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許深,來自天關,有此等修爲,在天關也自是一方人物。
不過許深一生修煉,都隻爲一人,倒是難得的癡情之人。
女子曆來都是感性的,蘇雨微和蘇寒月在聽完許深的自述後,看許深的眼神都多了幾分贊賞和佩服。
蘇白卻道:“這萬川之大,何其令人震撼,不知道友是如何将璃月姑娘的真靈碎片一點點湊齊到一起的?”
許深取出來一隻銀簪,這隻銀簪看起來很普通,無論是工藝還是材質都很普通,像是尋常凡俗世界之物,并無任何的靈性。
但許深目光落在這銀簪上的時候卻是充滿了柔情。
“這隻簪子,是我與璃月的定情之物,是我十六歲的時候贈予她,此後她日日佩戴,寄予了我與她的許多情思,今日能夠這麽快找尋到她的真靈碎片,也是借助了此物,和一種招魂引的秘法。”
說着許深便又露出痛苦之色。
“可是,還差一些,隻差這一些,卻始終再無法有任何的進展,我隻是想複活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一個我心愛之人,便這麽難嗎?超凡入聖的修爲,要複活一個人應該是很簡單的啊!”許深陷入了深深的痛苦。
而蘇白則是朝璃月那依舊模糊的魂影望去,摸着下巴略有思索,繼而望向眼前的無妄忘川,一抹金色覆上了雙目。
以無極神力注入雙眸,開啓神目,能看到的便更多。
無妄忘川中,無數的魂靈,真靈碎片,糾纏在一起,朝着深處而去,尚且看不出來有何異處。
蘇白繼續朝着忘川流淌而去的方向望去,望到更遠處。
更遠處,忘川之水變得洶湧,而其中,蘇白瞥見了一些類似于鎖鏈的存在,這些鎖鏈是特殊的法則構建而成,鎖鏈近乎于無形,但若能看見,便會發現他們密密麻麻的交織在一起,十分複雜,将不少的真靈碎片給禁锢住,讓他們無法離開特定的區域。
許深無法将璃月剩下的真靈碎片給招引回來大概率也是這個原因!
這些法則鎖鏈不僅密度高,而且十分的複雜晦澀,即便是蘇白短時間内都想不出什麽可以将這些法則鎖鏈給解除掉的辦法。
“或許,還得來硬的。”蘇白突然道。
“什麽來硬的?”蘇寒月發出一道疑惑的聲音,而蘇雨微和許深也是朝蘇白看去,對蘇白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感到疑惑。
蘇白便将自己方才以無極神目看到的真相說給了幾人。
聞言,許深動容道:“所以正是那些法則鎖鏈阻止了我完成招魂?”
蘇白點頭。
許深眉頭一皺,身上的氣息開始釋放而出,變得越發恐怖,腳下大地都在震顫着。
“不管是什麽東西,隻要阻止我複活璃月,我就毀了他,哪怕付出再多的代價!”
許深超凡入聖大圓滿的修爲在這一刻完全展現出來,可怕的氣息釋放而出,仿佛能将天地都給禁锢。
而蘇雨微此刻也被許深身上的可怕氣息給驚住,她沒想到許深的修爲會如此恐怖!
她此前還以爲許深隻是一個普通的超凡入聖而已,可此刻許深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他認識到,眼前這位白衣書生,是一個修爲不在他師尊之下的可怕存在!
眼看着許深便要出手,蘇白将其攔下。
“道友莫急,這些法則鎖鏈極不簡單,貿然出手,恐會遭到極其嚴重反噬。”
這些法則鎖鏈十分複雜可怕,暗含可怕的吞噬之力,就算蘇白都有所忌憚,貿然出手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許深滿不在乎地道:“再可怕的損失,我也認了!”
他根本不想去理會任何東西,一心隻有一求。
蘇白又道:“可若那反噬強到可以将你給覆滅呢?!你若死了,世上便再無人會去救她。”
聽到這句話許深才冷靜了一些。
“是啊,世間還在乎她的唯我一人而已了……我若死了……”許深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他看向蘇白,眼神充滿了誠摯。
“道友……可有辦法?看得出來道友的修爲不俗,幾位也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不知能否幫我一把?隻要能讓璃月重新活過來,我可以付出任何的代價,哪怕是給幾位當牛做馬我都在所不惜的!”
一個超凡入聖當牛做馬……這絕對是一件想都不能去想的事情。
可許深真的已經完全不在乎任何東西了,身份地位,甚至是尊嚴,自己的性命,如今都比不過心中挂念的女子重要。
蘇白道:“其實我們也是爲了救人而來。”
說着,蘇白手掌攤開,一些真靈碎片在他掌心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隻是我等未能找到合适的招魂之法,想找尋到他們所有的真靈碎片難度太大。”蘇白輕輕一歎。
許深連忙道:“我可将招魂引交給道友!”
話音一落,許深毫不猶豫便将手掌探出,一團道光在他掌心浮現,這團道光中便是招魂引秘法的全部内容。
蘇白當然沒有客氣,直接接過這團道光。
招魂引的内容并不複雜,隻是頗有些奇思妙想,若不是在輪回道和一些往生法上有很深造詣的存在根本無法想出這種奇妙的秘法!
招魂引,隻用于招引殘缺魂魄亦或者真靈碎片,隻消掌握一件亡者生前極爲重要之物,便可以施展此法,招魂引魄,比起蘇白他們原本要在這無妄忘川中大海撈針的辦法無疑是要強太多了!
許深便是借助手中的銀簪,爲璃月招引魂魄,隻是出于那忘川更深處河段特殊法則鎖鏈的禁制,才沒能将完整的魂魄招引回來。
蘇白很快就将這招魂引給學會,随即以玄葉的真靈碎片爲引,率先施展起來。
施展招魂引,可以亡者生前重要之物爲引,自然也可以其真靈碎片爲引,某種程度上後者還要更爲合适。
隻不過璃月身隕的時候許深海太弱小,沒法保留其一些真靈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