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不會也是未央仙帝所留下來的手段？”
蘇白心中沉思着。
他越來越覺得，未央仙帝當初肯定已經接觸到了許多自己所不知道的隐秘，或是那黑暗源氣的來曆，或是這虛無幻境中怪物的來曆，亦或者，他們本身就是同一種存在。
看到蘇白陷入沉思之狀，天晟神尊笑着道：“不必爲了這些虛無幻境中的畫面太過介懷，這些東西，從來都隻存在于幻境之中，不會真正出現在你我的面前。”
聞言，蘇白看向天晟神尊，知曉眼前的天晟神尊大概也是不知道這些幻境中的怪物真正來曆的，所以一些話，他也就沒有問出來。
眼前的幻境，并未持續多久，便徹底消失在了蘇白三人的面前。
依天晟神尊所言，他在這過去的數百萬年之中曾來過這宇宙邊緣不下萬次，真正見到這些幻境的次數也不過十次而已，可見這些幻境，也不是輕易可以看得到的。
盡管存在的時間并不長，但卻深深印刻在了蘇白的腦海之中。
蘇白轉身，準備跟天晟神尊告辭。
他此行，隻是想要确認一番，邊荒是否真的連接着宇宙邊緣而已。
而今确認了這一點，此行的目的也就完成了一半，接下來就該去尋找與黑暗源氣有關的線索了。
不過蘇白剛準備跟天晟神尊辭行的時候，天晟神尊卻是話鋒一轉，将蘇白的思緒引向了别處。
“蘇道友以爲，這天域之中局勢如何？”天晟神尊問道。
聞言，蘇白微微一愣，旋即詫異道：“神尊爲何問我這個問題？我隻是初入天域，對天域并不算多了解。”
天晟神尊哈哈一笑，說道：“那便以局外人的身份，淺談一下你的見解？蘇道友應該不會不賣陳某這個面子吧？”
蘇白不由失笑，“神尊說笑了！我着實沒有什麽見解，但神尊若想聽一聽的話，蘇白也隻好賣弄一下拙見了。”
說着，蘇白繼續道：“而今天域之中，暗藏亂象，雖然各大勢力之間還沒有特别激烈的沖突，但因爲邊荒的緣故，這都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人性所緻，無法避免。”
天晟神尊略微蹙眉道：“道友是覺得，天域維持了無盡歲月的統一戰線，将會潰于一旦？”
蘇白點頭，“這是必然。”
聞言，天晟神尊沉默了一瞬，旋即微微搖頭，“蘇道友自稱初入天域，但看得，其實也算透徹。”
說着，天晟神尊背負雙手道：“如今的天域，各大勢力都在互相使辮子，尤其在針對邊荒的利益問題如此。當天域處于弱勢的時候，各大勢力能夠做到統一戰線，那血肉長城便是最好的見證。”
“可如今邊荒落入弱勢，天域便開始内亂了，道友以爲，這是人性所緻的必然？”
蘇白點頭，這的确是他的理解。
但天晟神尊再度搖頭，“道友所言，的确頗有道理，人性所緻，這是未來亂象的根本原因，但實際上，未必這麽簡單。人性，是會被利用的，天域一但亂了，誰能得利？”
聞言，蘇白瞳孔微縮。
他意識到，自己似乎忽略到了某個關鍵的點。
“神尊的意思是，邊荒？”蘇白試探性地問道。
聽見蘇白所言，夏淺語亦是露出驚訝的神色，她道：“竟是與邊荒生命有關嗎？可邊荒生命不是與外界的天道環境格格不入，他們如何能在天域之中攪動渾水？”
神尊道：“姑娘所言，甚是有理。陳某隻是有類似的懷疑，但若說證據，也的确沒有。”
說着，天晟神尊再度看向蘇白，說道：“道友的實力，應該不止限于僞仙尊吧？”
聽到這句話，蘇白才是真的心中一怔，但表面上依舊還保持着平靜。
“神尊說笑了，蘇白隻不過是真仙境界，因爲修煉的道法頗爲特殊，且得到過諸多機緣，方才能夠讓自己略有與僞仙尊較量的力量，可若說不隻限于僞仙尊，着實是神尊高看了！”蘇白笑着道。
“是麽？”天晟神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但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天域之中，亂是必然，但亂，不能按照一些人所謀劃的方向亂下去，若道友日後有空閑，不妨到陳某的天晟天去喝幾杯酒，聽陳某賣弄一番樂理音律，也算怡情。”
說罷，天晟神尊朝蘇白微微抱拳，身影缥缈而去。
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卻給蘇白留下了許多的疑問。
等到天晟神尊離開之後，夏淺語才驚疑不定地看着蘇白道：“那天晟神尊難道看出了你的無極之道？”
聞言，蘇白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無極之道，我并未在他的面前展示，他不可能看得出來，但這位天晟神尊修爲的确非凡，或許看出了一些皮毛也未可知，他是在試探我，還是真的看出了許多？”
蘇白心中盤思着這個問題。
同時，也在思索着天晟神尊對自己所說的其他的話。
天晟神尊在這裏出現，與自己相遇，真的隻是巧合嗎？
蘇白覺得，未必這麽簡單。
“看來這位曆來無争，多方中立的天晟神尊，果然沒有表面上的那麽簡單，而天域的局勢，也如我所料，十分的複雜。”蘇白眼神微眯道。
夏淺語亦是深以爲然地點頭，“當時初見，還以爲這位天晟神尊真如表面上那般和善而執着于音律，是位儒雅的仙尊，但今日再相見，的确能夠看出一些當日未曾流于表面的東西。”
“你覺得，這天晟神尊是友還是敵？”夏淺語忽然盯向蘇白，道。
“如果我猜的不錯，那麽他的利益與我們應該不會有沖突之處，既然不沖突，那便不會是敵人。”蘇白說道。
話音落下，蘇白帶着夏淺語沿着來時的方向返回，繼續借用空間畸變點進行傳送。
此番宇宙邊緣之行，蘇白所獲頗多，勝過他一開始的預料。
此行收獲，有許多事情，蘇白都需要花時間去慢慢消化，慢慢捋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