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仔仔細細地盯了這張龍椅幾眼,竟發現,自己有些看不透這張龍椅的虛實。
“好古怪的椅子,那吸引我來到這裏的力量,莫非就是這張椅子?”蘇白皺眉。
但下一刻,他就發現自己想錯了!
吸引他來到這裏的,并非是這張龍椅,而是坐在龍椅上的這具枯骨!
因爲當蘇白的視線從龍椅上移開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另外的空間。
四方一白,天地之間,隻剩下自己和眼前的這張龍椅,以及龍椅上,已然擡起腦袋的枯骨。
眼骨中,似乎有兩道亮光,在凝視着蘇白。
蘇白心中微驚,能無聲無息地将他神識引入另一方空間,對方的手段,很是了不得!
“時隔無盡歲月,終于再度有人來到這座地宮,可爲什麽,你不是我浮屠古族的族人。”那枯骨居然發出了聲音。
“外面站着的那個,倒是我族的族人,你跟他,是什麽關系?”
聞言,蘇白如實道:“他是我的弟子。”
“弟子?”
枯骨搖了搖頭骨,“你可知道,爲何時隔這麽久,才重新有人來到這裏?”
蘇白頓了頓,随即道:“不知道我可否先問一問,前輩的身份?”
“我的身份?呵呵,一個活在很漫長以前歲月的浮屠古族族人罷了,你又怎會知道我的名諱?”
“說來也是。”蘇白點點頭。
他對浮屠古族的了解,雖然比尋常人多不少,但真正說起來,他對浮屠古族又知道多少呢?
蘇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朝眼前的這具枯骨看了一眼,“看來,前輩還不知道浮屠古族如今的境況。”
蘇白沒有隐瞞什麽,将浮屠古族自當初被那位末法妖帝從萬界中遷移到這古界之後的許多事情,都簡單的說了一遍,包括浮屠古族如今的情況。
說罷,蘇白從這具枯骨的身上,竟是看到了幾分怅然。
“沒想到,我浮屠古族已經落得如今這番田地了麽?竟是連一位聖境都不再有,甚至岌岌可危。”
“終究,還是後世的族人不懂得藏鋒,天族……天族算什麽,真正強大的,不過是那位天主罷了!若非天主,以當時我族之力,彈指可滅天族。”
蘇白不知道這一番話中,到底有多少吹牛的成分,但他倒也沒有反駁什麽。
就這座地宮中的道藏來看,上古時期的浮屠古族絕對是很強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滄海桑田,如今前輩還說這些,似乎沒有什麽意義。前輩爲何将我召來此地?”蘇白負手而立,開口道。
那枯骨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哏哏……若非你說了這些,我自然是要殺你。外人,怎能輕易進入我浮屠古族的道藏地宮?”
蘇白:“……”
說實話,蘇白真不信,這一具枯骨還能把自己給宰了。
枯骨繼續道:“既然我浮屠古族如今已經沒落至此,那也就沒什麽可說的了。晚輩,我且問你一句,你修煉的,可是萬象無極之道?”
; 聞言,蘇白軀體猛然一震。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有人親口說出他所修煉的道法。
而且,還是直接看出來的,蘇白并未出手!
一時間,蘇白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那枯骨發出一陣笑聲,“你不必意外,在我族曆史上,也曾有三人,修煉過你這種道法。”
“什麽?”蘇白驚了。
他之所以能夠一路跨境斬敵,與自己所修煉的無極之道有着莫大的聯系!
也正是因爲無極之道,他可以同時修煉十條至尊道而互不沖突,相輔相成,因而他的戰力,遠比同境界強大太多!
他在至尊境界,也定能走得更遠。
枯骨繼續道:“那三人,第一人,開創萬象無極之道,可惜,沒能求得圓滿,便進入至尊境界,此後雖然也是萬界近乎無敵的存在,可差了那一步,始終是終生的遺憾。”
“再之後,第二人,修煉無極之道,隻可惜,還未突破到尊者境界,就在一處秘境中夭折。”
“而第三人,則是幾乎達到圓滿,在半步至尊境界之時,他的無極之道,已經趨于圓滿,最後在沖擊至尊境界的時候,爲天道所斬。”
說着,枯骨盯向蘇白,發出一道歎息的聲音,“你已然破入至尊境界,可見你修煉的,也隻是尚未圓滿的無極之道,盡管已經趨于圓滿,卻也永遠無法達到那一步。可惜,可惜!”
聞言,蘇白并未說話。
而枯骨不知道的是,蘇白并非沒有走到那一步。
在破入至尊境界的時候,蘇白同樣感覺到了天道的不容。
故而,他以孔雀大明王留下的道法,将自己一分爲二。
如此,他方躲過了那天道天誅的力量。
隻是枯骨這番話,依舊給蘇白的内心造成了極大的震撼。
在浮屠古族的曆史上,竟然有三人都曾修成無極之道!!
這一族的天賦,果真是可怕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難怪當初的天族會容不下這浮屠古族。
“你的萬象無極,一共囊括了多少種至尊道?”枯骨又問道。
“十種。”
“十種?數量上倒是極爲驚人,還是可惜。你今日既來到這裏,與我也算是有緣,我贈你一場造化如何?”
聞言,蘇白皺了皺眉,笑着道:“前輩所說的造化,應該是要我付出一定代價的吧?”
枯骨哈哈一笑,“那是自然,代價便是,庇護我浮屠古族一萬年,如何?如今道藏重啓,我浮屠古族想要複興,定然需要一定的時間,而你聖尊可期。”
一萬年,對于尋常的至尊而言,不多。
因爲至尊絕大多數,都可以活上數百萬年。
但對于如今的蘇白而言,他顯然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承諾。
“一萬年的承諾,我給不了,我隻能保證在最近的這一場大劫之中,盡可能地保下浮屠古族。”蘇白道。
“一萬年都不可以嗎?”枯骨有些失望。
“如今我的時間很緊迫,要做的事情很多,一萬年,太長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