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機襲來,林伯仁心神巨震,臉色難看,不敢絲毫怠慢,一掌拍在自己胸口。
“砰”
一聲低沉的撞擊聲響起時,他身上的金光轟然碎裂,刹那化作一道巨大無比的金色太陽,和天雷法劍撞在一起。
猶如彗星與地球相撞,巨大的暴鳴聲席卷着恐怖的氣浪,刹那将整個房間内的桌椅書畫,以及各種名貴瓷器擺設掀翻砸飛。
窗戶上殘存的玻璃碎片,在這一刻也徹底消失不見,甚至連那實木窗框都裂紋密布,看起來搖搖欲墜。
要知道,這可隻是蘇白和林伯仁交手的餘波,就直接造成這樣的破壞力,武道宗師的可怕,可見一斑!
金光破碎,雷電法劍緩緩消散,林伯仁的身形緩緩顯現。
此時的他,勉強站立,身上的軍裝上染滿血迹,臉色慘白,呼吸急促無比。
足足沉默十幾秒鍾,林伯仁才喘息着擡頭,死死盯着蘇白,沉聲問道:“這是什麽武功?”
蘇白搖了搖頭:“這不是武功,而是神通。”
“神通?”
“對!”蘇白淡淡解釋道:“此乃我修行的天雷不滅體衍生術法神通之一,天雷法劍!”
林伯仁面色複雜,沉聲道:“天雷法劍?此法真乃仙人之術,老夫佩服!”
他深吸口氣,蓦然向着蘇白抱拳一拜,苦澀道:“老夫---輸了!”
剛剛蘇白這一劍,已經手下留情了,如果不是的話,他如今可不會是受點輕傷這麽簡單。
這一劍的威力,足以重傷甚至是斬他!
少年宗師之名,果然名不虛傳!
鄭金宏和鄭裕誠父子看到這裏,再也無法保持淡定。
如果連林伯仁都對付不了蘇白,那這金陵城還有人能制的了他嗎?
“林老!”
“伯仁兄---”
林伯仁歎了口氣,對着兩人擺了擺手,頹然道:“老夫盡力了!”
鄭金宏老臉陰沉的可怕,咬牙道:“林伯仁,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真想看着這小畜生殺了我們不成?”
“就算你不是他對手,可不是還有金陵軍部嗎?裝甲部隊,炮兵部隊,我就不信他能是軍隊的對手---”
林伯仁眉頭微皺,看着憤怒的鄭金宏,淡淡道:“鄭兄,你真以爲金陵軍部是我林伯仁的私人軍隊不成?蘇小友是華國天宮的巡查使,他的事情,我軍部怎麽能随意插手?”
“你剛剛還說---”
“不錯,武裝小隊已經到了鄭家附近,”林伯仁沉聲道:“不過,那些話,也隻是權益之計,你真的以爲軍部會對一位天宮巡查使出手?!而且,以蘇小友如今的實力,也已經超出我金陵軍部的能力範圍,恕我無能爲力!”
鄭金宏呼吸沉重,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死死盯着林伯仁和蘇白兩人,忽然哈哈大笑,咬牙切齒道:“林伯仁,蘇白小兒,你們---很好!”
“真是欺辱我鄭家無人,欺辱我鄭家無人啊!”
林伯仁之前或許是看在鄭家的交情上,還想幫鄭家一二,可如今見識到蘇白的可怕實力之後,他馬上熄了這個心思。
他不可能爲了一個日薄西山的鄭家,得罪一個堪比化境巅峰的少年宗師。
這,就是現實!
蘇白見此,并未有太多意外,向着林伯仁抱拳道:“如此,便多謝林老了!”
林伯仁搖了搖頭,歎息一聲,不再說話。
他剛剛态度還強硬無比,甚至用金陵軍隊來威脅蘇白,可如今卻秒被打臉。
他林伯仁活了這麽多年來,像今天這麽丢臉,絕對是第一次!
淡淡掃了一眼地上的鄭金宏兩人,蘇白臉色淡漠,冷笑道:“你們還有什麽底牌嗎?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就送你們上路了---”
鄭金宏和鄭裕誠兩人,此時被之前的蘇白和林伯仁兩人交手的餘波吹的衣衫淩亂,灰頭土臉,看起來狼狽之極,哪裏還有之前世家大族的貴族樣子?
而一直低頭沉默的鄭裕誠,呼吸急促時,忽然擡頭,臉上露出一抹瘋狂之色。
“蘇白!這是你逼我的!”
他臉色猙獰,神色瘋狂無比,直接從懷裏拿出一塊殘破石片,對着林伯仁嘶吼道:“林老将軍,你可知這是什麽?”
林伯仁死死盯着他手中的黑色殘片,半晌眼中露出一抹不可思議之色,顫抖道:“莫非---這是---”
“沒錯,這就是滄溟仙人洞府内部詳細路線和地圖!”
“不過,這卻隻是一副殘圖,你若是想要剩餘的部分---”鄭裕誠臉色猙獰,死死盯着蘇白,一字一頓道:“那就殺了他!”
“誰殺了蘇白,我立刻将剩餘的部分交給誰!否則,這地圖就隻能給我鄭家陪葬了!”
林伯仁這一刻雙眼精光爆射,激動的老臉刹那通紅,甚至身體都在顫抖,滄溟劍仙的洞府地圖,這可是真正的陸地神仙的洞府啊!
可是,當他聽到鄭裕誠的要求時,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殺了蘇白?
以他的實力,這怎麽可能?
不過,若是再加上鄭家周圍的武裝部隊呢?
林伯仁眼神閃過一絲猶豫,滄溟劍仙的洞府地圖,誘惑實在太大了!
至于真假問題,他根本沒考慮,隻要鄭裕誠不是找死,那就不敢拿假地圖來騙他---而且,剛剛他的精神力從那殘破石片中,察覺到了一抹微弱的精神殘留。
雖然極弱,但是氣息卻浩大無比,絕不是化境可比!
怎麽辦?
林伯仁咬牙間,正欲動作,卻見蘇白忽然笑了。
“原來,襲擊的我的那些家夥,是爲了這幅殘圖?”
他輕笑一聲,道:“把剩餘的地圖給我,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
鄭裕誠臉色凄厲,對着猶豫的林伯仁喊道:“林老---”
林伯仁眼神一凜,旋即深吸口氣,一步攔在蘇白面前。
“蘇小友,止步!”
蘇白眉頭一挑,臉上湧出一抹冰冷怒意。
“你真的以爲,我不敢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