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十一點時,蘇硯郗便突然覺得自己腹部傳來隐隐作痛的感覺,眉尖微觑,她知道,這是自己的老毛病犯了,可胃藥都在家裏,許久沒犯過了,她連以前經常在律師所備藥的習慣都改了。
辦公室裏有個内室,裏面有張單人床,以往要是加班太晚她都會在這裏歇下,包括和陸景衍冷戰的這段時間裏也不例外。
喝了一口溫水,蘇硯郗便去了内室,想着熬到明天應該就會好了,但時間慢慢過去,腹部的疼痛也漸漸重了,原本微涼的夜晚裏讓她額間冒出層層細汗。
突然,她聽到外面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身子微頓,心裏卻狠狠一驚,艱難的從單人床上起來,緊繃着神經看着内室的門。
按理說,這麽晚了,律師所裏不會再有人了,而且她辦公室裏的燈并沒有關,難道會是賊嗎?
想到這裏,蘇硯郗後背一陣涼意,唇瓣動了又動,隻覺得有些幹澀。
腳步聲漸漸近了,望着門口慢慢覆上的黑影,蘇硯郗的身子下意識往後靠了靠,下瞬,門便被打開了,迎着辦公室裏的光亮,門口那抹身影兵看不太清楚。
“硯郗?”正當蘇硯郗想開口問是誰時,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蘇硯郗一愣,伸手扯開房間裏的台燈,便看到莫白站在門口,懸在嗓子眼的心便穩穩的落了下去,忍着疼痛歎了口氣:“莫白?你怎麽來律師所了?”
“伊遙給我發微信,說你晚上沒有吃飯,心情也不太好,我也是剛剛應酬結束後才看到的,有點擔心就過來了。”莫白一邊說着,一邊走到牀沿邊,看着她蒼白的臉色,擰眉問:“你怎麽了?臉色那麽難看,還出了那麽多汗。”
“胃病好像犯了。”
一聽,莫白眼底瞬間燃起一股怒意,猛地站起來訓斥:“我平時怎麽和你說的,不管怎麽樣都一定要按時吃飯,你怎麽就不聽呢?犯多久了?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嗎?我要是不來的話,你是不是打算忍忍就過去了?”
望着莫白生氣的模樣,蘇硯郗垂下頭,不知爲何,鼻頭微酸,有種想哭的感覺,好像很久沒聽到這種帶着關心的責罵了。
看着她的頭頂,莫白無奈的歎了口氣,重新坐下:“你這女人還真是不省心,傍晚的事情我聽伊遙說了,不過,再怎麽樣也不能用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知道嗎?走吧!”
“恩?去哪?”
“你說去哪?還能去哪?當然是去醫院啦!不然你還想一直這樣忍着嗎?”
“我……。”
“能走路嗎?”莫白橫了她一眼,直接打斷她的話。
蘇硯郗點了點頭:“恩。”說着便艱難的站起來,彎着身子捂着腹部往門外走去。
很快車子便開到了醫院,蘇硯郗下了車才發現這家醫院不正是陸景衍所工作的醫院嗎?
下意識偏頭看向莫白,還沒來得及開口,莫白就伸手扶着她:“走吧!還傻站着幹嘛啊?不夠痛是不是?”
蘇硯郗收回視線,稍稍思襯了下,陸景衍這段時間是白班,這個時間段應該碰不到他。
可自己爲什麽突然會有這種害怕遇見他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