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都對這發起質疑聲音的女子開始了口誅筆伐。
蘇白亦是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哪裏被一座小型的神陣覆蓋着,無法看清發聲之人到底是誰。
聽到這周圍響起的許多聲讨聲音,那女子再度開口輕笑道:“聽諸位的意思,若是本姑娘的琴藝不如這位雪依姑娘,就沒有評價的資格了?”
一位着着紫金長衫的男子揚手道:“自是如此!若你的琴藝都比不上雪依姑娘,有什麽評價的資本?”
“不過以雪依姑娘的琴道造詣,這世間又有幾人可以與之媲美,甚至是超越呢?”
許多目光都彙聚在那覆蓋着小型神陣的雅間之上,覺得此人根本就是在刻意挑事。
雅間内再度發出輕笑的聲音,“小女不才,倒是可以一試。”
“白帝樓主,本姑娘與你作賭如何?”
聲音落下,引得許多人露出驚愕之色,這口出狂言的女子,竟然直接喊話白帝樓主?!
雖然白帝樓主消費先祖的做法爲許多人所不齒,但其實力卻從未遭受過任何的質疑,半步至尊之下,絕對屬于頂尖的存在。
随着女子聲音落下不久,空間内一陣漣漪波動,一道穿着白衣的儒雅身影自空間裂縫之中走出,負手而立,身上沒有任何的氣息波動,但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目光
也是朝着那一間雅間望去。
“姑娘想與本樓主賭些什麽?”
白帝樓主的聲音顯得很溫和。
女子得意地笑了一聲,“賭白帝前輩的一道遺骨,若我的琴藝能夠勝過雪依姑娘,樓主便輸給我白底前輩的唯一遺骨,若我的琴藝敗了,便輸給摟住鎮魔劍如何?!”
話音落下,一道淩冽的劍光閃耀而出,随即響起的還有一道長劍铮鳴的聲音。
劍光之耀眼,讓許多人都難以睜開雙眼。
當他們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有一柄古樸的黑色長劍插在地面之上,入地半寸有餘,整柄長劍之上都蘊含着滔天的魔氣,如同随時都能将周圍的人都給吞噬一般!
而且,這還是在有着禁制壓制的情況之下,否則這些魔氣還會更加的驚人。
這柄長劍所散發的魔氣,使得舞台内的許多人都不斷倒退,唯有那名爲雪依的女子與白帝樓主并未後退,但二人的臉上也浮現出極度震撼之色,盯着那一柄魔氣浩蕩的長劍。
同時,神色震撼的還有蘇白。
“這……這是鎮魔劍?難道這真是命運的糾纏?”蘇白心中十分的震撼。
他在搖光宇宙的時候,正是鎮魔劍丢失的時候。
如今他來到帝洛奇荒的白帝古域,鎮魔劍竟然現身于此處!?
所以說,那位站在雅間中的存在,便是竊走鎮魔劍之人!?
蘇白定睛盯着那插在舞台之上的鎮魔劍,雖名爲鎮魔劍,但卻魔氣滔天,劍身之
上有着一層層仿若神環般的禁制都難以壓制住其中的魔氣,仿佛要撕裂禁制而出,讓許多人都生出了深深的忌憚之心。
對于像蘇白這般知曉鎮魔劍來曆之人,所帶來的震撼還要更加巨大。
除此之外,這鎮魔劍上的氣息,還給蘇白一種莫名的羁絆之感,這種感覺由何而來,難以判斷。
隻是蘇白不清楚,此人将鎮魔劍從北鬥七域之中竊走來到此處,到底是爲了什麽?
蘇白盯向那白帝樓主。
或許,很快就會有答案。
他無意之中,竟是又陷入旋渦之内。
雅間内,再度響起那位女子仿若空谷幽蘭般的聲音,“如何,白帝樓主可敢賭上一場?”
女子的聲音,似乎對自己十分的自信。
白帝樓主咽了咽口水,收斂了幾分眼底的震撼,随即嘴角微揚,說道:“閣下倒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将鎮魔劍都給弄走,不怕惹火上身嗎?”
雅間之内,聲音再起。
“呵呵,我自有我的依仗,今日便隻問一句,白帝樓主,敢不敢賭?”
話音落下,白帝樓主的眼神中閃過一道精芒,“賭了。”
“雪依,撫一曲你最拿手的無疆。”白帝樓主的目光望向雪依姑娘。
聞言,雪依輕輕點頭,場中一些恢複鎮定之人亦是發出了饒有興緻的聲音。
“沒想到,今日竟然有幸可以聽到雪依姑娘的無疆絕唱!”
“百年之前,我也曾得幸聽過一次,當時便奉爲圭臬,此後一切琴曲
,皆無法與之相比,也是養刁了我這雙耳朵,沒想到今日倒是能再聽上一次,也算沒有白來此遭!”
“無疆一出,這世間還有什麽琴曲可以與之比較?”
……
聽到場内響起的這些聲音,饒是以蘇白也被勾起了濃厚的興趣。
得是什麽樣的琴曲,才對得起這般高的評價?
蘇白摸着下巴,朝那手撫長琴,面帶輕紗的身影看去。
雪依姑娘将纖纖素手放在琴弦之上,周遭頓時寂靜下來,所有人皆不出聲,唯恐打亂了氣氛,随即琴聲響起,沒有絲毫的突兀,悠悠而來。
起初,琴聲宛若溪流,平靜而和緩,于靜中呈現一副祥和的畫面,似乎是煙火人間,一位少年與青梅竹馬在河畔互訴情話。
蘇白抱肘而立,細細品鑒着。
雪依姑娘的琴技倒是絕佳,每一個音符都恰到好處,給人一種無法再更該進一步的感覺。
許多人都沉浸其中,仿佛勾起一些故去的回憶。
然就在衆人爲之沉醉的時候,琴音開始升起波瀾。
音調驟然升高,起初顯得突兀,但後來伴随着一副金戈鐵馬踏破山河的畫面在衆人腦海中浮現而出,卻才發覺這一點兒都不突兀。
戰事起,便是這般突然,不會有太多的前兆。
随着琴音的波瀾,少年也再不能與心愛之人過着無憂的生活,提劍上了戰場,此後便是戎馬半生,琴音時高時低,錯落無秩,但卻生靈活現地展現出一場場驚心動魄
的戰事,少年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