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對許楓時,楚璃心裏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被他知道她把艾拉調去夏江是故意想掐掉他埋在她身邊的眼線。
可許楓最終也沒有因爲夏江這件事情和她生氣,也沒有去質問她,隻是親自坐鎮這邊的公司,開始爲這件事情善後。
而這邊,陸景衍找蘇硯郗都快找瘋了,翻遍整個T市都沒有找到,整個人都快奔潰時,卻從席季琛口中得知,許楓回國了,連帶着那個七歲的孩子也回國了。
“給你帶了個好東西。”席季琛對他挑了挑眉,拿了一個透明的小袋子放到陸景衍的面前。
陸景衍看了眼他手中的袋子,猛地擡眸,一把奪過:“你怎麽弄到的?”
“切,隻有我想不到沒有我做不到的,那孩子雖然是和許楓一同回來的,但有專門照看他的人,許楓也沒和他坐在一塊,使一點點小手段輕而易舉。”席季琛揮了揮手,說得十分輕狂。
“謝了。”
“哎,你别和我說謝,我聽着瘆的慌。”席季琛聽到他居然和自己道謝,渾身一激靈,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了,又好奇的瞥了眼那個袋子:“你有幾分的把握?”
“九分。”
“是你的?”
陸景衍一眼瞪過去,席季琛聳了聳肩,攤手:“既然都有九分把握不是你的,那還驗個屁啊!有沒有……嗯哼過自己不知道嗎?還有,當初蘇硯郗在的時候你怎麽也不知道把這九分把握說給她聽,現在人大着肚子消失了快三個月了,年都過了,你才說。”
提及蘇硯郗,陸景衍原本明亮的眸子漸漸暗了下去,并沒有接他的話。
沒有和蘇硯郗說的原因隻因那剩下的一成,說到底,他對于楚璃的話還是有些猶豫的,所以怕和蘇硯郗承諾了後再讓她失望。
看他的反應,席季琛也懶得再說什麽了,端起桌面上的咖啡小抿了口:“你醫院那邊多久沒去上班了?現在是不打算去了嗎?還是說你有意要回你們陸氏集團發展發展啊?”
“不可能。”陸景衍将那透明的小袋子撞進口袋中,擡眸出聲否決了他的說法,盡管他現在是辭掉了醫院那邊的工作,也不可能去陸氏集團的。
他向來對公司的事情不感興趣,如果敢興趣的話,他當初就不會選擇去當醫生。
“那你現在算是在休假嗎?”
“恩。”早在蘇硯郗消失後,他自己頹廢了一段時間就和院長打過招呼,院長自然也不好說什麽,隻能應允。
“什麽時候去上班?”
“等結果後。”
“行吧!”席季琛歎了口氣,點了點頭:“對了,幫你找蘇硯郗的人我已經撤回來了,實在是沒有線索。”
“恩。”陸景衍輕聲應了,他心底也是十分的無奈。
從席季琛的公司離開後,陸景衍就直接帶着那個透明的小袋子來到化驗鑒定中心,将他和孩子的DNA匹配。
在等待結果的這幾天裏,陸景衍隻要靜下來就會去想蘇硯郗,卧室裏的東西他沒有去動過,也在努力尋找着蘇硯郗還在的痕迹,有時候能在衣帽間裏待一個晚上。
望着眼前這套潔白的婚紗,還有擺放在櫃子上那對定制款的對戒,包括那上面的結婚請柬,這些東西都是他們兩人親自去挑選和參與制作的。
那些甜蜜的場景曆曆在目,就像是發生在昨天般,可現在卻物是人非了。
微信的提示音突然響起,陸景衍劃開看了下,是鑒定中心的人給他發來的信息。
陸景衍點開聊天的對話,看着對方發過來的字眼‘陸少,您朋友的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您是過來取,還是我現在發給你?’
陸景衍稍稍想了下,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去一趟鑒定中心。
拿到鑒定報告後,陸景衍沒有一絲的猶豫,直接将其打開,略過其他的字,隻看最終結果,在看到單子上面那句‘不成立親子關系’時,陸景衍整個人都麻木了,面上的陰霾一點點被散開。
***
美國。
春天的太陽暖洋洋的,蘇硯郗之前就和肖聿霖約好要去打高爾夫,便早早的起來了,在穿戴耳飾時,無意間看到了那串帶有特殊字母的項鏈,手下意識頓在了半空中。
腦海裏也不由的想起了送她這串項鏈的主人,包括當時那個場景,嘴角卻還是忍不住揚起弧度,慢慢拿起來,放在脖子處比了下,望着鏡子中的自己,瞬間愣了神。
恍惚在鏡子中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英俊身影,他慢慢伸手想幫他戴上項鏈。
“蘇律師,你好了嗎?肖總的派來接我們的司機已經到樓下了。”門外突然想起伊遙的聲音,将她所有的思緒全部都打斷。
蘇硯郗猛地回過神,面上恢複以往的冷然,看了眼手中的項鏈,抿了抿唇,重新把它放回那個首飾盒中,起身往門口走去,拉開房門,淡聲道:“走吧!”
“趙婧呢?”蘇硯郗環看了下偌大的客廳,都發現沒有趙婧的身影。
伊遙捂嘴偷笑了起來:“今天不是休息嗎?趙婧出去約會了,讓我和蘇律師你說一聲。”
“約會?”
伊遙點了點頭:“她不是來美國也那麽久了嗎?她男朋友特意請假過來看她,兩人隔那麽久都沒見面,現在肯定如膠似漆着呢!”
“異地戀啊!”蘇硯郗倒是蠻驚訝的:“我都沒聽她說過她有男朋友呢!不過她這個年紀談戀愛很正常,異地戀挺辛苦的,再過一段時間,等這邊的事情穩定下來後,就讓她回國幫莫白吧!莫白那邊也挺忙的。”
“蘇律師,你還真是善解人意啊!趙婧知道後肯定會感動死的。”
“這都是人之常情。”說完蘇硯郗往外走,走到門口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着伊遙。
被蘇硯郗這樣盯着看,伊遙心裏莫名有些發虛,上下看了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讪讪的問:“怎……怎麽了?蘇律師,有什麽不對嗎?”
“趙婧現在是名花有主了,你什麽時候打算找一個?就打算一直單着嗎?”
“唉?”伊遙一臉的驚恐,連忙擺了擺手:“我……我不急。”
“你不會還在想着那個……。”蘇硯郗斂了斂眸光,試探性的問道。
聽言,伊遙連忙搖了搖頭,笑着道:“這事我早就釋然了,也已經把他忘掉了,當初和他在一起也隻是興趣相投,覺得兩個人合适,可能是女孩子都憧憬戀愛的感覺,也不知道是真喜歡還是不喜歡的情況就和他交往了,不過我現在清楚了,喜歡是喜歡,好感是好感,愛又是個不同的境界了。”
蘇硯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麽了,就和伊遙一同出了門。
兩人乘坐車子來到肖聿霖名下的高爾夫球場,望着這偌大的球場,一旁的伊遙就不禁感慨道:“見過暴發戶還從來沒見過這麽暴發戶的,這麽大個球場都是他的嗎?”
蘇硯郗輕笑了聲,正好肖聿霖走了過來,便出聲打招呼:“肖總。”
“你們來了。”肖聿霖今天穿的是純白的休閑裝,整個人看上去十分陽光,一點也不像是三十的人,倒是挺像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小夥子。
“蘇律師以前打過高爾夫嗎?”
“打過。”蘇硯郗今天穿的也很休閑,還戴了頂鴨舌帽:“小時候常常還和我哥比試來着。”
“伊小姐呢?”肖聿霖溫爾儒雅的笑了笑,将視線落在伊遙身上。
伊遙擺了擺手:“打是沒打過,倒是經常見。”
“高爾夫是一項很不錯的運動,還可以修身養性,我這一有時間就喜歡打打高爾夫,後來幹脆就直接買下塊地皮建了個球場,這球場也是剛建不久,你們是第一批客人。”肖聿霖從将手中的兩個戒指摘下遞給一旁的助理,從球童手中接過球杆,邊走邊說道。
“那還真是我們兩人的榮幸啊!”蘇硯郗笑着挑了挑眉,用開玩笑的語氣回道。
肖聿霖失笑:“應該說是我這整個球場的榮幸,能請到蘇律師當我們球場的第一位貴客。”
“肖總這樣說就真的是言重了,待會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肖聿霖笑了笑,示意球童把球杆給蘇硯郗,問道:“蘇律師,要來比一場嗎?”
“好啊!不過我這球藝不精,還請肖總高擡貴手放放水才行啊!别讓我輸的太難看了,畢竟那麽多人看着呢!我也是個要面子的人呀!”蘇硯郗大方的接過球杆,笑着揶揄道。
兩人就位後,全部準備後,兩球紛紛落洞,肖聿霖側頭看向她:“蘇律師還是太謙虛了,這樣的球藝還說不精,這讓别人情何以堪。”
“肖總哪裏的話,隻是運氣好罷了。”
兩人熱身完後,基本都進入了打球的狀态,伊遙站在一旁看着都是目瞪口呆,肖聿霖注意到了她那一臉羨煞的模樣,笑着問:“伊小姐要試試嗎?”
“啊?”再次被點名,伊遙都有些受寵若驚,反應過來後,對肖聿霖擺手道:“多謝肖總的好意,要說羽毛球之類的我還行,這高爾夫卧室真的不會,也不适合我。”
她還真有點怕,這一竿子出去,不止球飛了,就連草坪都得多兩個坑。
“凡事都要嘗試才知道其中的樂趣,伊小姐不妨試試。”肖聿霖走到她面前,親自将球杆遞到她面前。
望着他手裏的球杆,伊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但又不好佛了他的面子,還是接了下來:“額……好吧!”往前走了兩步,伊遙将求助的目光落在蘇硯郗身上。
蘇硯郗笑了笑,看向肖聿霖:“肖總,她是真的沒試過,不知你身邊這位助理可會,不如讓他教教她吧!”
伊遙一聽,懵逼的站在原地,無辜的眨巴了下眼睛,現在是什麽個情況?
而站在肖聿霖身邊的助理聽了後也是吓了一跳,特意擡眸看了眼伊遙,又默默收回了視線,什麽都不說。
肖聿霖瞥了眼身邊的助理,又看向伊遙,發現伊遙正有些不知所措,便笑着出聲:“我這助理雖然會是會,但他已經有家室,教伊小姐不合适,這樣吧!伊小姐若是不介意,我來教你可好。”
“啊?”伊遙被他這句話給震回神來,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擺手拒絕:“别别别,不……不用了,怎麽敢勞煩肖總呢!”說着,走到蘇硯郗身邊,扯了扯她的手臂:“蘇律師,還是你來教我吧!”
蘇硯郗眉眼含笑的看着她,很真誠道:“肖總的球藝比我好,可能……。”
“哪裏啊!蘇律師你也很好啊!教我綽綽有餘啦!走吧!”見蘇硯郗正在把自己往外推,伊遙連忙打斷她的話,和肖聿霖微微颔首了下,拉着蘇硯郗往旁邊走了去。
待離肖聿霖有一段距離後,伊遙才停下來,問道:“蘇律師,你這是做什麽?弄的我好尴尬啊!”
“你就真的沒有看出來嗎?”
“看出來什麽?”
蘇硯郗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個傻丫頭,肖聿霖身邊的那個助理,我調查過了,他連女朋友都沒有,哪來的家室?無非是肖聿霖不想讓那個助理教你罷了。”
“你……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伊遙心裏‘咯噔’一響,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上次我不是讓你去嘉華那邊拿資料嗎?我和趙婧去他公司時,他特意問過我你怎麽沒來,我當時就很好奇他怎麽突然問起你了,但他也是個沉得住氣的人,什麽也沒有說,我後來就多觀察了下,趙婧就胸有成竹的和我說,可能肖總是看上、你了。”
“咳咳……。”蘇硯郗後面這句話讓伊遙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她就說這幾天總覺得趙婧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樣,說話也是陰陽怪氣的,說的話也是話裏有話。
合着就是這麽個情況啊!
看她回去怎麽收拾趙婧這個死女人。
“蘇律師,可能肖總那時候隻是随口一提而已,并沒有……是你們想多了。”伊遙扶額,她是真的不敢相信肖聿霖看上自己了,怎麽也覺得不可思議,自己雖然長得還可以,但他身邊比她漂亮的女孩子很多才是,自己的家境是真的配不上他。
這要說肖聿霖喜歡的是蘇硯郗,她還覺得這兩人挺配的,但要說喜歡自己,她死也不敢相信啊!
這麽荒謬和夢幻的事情也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蘇硯郗也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所以剛剛完全是順手推舟試了下肖聿霖而已,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肖聿霖居然撒謊說自己助理已經有了家室。
這讓她想起來就覺得挺好笑的。
肖聿霖這時走了過來,見她們兩人在說悄悄話,便出聲問道:“怎麽了?”
伊遙擡眸,望着肖聿霖的俊容,下意識的垂下眸子,她不得不承認肖聿霖長得很帥,不是莫白那種不羁的帥,也不是像陸景衍那種高冷的帥,而是那種溫爾儒雅讓人不禁沉醉的帥。
可她哪敢多看他一眼,即使多看也不是她的,索性不去看,多餘肖聿霖,她可從未妄想過,包括以後也不會有這種想法。
“沒事,剛剛在和她講打高爾夫的正确姿勢和要點而已。”蘇硯郗淺淺一笑,眼底滿是深意。
“掌握了嗎?”
“額,沒有,我覺得我還是算了吧!多謝肖總的好意,球杆換您。”伊遙尴尬一笑,手中的球杆就像是燙手山芋一樣,連忙塞到肖聿霖的手中:“我還是在一旁看着吧!您和蘇律師打吧!”說完,趕緊開溜,頭都不帶回一下的。
蘇硯郗失笑,這種時候這丫頭倒是慫了起來了。
“既然這樣,蘇律師,請吧!”肖聿霖也沒在強求,也沒回頭去看伊遙,看了眼手中的球杆,笑着對蘇硯郗道。
“肖總請。”
兩人打了一個上午的高爾夫,快到中午時才結束,高爾夫内有個十分大的餐廳,三人在餐廳裏就餐,一啊喲卻有些坐立難安。
從聽完蘇硯郗的話後,她都不敢去直視肖聿霖,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全程都默默聽着蘇硯郗和肖聿霖兩個人聊着,自己低頭吃東西。
直到吃完飯後,肖聿霖因公事在身就先行離開了。
見肖聿霖離開後,蘇硯郗和伊遙兩人也離開了球場,坐車回到了公寓。
到了公寓樓下,一下車,蘇硯郗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公寓門口徘徊,看着他講電話的背影,蘇硯郗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蘇律師,怎麽了?”伊遙下了車,看蘇硯郗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便走過去問道。
又随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瞬間就明白了,收回視線輕聲道:“那我先上去了,蘇律師。”說完,就往公寓大樓的門口走去。
在經過那抹身影時,還特意停下腳步朝他颔首了下。
那人看到伊遙,也停止了打電話,轉身看過去,冷漠的眼眸微眯,在她身上梭巡了下,雙手落入褲袋中,神色異樣的端倪着她。
蘇硯郗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抿了抿紅唇,緩緩走過去,淺淺一笑:“哥,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電話查的。”蘇默南冷睨着她,語氣淡然:“去哪了?”
“打高爾夫。”蘇硯郗笑着回,對于他能查到自己的所在地并不覺得意外:“你什麽時候來的?”
“剛下飛機。”
“那别站在這裏,去上面坐坐吧!”蘇硯郗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将他往公寓樓裏拽去。
到了公寓後,蘇硯郗就讓伊遙給他泡杯咖啡,然後兩人坐在客廳面面相觑着,氣氛既安靜又詭異,蘇硯郗垂着眸子,擡手摸了摸鼻子,首先把錯誤承認下來:“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你來美國僅僅是因爲和陸景衍離婚了?”
“恩。”
蘇默南瞥了眼她平坦的腹部,觑眉問:“孩子呢?”他記得秦子衿懷孕四個多月時獨自已經很明顯了。
蘇硯郗知道,孩子沒了的事情是瞞不住蘇默南的,也沒再想去瞞着,索性直接說道:“沒了。”
“沒了?”蘇默南擰着眉,揚高聲調:“什麽叫沒了?”
“流了。”
“流了?怎麽流掉的?”
“不小心摔一跤……。”
“什麽時候的事?爲什麽不和我們說,你現在是翅膀硬了,連離婚和流産這種大事都可以瞞着我們了。”平時再冷靜的一個人聽完她的話再也不淡定了。
“來美國之前。”
蘇默南倒抽一口氣,差點沒把自己氣死,但又隐忍着不能發作:“陸景衍知道嗎?”
“不知道。”
“你們離婚的原因是什麽?”
蘇硯郗再次垂下目光,不再多說什麽了。
蘇默南被氣得腦瓜子直疼,她這個妹妹什麽都好,就是個性和老爺子一樣,太好強又倔,什麽都不願意說,隻想自己承擔所有的一切。
“打算什麽時候回去?”見她可以逃避這個問題,蘇默南也不再繼續追問了,稍稍冷靜了下繼續問道。
“哥,我現在在這邊有工作,一時半會……,我現在很好,自己也可以照顧好自己,真的。”知道蘇默南這次來是想把自己帶回去,所以蘇硯郗也說得很明了。
蘇默南眯了眯眼眸,問道:“那陸景衍那邊呢?你不打算告訴他。”
“我和他已經離婚了,和他沒什麽關系了,又何必告訴他呢?”蘇硯郗擡起頭,朝他笑了笑。
聽她這樣講,蘇默南也不再多說什麽了,起身撂下一句‘多給爺爺還有爸媽打電話’後就打算離開。
蘇硯郗見狀,也立馬起身,詫異問道:“這就要走了嗎?”
“我晚上有一個飯局,和你吃飯的事情明天再說,。”蘇默南睨了她一眼,說完就往公寓門口走去。
蘇硯郗啞然,合着他來美國是有公事的,來看她隻是順道而已嗎?
這确定不是塑料兄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