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齊臉色淡漠,瞥了段天祿一眼,眸子裏露出一絲嘲諷,心中更是暗自搖頭。
看來,這麽多年一家獨大,已經讓這段天祿已經看不清自己了。
他恐怕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和一個什麽樣存在說話,居然敢讓這殺神賣你面子?
這句話,要是換成你家那個老頭子來說,或許還有些分量!
就憑你,純粹找死呢!
甚至,他已經開始暗中蓄勢,以防蘇白突然出手擊殺不知天高地厚的段天祿。
夏淺語坐在台上,臉上同樣看不出什麽表情,隻是看向段天祿的眼神裏多了一絲憐憫。
那模樣,像是看着個大傻子。
這個段天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根本看不清形勢,仗着自家有個化境後期頂峰的大宗師,就敢和一個無敵少年宗師如此說話,真是不知死活!
怪不得,這些年段家在他的帶領下一直走下坡路呢。
大廳門口。
鄭裕誠臉上更是露出一抹陰冷笑意,按照他對蘇白的了解,他絕不可能答應段天祿的話,以蘇白的脾氣,兩者甚至還會起沖突!
沈道如看着神色滿是自信的段天祿,欲言又止,最終卻沒有說話。
見蘇白半晌不吭聲,段天祿似乎有些不耐,皺眉道:“怎麽樣,蘇先生可願賣段某這個面子?”
一直面無表情的蘇白終于緩緩擡頭,看着段天祿,冷漠之極的吐出一句話。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要我給你面子?”
轟!
他這句話一出,大廳内衆人頓時轟然炸鍋了。
看向蘇白的眼神裏,滿是震驚。
早聽說這蘇白性子乖張狂妄,他們本還不以爲然,今日一見,他們終于信了。
果然有性格!
不過,大多數人卻都在搖頭冷笑---在金陵城,甚至是江南省,段家都是無可争議的第一世家,就算是江南天宮也要讓其三分。
這蘇白如此得罪段家,根本就是在自尋死路。
他這天宮巡查使,恐怕剛上任,就要成爲擺設了,畢竟沒有人會爲了讨好他,而得罪段家以及沈家!
夏淺語和陳修齊兩人則是沒有任何意外,臉色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段天祿臉色刹那陰沉的像是能滴下水來,死死盯着蘇白,呼吸沉重:“蘇白,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你先打傷我立文表侄,又打傷青書,我段家顧忌天宮的顔面,不屑與你計較,你這是要和我段家撕破臉皮嗎?”
蘇白冷冷看着他,不冷不熱道:“是又如何?”
段天祿被噎的不輕。
多少年了,在這金陵城多少年沒有人敢這般放肆的和自己說話了?
他臉色陰沉的吓人,看向蘇白時,眼眸冰冷如刀,陰沉道:“好---很好!”
“希望你不要爲你今天做的決定後悔!”
“我從來沒有爲自己的決定後悔過。”蘇白臉色冷漠的看着他:“這一點,就不勞段先生提醒了!”
“哼!”段天祿氣的冷哼一聲,轉身對着沈道如道:“馬上把錢給他!”
段天祿正在暴炸的邊緣,沈道如也不敢招惹他,從懷裏拿出一張支票,簽名以後,略帶尴尬道:“我這裏現在隻能開出五億的現金支票---”
段天祿臉色難看到極緻,冷哼道:“還差多少?”
“三億三千五百萬---”
“唰!”
段天祿黑着臉拿出一張支票,簽上名字,而後接過沈道如的支票,一把扔給蘇白,頭也不回大步離去。
實在太憋屈了!
他要是再待下去,怕是要被憋屈瘋。
蘇白随手将支票收起,根本沒看到他動作,衆人隻覺得眼前一道殘影閃過,他已經攔在了段天祿兩人的身前。
“兩位且慢!”
段天祿一愣,随即對着蘇白怒氣沖沖喝道:“你還想幹什麽?“
蘇白淡淡一笑,道:“這八個多億,可還不夠---”
“什麽?”段天祿滿臉震驚和難以置信。
八個多億還不夠?
他下意識看向沈道如,這家夥到底被蘇白敲詐了多少錢?
沈道如這一刻氣的想罵娘,臉色漆黑如同鍋底,咬牙對着蘇白道:“我上次已經還給你五億了,就算還剩五億,再加上榮桓輸給你的三億三千五百萬,正好是八億三千五百萬---足夠了!”
蘇白慢理斯條的搖了搖頭道:“我說不夠,就是不夠!”
“地下拳賽那晚我已經給沈少也發了最後通牒,可是沈少和沈總卻沒有把我的話當成一回事,直接延誤了十幾天的時間,若不是我這些日子雜事纏身,早就已經登門讨債了。”
沈道如兩人呼吸低沉,顯然已經憤怒到極緻。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
“收些利息罷了。”蘇白笑呵呵道:“兩位不要着急,我也不收多!從地下拳賽,到今天正好過去了十二天,一天一個億利息就行---也就是說沈總你們再支付給我十二億利息就可以了!”
蘇白自顧着算道:“嗯,正好也能湊個整數,二十億!”
他這話落下。
整個大廳内,靜的落針可聞。
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震驚到無以加複,像是看着個瘋子。
一天一個億的利息?
再加十二億,湊個整數---二十億?
這口氣大的簡直吓死人啊!
包括向旭東等一衆金陵城的大佬,震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個少年,若不是個瘋子,那就是有所依仗。
憤怒到極緻的段天祿,此時更是怒極而笑。
“哈哈---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當然明白我在說什麽。”
沉默中的沈道如蓦然擡頭,冷漠道:“若是我們不給呢?”
“那恐怕兩位要在此地多呆一會了!”
“你威脅我們?”
“可以這麽理解!”蘇白淡淡一笑。
段天祿和沈道如對視一眼,臉色冰冷的吓人,作爲金陵城甚至是江南省站在最頂層的大佬極人物,他們兩個居然同時被人威脅了?
而且,對方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聽起來如同天荒夜譚,可是事實就是這麽發生了。
下一刻。
整個大廳内氣勢降到冰點。
門口處的老者和那金絲眼鏡中年,此時除了震驚和難以置信,心裏滿是後怕。
自己兩人,居然招惹了這樣的瘋子?
而鄭裕誠則是眼眸深處閃爍着駭然的瘋狂---打吧,最好趕緊打起來!
像是能聽到他内心期盼。
臉色冰冷到頂點的段天祿,這一刻沒有再廢話,氣勢轟然爆發,一柄通體銀色的軟劍直接出現在他手上,一股驚人的劍芒沖天而起,開口時聲音冰冷到極點。
“哼!我段天祿若要走,我倒要看看何人敢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