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看着鳳神池,神馳意動。
不過終究有杜老在,他沒有多說什麽。
鳳神池外,天凰宗的天仙老祖和掌教、衆長老們,全都急的團團轉,可卻又懾于杜老的修爲,不敢輕舉妄動,隻有幹瞪眼的份。
堂堂一宗之地的修煉聖地被兩個外人闖入,天凰宗必将顔面盡失。
“今日之事,誰敢洩露出去半個字,休怪我不客氣!”天凰宗的天仙老祖沉聲道,眼裏寒芒一閃而逝,刹那間的寒意,讓身後的衆人身子一陣哆嗦。
這些長老趕緊忙不停的點頭。
“哎,想不到,此地竟然有這麽多的天鳳精血,就算是在天鳳一族的祖地,也實屬難得。”杜老幽幽一歎,道,“古華啊,你可真是用心良苦。”
“隻是,天凰宗不争氣。”
杜老看了一眼蘇白,道:“這裏面的天鳳精血,小友也可取走一些,就當是天凰宗的賠禮吧!”
如此一來,蘇白也不客氣了,取出一個玉瓶,隻有指姆大小,卻裝下了整整一大缸量的天鳳精血。
這一幕如果被外面的天凰宗的天仙老祖看見,非得氣的吐血。
一炷香的時間後,杜老和蘇白走了出來。
“前輩。”天凰宗衆人不敢放肆,輕喚了一聲。
杜老徑直越過衆人,一臉的漠然之色,任誰都看的出來,心情很是不好。身影走遠之後,留下一臉面面相觑的天凰宗掌教等人。
“前去天鳳閣。”杜老的聲音遠遠傳來,帶着不容反抗的威勢。
仿佛瞬間化作了一個睥睨天下的君王,即使是金丹真人,在其面前,也得發抖。
莫名的,天凰宗掌教等人感到一絲不安。
但卻還是跟了上去。
偌大的天鳳閣,很有規矩的,站滿了天凰宗的修士,一臉的喘喘不安。
氣氛很是壓抑,以至于很多人的額頭冷汗直冒。
蘇白則是靜靜地坐在堂下的桌椅上,看似閉目養神,實則是在默默修煉。
接下來的事,必定是杜老說的整治一番天凰宗,他一個外人,沒有必要插手。
“前輩,不知你叫我們有什麽事?”花千岚硬着頭皮道。
“兩千年前,天鳳一族的後裔,古華道人在天凰域成就金丹真人,眼中所見,妖獸橫行,人族淪爲血食,更有滔天洪水,将大地淹沒,無數人流離失所。”
杜老聲音幽幽,緩緩的講述着一個故事,陷入回憶當中,像是親身經曆過一般。
天凰宗掌教等個全都沉默了。
這個故事他們豈能不熟悉,那是古華祖師的故事。
“古華道人念天凰宗天地綱統未立,人族朝不保夕,心有不忍,于是建立了天凰宗,立派天凰域,僅僅十年,就成爲天凰域的一等仙門,并廣收門徒。”
“這些弟子中,有十人的天賦是最出衆的,在古華道人是悉心培養下,很快突破地仙境界。”
“這十人跟随古華道人,在處處蠻荒的天凰域,曆經千辛萬苦,驅逐妖獸,平定洪水,開辟人族的定居地,定一域秩序,”
“最終,天凰域平定,天凰宗成爲九域仙界一大頂級仙門。而那十人,也被後人稱呼爲天凰十賢,在古華道人仙逝之後,不負期望,都突破了金丹真人。”
天凰十賢,可以說是心懷大德,選賢舉能,一步步完善了天凰宗的仙門功法。
那也是天凰宗最爲巅峰的一段時期。
回憶這段曆史,不少人隻覺得波瀾壯闊、蕩氣回腸。
杜老背負雙手,以背示人。
平緩的語氣驟然一般,充滿冷然之意。
“那時候的天凰宗,真正的爲天凰域的衆生謀福祉,可是現實......”
“一派烏煙瘴氣!”
“宗内有壽元将盡,爲突破修爲,修煉邪功,吞噬凡人血氣,這等行徑,和那蠻好時代的兇獸又有何區别?”
“還有你,作爲掌教,默許邪功在宗内存在。修煉一途,如履薄冰,殊不知,你這樣做,是害了他們!”
杜老扭頭看向天凰宗掌教,那淩厲的眼神,讓天凰宗身軀發抖。
此時的天凰宗掌教心中已經駭然,杜老又是如何知道默許邪功存在一事?
“前輩,實在是我宗已經不複祖師和十賢時代的,已經沒落了,我也隻是想要重振輝煌!”
天凰宗掌教滿臉苦澀,道:“哪怕是修煉邪功,能多一位突破天仙境界的強者,天凰宗也必将實力大漲,我爲宗門着想,又有何錯?”
說完之後,天凰宗掌教反而變得硬氣了一分。
蘇白聽後,心中冷笑。
修煉一道,不存在任何捷徑,哪怕是靠邪功突破天仙境,也必将根基不穩,成爲最弱的天仙。
與其這樣,還不如好好修煉。
“強詞奪理!”杜老氣息猛然一變,可怕的怒意充斥整個天鳳閣。
天凰宗掌教身軀猛然一顫,臉色煞白,噴出一口鮮血,随即臉色黯然,他的修爲,依然被封印了一半。
“封你修爲十年,望你知錯,不然你這個天凰宗掌教,也沒有必要當了。”杜老搖頭道。
“是。”天凰宗掌教内心驚駭如同翻江倒海,再也不敢多語,低下頭呐呐道,一臉頹然。
“凡修煉過邪功的人,全都站出來!”杜老沉聲道。
立時,三十多個人惶恐不安的站了出來,這裏面還有四個地仙長老,全都向天凰宗的天仙老祖投來求救而眼神。
嘭!嘭!
下一瞬,這三十多個人,當場形神俱滅。
“這種人,天凰宗不要也罷。”杜老冷然道。
天凰宗的天仙老祖看着這一幕,身體一陣踉跄,險些摔倒,被天凰宗掌教扶住身體。這一刻,天凰宗的天仙老祖,隻覺得自己老了幾十歲。
凰玄三人傳授邪功一事,他豈能不知?
實在是五百年了,天凰宗還沒有誕生出一尊天仙老祖,已是外強中幹,而他的壽元最多還有十年。
等他老死之後,天凰宗必将被其他幾個虎視眈眈,欲取代其地位的二流仙門觊觎。
“哎。”這位老人,幽幽歎息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既然改變不了,那就索性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