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北城時已經是八點半了,由建甯集團的總裁助理接待的她們二人,在簡單的吃過晚飯後便入住了一家五星級的酒店。
剛從浴室裏走出來,放在圓形玻璃桌上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蘇硯郗将擦拭頭發的毛巾随手丢到沙發靠椅上,拿起看着那串陌生的數字來電,微微觑眉,指腹輕輕一劃,接聽起來:“你好……。”
“蘇硯郗,你現在在哪?”蘇硯郗剛剛出聲,電話那頭便傳來道熟悉的低沉嗓音,每個音階中都帶着隐隐的怒氣和煞氣。
蘇硯郗一愣,微感詫異,下意識拿開手機特意仔細看了眼來電顯示,唇瓣稍稍動了下,才出聲問:“你……換号了?”
“問你現在在哪?”陸景衍揚高了音調,語氣中帶着幾分不耐。
聽着他質問的口吻,原本心裏就有火氣的蘇硯郗,更是不可能給好語氣回他:“你現在是在質問我嗎?我憑什麽告訴你?”
“蘇硯郗。”
一陣低啞的怒吼,電話兩頭都安靜了下來,許久,男人再次開口問:“你把我拉黑了?”
……
蘇硯郗一聽,啞口無言,囧了幾秒後,便非常理直氣壯的回:“怎麽?不可以嗎?”
陸景衍的涼唇抿成一條直線,眉頭狠狠跳動了兩下,擡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望着面前這扇門:“你把家裏的鎖換成指紋鎖了?”
聞言,蘇硯郗再次一陣無言,回想起上午起來時,心裏實在氣不過,就順手叫來換鎖公司的來,把密碼鎖換成指紋鎖。
“恩……我換的,怎麽?”蘇硯郗擡頭挺胸,鼓足底氣的回答。
陸景衍的眉頭再次跳了幾下,最後卻無奈的氣笑了:“你覺得這指紋鎖能難得住我?”
“當然不會,你也可以選擇撬門或者……爬窗,二樓的落地窗好像沒有鎖,你可以爬爬看,不過我得提醒你,注意安全,你要是殘了,我就更有理由離婚了。”聽着點波音裏傳來的輕笑聲,蘇硯郗皮笑肉不笑的給他提意見。
‘離婚’這二字好像很久沒有聽到了般,現在再次從她口中說出,顯得有些刺耳,眉尖緊觑,聲線也愣了幾分:“你在哪?”
“北城。”
“北城?”濃郁的眉峰擰成一個‘川’字,眼眸中閃過抹淩厲。
“恩。”
“去北城做什麽?”
“出差。”
“什麽時候?”
“下午。”
“爲什麽沒和我說?”
“爲什麽要和你說?”
“……”
陸景衍突然沉默了,等了半分鍾左右,蘇硯郗都見沒聲,以爲他已經挂電話了,可拿開一看,卻還在通話中,重新放回耳邊:“陸景衍?你還在聽嗎?”
“說。”
重重的男音裏透着強烈的不滿,聽得蘇硯郗都感覺房間裏的氣溫好像降了好幾度。
“要沒什麽事就挂了。”雙方又沉默了十多秒,蘇硯郗便丢下這句話就直接挂斷電話,完全不給陸景衍半點機會。
而聽着手機裏‘嘟嘟嘟’的聲音,陸景衍面上波瀾不驚,心裏卻有些惱火,斜睨着那個指紋鎖,從手機通訊錄裏再次翻出一個号碼撥了過去:“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