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也是看出來了,三人之中,似乎隐隐以蘇白爲首。
“放你自由是不成問題了,不過需要在此拘禁你萬年的時間,期間你自斬記憶,将和我們有關的記憶全部斬空了,萬年之後自然便可以離開!”
蘇白接連打出數道法印,封住藍楓沉周身竅穴,使他十成的力量發揮不出半成,再以空間囚籠進行束縛。
束縛的時間,便是萬年。
萬年後,若藍楓沉沒有将記憶給斬幹淨,也無法離開。
而這座陣法威力縱然算不上特别強,卻也不是此刻隻能發揮出不到半成力量的藍楓沉可以破解開的。
布置下這座用于束縛藍楓沉的空間囚籠後,蘇白三人便離開了此處,隻剩藍楓沉一人在此。
“自斬記憶,自斬記憶,沒想到我今日竟然在這幾個晚輩手裏吃了虧!”在蘇白三人離開後,藍楓沉咬牙切齒地道。
不過現在留給他也沒有别的選擇,隻能是老老實實地自斬記憶。
……
蘇白三人在返回此前布置占算法陣的位置。
“爲何不直接将那老貨給斬了,即便他自斬了記憶,識海出現問題,後面他若找回到碧蒼神谷,對方肯定也會對此事有所猜忌。”
蘇白道:“答應了要放他性命卻又言而無信,我道心會不穩。随他去吧,一個超凡入聖初期而已,他的道心已經毀壞,再斬去記憶,便沒有什麽威脅了。”
“當務之急,是找到天道的方位!”
蘇白朝前方望去,那是他們此前布置出來的占算法陣,法陣隻差最後的幾個步驟,便可以完工。
蘇白屈指打出陣紋,帝階天與聶不平亦是做出同樣的動作。
不多時,陣法完全成型。
蘇白踏入陣法中樞,憑借此陣,以無極之道演化命運之道,進行對天道命運的占算和推演。
須臾天地之間,道光流轉,生生不息,有無盡的法則環繞在蘇白的身上,極盡玄奇。
但對天道的占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蘇白花費了整整三日的時間,方才推算出來,而且還花費了不小的代價,是十萬年壽元。
占算命運,本來便算是一件有違天理的事情,更何況是去占算天道的命運?
受到反噬,也是正常的事情。
蘇白鬓角出現幾縷白發,便是受到反噬所緻。
當然,十萬年的壽元對蘇白而言不算什麽,他手指捋過鬓角,那白發便消逝而去。
“可有推算出結果?”帝階天第一時間問道。
蘇白點頭,“我已占算出天道接下來會出現的位置,我們現在過去,應該可以正好趕上。”
蘇白将星空坐标給展現出來,同時另外一隻手掌朝虛空一按,凝聚成這座占算法陣的無數陣紋便悉數分解開來,于虛空中化爲虛無。
“既然太虛洛河那幫子人想要狩獵天道,我們便去看個熱鬧。”
蘇白嘴角一揚。
若隻是他們三人面對天道,當然是沒有抗衡之力。
但再加上太虛洛河的那些強者就不一樣了,更莫要說他們還掌握有專門用來壓制天道力量的法器。
三人循着占算出來的天道将會的方位,即刻出發。
……
與之同時,遙遠距離外的星空。
一行人走在一起,他們修爲強盛,踏空而行,每一步都能穿梭數百億裏的星空,卻依舊如閑庭信步般從容。
一共六人,而這六人的修爲,俱是超凡入聖。
爲首兩人,一位便是藍楓沉口中的碧蒼神谷太尊,而另外一位則是洛河天宮的一位神長老,廷道子。
碧蒼神谷太尊渾身金光纏繞,身形如虛如幻,飄渺無形。
廷道子倒是着一身道袍,仙風道骨的模樣,外表約莫六十來歲,臉上挂着一道輕笑之意,手握拂塵。
爲了同樣的目的,洛河天宮和碧蒼神谷的強者走在了一起。
金光之中,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掌,便是那位太尊的手掌。
掌心中,一團像是仙霧般缥缈的道光聚攏在一起,變幻不斷。
廷道子道:“天道的方位又變了?”
不見太尊動作,隻是金光中傳出一道輕應的聲音。
“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變換了七次,這不合理。”太尊道,其聲怪異。
廷道子摸索着下巴,疑惑道:“的确不合理,看這樣子,難道也有别的什麽人在狩獵天道?是不是海洛靈宮的人?”
“不排除這種可能,若是海洛靈宮的話,隻他們的力量怕是不足以完成對天道的狩獵,走,我們趕過去幫他們一把。”
太尊手掌抽回到那金光之中。
反正有天道浮沉在手,即便這太古世界遺迹中的殘缺天道不斷的變換方位,他們也能在第一時間就将其變換後的位置給找到。
最終追上殘缺天道,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數日之後。
這一行人在一座寂靜的虛空中停下。
“這裏,經曆了一場可怕的神戰。”廷道子觀察四周,說道。
虛空看似平靜,但卻殘留了許多可怕的殺機,是連他們都需要忌憚的程度,俱是在神戰中殘留下來。
這讓得廷道子等人的神色略有些變化。
“這種程度的神戰,出手之人的修爲在你我之上,難道是海洛靈宮那位宗老親自出手了?”廷道子把玩着手中拂塵,有些疑惑地道。
“不該。”太尊道。
“海洛靈宮的宗老,不敢離開海洛靈宮,出手的或許另有其人,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兩日中,天道變換方位的頻率和速度,都有所下降,最後定格在了這片星域中。”
金光之中,太尊一拳打出。
浩蕩的神力席卷而出,将星空給打穿,一座隐匿在此處星域中的巢穴便是出現在了他們視野當中。
巢穴并非臨時所建,看起來像是有些歲月曆史了!
巢穴之外,是許多死寂的恒星屍體,以這些屍體打造了整座巢穴的入口。
“就是這裏了!”廷道子握緊拂塵,眼神微眯,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