顯金氏集團的副總已經踩到她的底線了,而今晚的應酬目的也是顯然意見了,和盛譯律師所合作隻是一個幌子而已,他們真正的目的是想由她牽線見到蘇默南。
蘇氏集團有許多子公司,各種産業都有,又和陸氏集團是親家,兩者之間多多少少都是有合作的,而像金氏集團這種不大不小的公司,而且還是做包包市場的,想進蘇氏集團或者陸氏集團的眼,可以說很難。
尤其是蘇氏集團和陸氏集團的掌舵者眼見又高,能入得了他們兩人眼的公司實在是不多。
“蘇律師,您看怎麽樣?”見蘇硯郗一直沒有說話,金氏副總便笑着催促問。
“抱歉,周總,如果你是想和蘇氏集團談合作,那你應該去找蘇總,我隻是一個律師而已,可能幫不了你。”蘇硯郗擡眸,冷漠的直視着他,語氣生疏而又淡然。
“蘇律師不是蘇總的妹妹嗎?自家人都好說話,蘇律師隻要在蘇總面前替我說上了話,我今後……。”金氏副總谄媚的笑了笑,拍着胸脯和她保證着。
“周總實在是太看得起我了,公司裏的事情哪裏輪得到我這個律師來插手。”
“蘇律師還是太謙虛了,怎麽會,隻要蘇律師肯在蘇總面前美言兩句,就算是提一下我們公司也好,這樣……。”
“所以,周總提前大半個月約我吃飯,說談所謂的公事就是這個嗎?就是爲了讓我幫你牽橋搭線嗎?周總不覺得這樣有些過分嗎?”冷漠的杏眸裏折射出幾抹淩厲的芒,質問的口吻讓跟在金氏副總身邊的幾個人不寒而栗。
“這……蘇律師怕是有些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既然不是這個意思,那我們之間的事情也談完了,就不奉陪了,周總慢用。”蘇硯郗再次打斷他的話,直接起身将椅子上的外套拿起來,拎起包包朝他們微微颔首了下便給坐在一旁的舒盈使了個眼色,離開了包間。
“蘇律師……蘇律師……。”
看着蘇硯郗和舒盈頭也不回的走了,周總低咒了聲:“瑪德,真是邪門了,這兄妹倆怎麽都那麽難對付,浪費老子這麽大一桌子菜。”
旁邊跟着來的幾個人把低下,都不說話。
“你看看你們,一個屁都蹦不出來,現在好了,所有計劃都泡湯了,要是拿不下蘇氏集團子公司的那個單子,你們就等着喝西北風吧!”
“周總,那蘇氏集團子公司的總裁也不是蘇默南啊!你這怎麽來找上蘇硯郗了?”
“你是蠢嗎?子公司還不是蘇氏集團的嗎?那子公司的總裁權力大還是總公司的總裁權利大啊?這都不會掂量嗎?再說,那子公司的顧諸承是蘇默南的親表弟,一樣的油鹽不進,老子又不是沒去領會過,都數不清吃了多少閉門羹了,瑪德,這一家子人真特麽邪門。”
“那現在……怎麽辦?”
“現在能怎麽辦?坐吃等死嗎?蘇硯郗那邊是行不通了,那隻能頭鐵去碰蘇默南那塊鐵了,而且手腳必須快,其他的公司也不是傻子,肯定都在争這塊香饽饽。”周總暴脾氣的站起身,稍稍思量了會:“你打電話給金董事長,和他說明今天晚上的情況,至于蘇默南那邊看他有什麽意見。”
“好。”
蘇硯郗和舒盈兩人出了酒樓後,舒盈就對她豎起兩個大拇指:“嫂子,我真佩服你,一兩句就把他們說得啞口無言,不過他們也真是過分,前面和我們律師所談的時候那麽不走心,一提到蘇氏集團整個人都跟打了好幾斤雞血一樣,那叫一個抖擻。”
“習慣了,這種事情不在少數,不足爲奇,隻是他們太不了解我哥了,我哥這個人啊!向來都是軟硬不吃的,他們越讓我幫忙,那這事我哥就越不會答應,我哥從來不喜歡把工作上面的事情帶到家裏去,更不喜歡别人因爲某一個合約而去打擾自己的家人,再者就是,金氏集團的根基并不穩固,我之前就調查過他們以往和别的企業合作的項目資料,落井下石已經是他們集團最常見的手段了,我哥最恨的就是這種人,所以,即便我開了這個口又如何,我哥也不會答應的,更何況我也不會去開這個口。”
“哇!厲害,厲害。”聽完蘇硯郗的話,舒盈就隻剩下一句感慨了。
看着她那懵懵懂懂的樣子,蘇硯郗笑了起來:“你以後慢慢就會懂了,總有一天你也會成爲一個獨當一面的律師,所以,現在不懂沒關系,慢慢學習就好,不懂的就多問。”
“好滴,我一定不會辜負嫂子的期望。”舒盈笑眯眯的握緊拳頭,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已經八點多了,我送你回去,你現在是住在陸家嗎?”
舒盈撇撇嘴,點頭:“是呀!我其實是想搬出來的,但是姑媽和姑父還有爺爺不同意啊!大哥那老頑固也不同意,真的是氣死我了。”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住在外面是不安全,他們這不是擔心你嗎?你也别抱怨那麽多了,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蘇硯郗開車把舒盈送回陸家别墅,剛走進客廳,蘇硯郗就看到陸景衍坐在客廳沙發上,不由的頓了下腳步,轉頭和樊靜淑打了聲招呼。
“怎麽沒看到爸和爺爺?”
“你爺爺現在應該是睡了,你爸今天說是和朋友聚餐到現在還沒回來呢!”樊靜淑一邊說着,眼睛一邊在陸景衍和蘇硯郗身上來回梭巡着,笑着道:“今天下午我才打電話給阿衍,說爺爺的高血壓的藥沒有了,他也是剛剛才送過來的,你們都吃飯了沒?”
“姑媽,我和嫂子剛剛剛吃過回來的……。”舒盈坐在樊靜淑身邊,将今天晚上吃飯的過程全部說了出來。
蘇硯郗在旁邊是攔都沒有攔住啊!
樊靜淑氣憤的冷哼了聲:“這種人的公司是開不起來的,以後都别搭理了。”
“恩,那……媽,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蘇硯郗看了下時間,笑着起身。
“那我也先走了。”
“嘿嘿,哥,嫂子我來送你們。”見陸景衍也站起來要走,舒盈鬼機靈的也站起身,走過去。
“行,那你們都早點回去休息,開車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啊!還有,現在天氣冷,你們都别感冒了,尤其是你,硯郗,這麽冷就穿一個大衣,要是着涼了怎麽辦?”樊靜淑接收到舒盈抛來的眼神,瞬間就明白了是什麽意思。
“我沒事,反正有時候一天都坐在辦公室裏,辦公室裏都是有暖氣的,不冷。”
“那也要多穿點,别把自己弄着涼了。”
“好,那我先走了,你也早點休息。”
蘇硯郗走出别墅的複合門,陸景衍就緊跟其後,舒盈也跟着走了出來,輕輕推了下陸景衍的肩膀,朝他眨了下眼睛,笑着對蘇硯郗道:“嫂子,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恩?什麽事?”蘇硯郗站定身子,轉身看着她。
“額,我想借你的車子開下,現在天氣那麽冷,早上這邊根本都打不到車,坐公交車和地鐵又擠得要死,所以,我想明天開你的車去律師所上班,正好也能節省時間睡會懶覺,可以嗎?”舒盈雙手緊握着,冒着星星眼看着蘇硯郗,看着十分的真誠。
蘇硯郗愣了下,不解的看着她:“開我的車?那……。”
“嫂子,你放心,我駕照已經考了兩年了,開車技術杠杠的,絕對沒有問題,而且我知道你的車是新車,所以我一定會好好愛護的,不會去刮蹭的,相信我,好不好嘛!”看蘇硯郗依舊蒙着不解的樣子,舒盈幹脆拉着她的手臂搖了搖,撒嬌道:“哎呀!嫂子,好嫂子,借給我開開嘛!我過兩天就還給你。”
“那我待會怎麽回去啊!”
“我送你。”蘇硯郗剛問完,一直默不作聲的陸景衍便突然接話。
蘇硯郗看了一眼他,猶豫了下,還是把車鑰匙從包裏拿出來遞給舒盈,并且囑咐道:“車子刮蹭了問題不大,隻要你人安全就好,你自己開車的時候要小心點知道嗎?”
“好哒,好哒!謝謝嫂子,就知道嫂子最好了,那哥,嫂子你們慢走,我回去睡美容覺啦!晚安。”拿到車鑰匙,舒盈晃了晃,說完就直接回了别墅。
蘇硯郗全程都有些懵,但看到舒盈進去了之後才猛地反應過來,這按理說陸家不缺車開啊,這麽大個停車庫裏停着那麽多車,可舒盈偏偏要向她借,這不是有陰謀的鬼都不相信吧!
想完,一記帶着怒意的眸子掃向陸景衍:“你的主意?”
陸景衍聳了聳肩,一臉的無辜:“不是,你回來這裏我完全沒有想到,剛剛舒盈就一直坐在那裏,我和她說的什麽話你不都聽見了嗎?”
“哼,我才不信你呢!”蘇硯郗輕哼了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就往外走。
陸景衍連忙上前拉住她,無奈的舉手:“我是真的沒有,相信我。”
“真的不是你的主意?”
“恩。”
“那你剛剛接話接的那麽快,不是有心裏準備的。”
“冤枉,我那是條件反射,隻要關乎你的事情我都會忍不住去在乎。”陸景衍說的真誠,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聽言,蘇硯郗難爲情的抿了抿唇,别開視線:“那……走……走吧!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