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淺淺一笑。
“滅你玄門，自然不可能隻是這麽簡單的原因，助他複仇，隻是順手而爲罷了。”蘇白道。
“所以，到底是爲什麽，你非要滅我玄門不可？”
蘇白略微蹙眉，“隻你玄門依附天族做狗，本盟主作爲萬族盟的掌權者，就有足夠充分的理由滅你玄門，難道不是嗎？”
“這……”
白鹿天尊啞口無言。
本以爲，依附天族會是一個能讓他們穢妖玄門長盛不衰的決定。
誰能想到，這一決定居然會在今日，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
白鹿天尊目光四望。
整座穢妖玄門，已經徹底化爲廢墟。
萬妖塔倒塌，一切都成爲泡影。
蘇白沒有任何的含糊，将那七位玄門聖尊全部斬殺。
但卻唯獨留下了白鹿天尊的神魂，沒有将其斬滅。
蘇白将白鹿天尊神魂禁锢，自己則是朝虛空而去。
他對那妖神墟界，倒是有幾分興趣。
先前萬妖塔斷裂，白鹿天尊肉身被斬的時候，妖神墟界便是墜入了虛無世界中。
蘇白身入虛無，很快鎖定了妖神墟界的位置，而後大手一攬在虛無之中形成一股無法抗拒的強大力量，将那妖神墟界重新拉扯而來。
妖神墟界落入蘇白手心，小如塵埃。
内部卻蘊含極爲強大的力量。
蘇白分出一道神念，遁入這妖神墟界之中。
……
墟界之下，是混沌和蠻荒。
這座妖神墟界，本是妖神的神境世界，在妖神隕落之後獨立成爲一座墟界，墟界内雖然沒有任何的生靈存在，但卻蘊含強大的法則之力和妖神神力，萦繞天地。
蘇白神念分身落步于此，目光四望。
“這妖神的法則，和那靈空神鑒上的法則十分相似。”
蘇白心中突然生出某種感應，目光望向一座荒涼的山脈。
這座墟界之内，雖然沒有生靈存在，但除卻生靈之外的一切都很完整。
山川河流，日月星辰。
蘇白來到這座山脈上，山脈之巅，一條裂痕綿延七千多萬裏。
裂痕中，蘇白捕捉到天族的氣息。
蘇白以無字神引，窺望天機，而後發現了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
妖神是穢妖玄門的創始之祖，在上古年代初期，先天生靈和後天生靈大戰結束後的數億年得道，成就超凡之境，實力強悍無比，創建穢妖玄門，在當時風頭何其之盛？
這位妖神，亦是十分的孤傲，當時的天族欲令其加入，成爲天族一位新的聖域之主。
可當時的妖神自視甚高，隻想獨創新的領域，并未答應天族的邀請。
隻是這也爲他自己埋下了禍根。
在妖神創立下穢妖玄門之後百萬年時間，他在諸法混沌當中修煉之時被四位天族超凡之境偷襲，将其斬殺在了諸法混沌之中。
其神境世界自動遁走，飛回到妖神夷疆。
當時的所有穢妖玄門弟子，都以爲妖神在諸法混沌中遇到了什麽意外隕落，卻根本沒有想到，此事是天族所爲。
蘇白一陣唏噓。
“可笑這穢妖玄門，根本不知道自己先祖死在誰的手中，到後來居然還給天族當狗，也不知道這位妖神如果知曉此事，會是何等的震怒？”
“早知道留着那幾人的性命不殺了，讓他們知曉自己真正的仇人乃是天族，或許還能爲我所用。”
蘇白微微搖頭。
殺都殺了，現在再想這些也晚了。
“等等，這是？”
蘇白看到了不遠處鑲嵌在這破敗裂痕中的一物，散發着淡淡的古老神華。
蘇白走上前去，“是萬獸寶鑒！”
蘇白立馬取出此物，一陣觀察。
“果真是萬獸寶鑒，而且……應當就是我與北冥憐一起得到的那一件萬獸寶鑒！”
萬獸寶鑒，在穢妖玄門被稱爲靈空神鑒。
按照當初伯拘崖的說法，穢妖玄門所有至尊之上的存在，都掌握有一份靈空神鑒。
但是隻有此刻這份寶鑒，給蘇白的感覺如同當初的靈空神鑒一緻。
“原來，萬獸寶鑒竟是我本人所得？”蘇白隻覺得一陣夢幻。
既然這萬獸寶鑒是他本人所得，那麽他又是如何将此物，送到諸天世界去的？
本以爲找到了萬獸寶鑒的存在，或許可以找尋到返回諸天世界的線索，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此刻這萬獸寶鑒上還沒有任何諸天世界的氣息。
“這其中的因果，到底是什麽？是我通過這萬獸寶鑒找到了諸天世界的位置，還是我找到了諸天世界的位置，才有了後來在諸天世界中的萬獸寶鑒？”
一時間，蘇白想不透這其中的關聯。
蘇白将那白鹿天尊的殘魂給拘了進來，帶到這裂痕之上。
白鹿天尊神色陰沉，“要殺便殺，我穢妖玄門上下都被你給斬盡了，獨留我一人的性命，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看到白鹿天尊這樣一副硬氣的模樣，蘇白隻覺得可笑。
“老東西，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别硬氣？”蘇白道。
白鹿天尊冷笑不已，“無非便是一死，老夫有什麽可害怕的？”
“有道理，骨頭的确很硬，但若我告訴你一個古老的秘密，不知道你是否還能和此刻這般硬氣？”蘇白笑着說道。
白鹿天尊略微蹙眉，“什麽秘密？”
蘇白繼續道：“你可知道，你穢妖玄門的先祖，妖神是怎麽死的？”
白鹿天尊輕哼一聲，“妖神修爲蓋世，不過是當初在遊曆諸法混沌的時候，遇到了一些難以抵擋的混沌洪流，才隕落于混沌之中。”
蘇白嗤笑着道：“這是你們後世之人，腦補出來的吧？本盟主也不妨告訴你，妖神是死在天族的手中。”
“你說什麽？”白鹿天尊眉頭深皺。
“我的表達，難道不夠清晰？”
白鹿天尊冷笑，“絕無此種可能，我穢妖玄門于天族曆來沒有什麽仇恨，天族幹嘛要出手滅我玄門先祖？”
“的确沒什麽仇恨，可你想過沒有，你玄門都不允許這片大地之上有别的強者存在，天族呢？你玄門的這位妖神先祖，可是孤傲的很。”
“當然，你若還是不信，我可以讓你看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