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孔雀妖君的子嗣,孔雀少君身份高貴,加上資質超凡,被各種光環籠罩,讓他本能的以爲,年輕一代中,他爲最強者,未來必定也是和父親一般,有很大可能突破妖君。
哪怕是和他平手的道非天,以及上一次敗給的蘇白,他也始終這麽認爲。
可直到蘇白那一劍,如同一記重錘,将他的自信、自滿,轟出一絲裂縫。
那一劍,扪心自問,換做是他,絕無接下的可能。
可怕的毀滅之力散去,戰局了然。
噗!
蘇白身軀是劇震,噴出一口血水,倒飛出去,被燭陰獸接住,可可怕的天仙之力,帶着它和蘇白,爆退百米之遠。燭陰獸的爪子,出現一道血痕,隐隐顫抖。
妖殿之主則是臉色猛然劇變,蘇白這一劍,隻是讓他的壽元,流失了三十多年,對其影響不算太大。
可他所處的這片空間,卻猛然被隔離出去,像是和蘇白處在兩片時空,産生遙遠感。
這是空間之力和時間之力,互相交織,形成的一片特殊時空!
妖殿之主被禁锢其中。
“給我破!”妖殿之主怒喝,一身天仙之力猛然爆發,轟擊在這片時空,虛空猛烈晃動。
“那片時空,也隻能禁锢住他一刻鍾的時間,快走。”蘇白煞白的臉色,氣血很差。
燭陰獸聞言,托着蘇白,化作一道流光,逃竄而出。
一刻鍾後,一片熾烈的光芒掃射而出,妖殿之主劈開那片時空,卻發現早已不見蘇白和燭陰獸的身影,氣的臉色鐵青,一掌抽飛了一座山峰。
一個小時後。
燭陰獸拖着蘇白,來到一座妖城的面前
感應到了蘇白虛弱的氣息,燭陰獸臉色劇變,破口大罵道:“卧槽,小子,你可千萬别死啊,你死了我也得跟着完蛋啊!”
簽訂了契約之後,主人死亡,契約獸也會瞬間魂飛魄散。
蘇白這一次受的傷太重了,能在天仙強者手上不死,以及是一個奇迹了。
他的五髒六腑、筋骨血肉,以及神魂,都遭受到了嚴重的創傷,換做是其他人,早已經喪命了。
好在天雷不滅體的強悍,支撐着蘇白。
在加上運轉大道訣,吞噬天地間的靈氣,花草樹木的精氣,蘇白才得以艱難活下來。
“别吵,我還死不了,帶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我要養會兒傷。”蘇白沒好氣道。
如此,燭陰獸才松了一口氣。
“羽柔子,希望你能保護好非煙她們。”蘇白心道。
被蘿莉姐妹坑來古妖域後,羽柔子就在蘇白的吩咐下,潛伏在暗中,時刻保護白非煙。
妖城之中,城西的一條護城河旁的空置小屋,蘇白被燭陰獸放在木床上,時刻不離的守護在蘇白身旁。
蘇白咳嗦幾聲,默默運轉大道訣,同時一口氣吞下幾顆療傷的丹藥,恢複傷勢。
在古妖域,他這個人類身份很是顯然,會被妖族追殺。
傷勢一刻不恢複,他就一刻不安全。
突然,燭陰獸心生警覺,擡頭看向門外,呲牙咧嘴,散發出兇悍的氣息。
門外,兩道身影出現,爲首一人是一臉沉着冷靜的青年,身後則是一個邪氣凜然的男人。
正是孔雀少君和左都,暗中跟了上來。
“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面了。”孔雀少君笑呵呵的看着蘇白,一臉的儒雅随和。
“滾,否則撕了你們!”燭陰獸呲牙怒吼。
“如果是沒受傷時的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可惜現在,隻是階下囚罷了。”孔雀少君也不生氣,笑了笑。
蘇白睜開眼睛,看着孔雀少君,沉默不語。
事實上,他一直察覺到了孔雀少君跟在他身後。所以他看似重傷,卻還保存着一擊之力,隻要孔雀少君和左都敢動手,第一時間抹殺他們。
隻是,孔雀少君身上卻沒有一絲殺機,這讓蘇白疑惑了。
“少君,我們不如直覺殺了他們。”左都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一臉的殘忍之色。
“不必了。”
孔雀少君笑呵呵道:“我孔雀少君也有自己的行事風格,不會乘人之危。兩位,我這次來沒有惡意,而來前來邀請你們來我孔雀翎做客。”
“如果你們願意,也可以加入我們孔雀翎。”
“尤其是你,蘇白,你現在已經是九域仙界的全民公敵,仙道聯盟定會追殺你至死,而古妖域,也容不下一個人族。”
“所以,你唯一安身立命的地方,隻有我孔雀翎,我們孔雀翎可沒有那些世俗的眼光,凡是有能力者,皆可加入。”
孔雀少君,竟向蘇白抛出橄榄枝!
蘇白像是重新審視了,凝視着孔雀少君。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讓蘇白感到詫異的妖族。
身爲妖族,能摒棄對人族的仇視,招攬他。光是這份氣魄,就決定了,這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
就算是在修真大世界,也必能大放光彩。
“還有你,如果加入了我孔雀翎,可保你不被妖殿之主追殺。”孔雀少君又看向燭陰獸。
不得不說,燭陰獸有些心動了。
蘇白眉頭深皺,開口道:“如果我不呢?”
孔雀少君笑道:“那我隻有告訴這裏的妖,你是人族。”
蘇白的眼眸爆射出淩厲的光芒,權衡利弊下還是沉默了,道:“那我也有一個要求。”
“請說。”孔雀少君大氣道。
“我要他死!”
蘇白的目光看向左都,眼中殺意不加掩飾。
根據白非煙交代的一些事,當初在升仙大會中欲對她不軌的妖,就是他。
“少君,不可!”左都急眼了。
孔雀少君毫不猶豫,一身殺氣爆發,可怕的威壓,籠罩了木屋。
左都自知不妙,撒腿就跑。
噗!
一道三色神光掃出,左都的神魂直覺湮滅,隻有一具肉身空殼,雙眼圓瞪,充滿無盡恐懼,倒在地上。
“這下可滿意了?”孔雀少君笑的人畜無害。
蘇白眉頭皺的深了一分。
這個孔雀少君,外表看似溫文爾雅、笑臉相迎,實則是一個城府極深、心狠手辣之輩,善于僞裝自己。
這份決斷、取舍,讓蘇白都感到一絲忌憚。
“走吧。”蘇白舒展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