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碧波随行蘇白來到這裏,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說道。
整座雲逸天樓,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九條飛流直下的懸瀑,不知從何處而來,自天而降。
下方,九座仿佛寶石般鑲嵌在大地的湖泊,呈現出各種碧彩之色,波光潋滟,仙霧在湖泊之上缭繞盤旋,有仙鶴流雲相伴,遠處竹林風吹而過,傳出仿佛琴曲般的聲音。
雲逸天樓的每一座樓閣,都單獨分離出來,建造在浮空島之上,每一座浮空島上,都有獨立的亭台樓景,将雅緻二字發揮到了極緻。
樓閣,亦是以仙許鎏金建造而成,一座樓閣的造價,就抵得上一位尋常半步至尊的全部身家還要多。
此處雖然不是用來修煉的場所,但靈氣依舊格外的充沛,天光雲影,俨然是一處仙境。
便是蘇白,在此情此景之下,都覺得心境平和了許多。
蘇白和薛碧海如今所在的一座浮空島,便是被稱爲天字号閣樓的地方,在雲逸天樓這種最頂級的場所中,也屬于最頂級的地方。
隻是買下一天的花費,都足以買下一條尊者的性命,可見其規格之高,價格之昂貴。
這裏,也就是神言至尊定下的宴會之地了!
蘇白站在閣樓外,深吸了一口氣。
薛碧海心情有些忐忑地看着眼前的閣樓,但雖然心境忐忑,他對蘇白還是有着十足的信心。
且不說,蘇白如今本身的戰力,都在神言之上,在蘇白頭上的頭簪中,還藏着一個刀道跨入至尊大成境界的至尊,戰力也是超然的存在。
“碧波天王。”
鴻越的身影出現在閣樓外,居高臨下地看着蘇白與薛碧海二人。
蘇白面露不悅之色,一股強橫的威壓釋放出來,那鴻越頓時變了臉色,滿臉堆砌痛苦之神情。
在蘇白的神威壓制之下,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被碾爆,本身就還有傷勢未愈,哪裏扛得住這種壓力?
鴻越咬了咬牙,不得不放低自己的姿态,從空中落下來,站在蘇白的面前。
蘇白負手而立,臉上帶着輕松的笑意。
“鴻越尊者,似乎有些擺正不了自己的位置?上次的傷疤,應該還沒有完全痊愈吧,傷疤都還沒好完就忘了疼,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蘇白朝鴻越看了一眼,笑眯眯地道。
鴻越臉色難看,但不敢在蘇白的面前發作,他現在都不敢保證,自己的師尊會不會爲自己出頭,于是不得不按下自己心中的憤怒,冷着臉點了點頭,“天王說的話有道理,我記住了。”
蘇白懶得再跟這個小喽啰多說什麽,随即道:“神言,應該已經來了吧?”
聞言,鴻越道:“師尊尚且未到,讓我在此恭候天王,天王可先行入閣。”
蘇白略微蹙眉,“神言這老家夥,就這麽點事情還想在我的面前擺譜,意義何在?”
蘇白搖了搖頭,随即大步朝閣樓内行去。
閣樓之外,宛若仙境,而閣樓之内,亦是内有其華,内外相得益彰。
神言雖未到,但閣樓内,卻已經設下神宴,擺放着許多在萬界之中都算是極爲頂尖的美味仙肴,還有姿容出衆身材妖娆的仙姬從旁起舞,樂姬奏樂。
鴻越引蘇白入右方位。
世人皆以左爲尊,但蘇白也懶得去計較這種事情了,黯然入座。
薛碧海則是靜立一旁,他是随從,自沒有入座的資格。
就像鴻越,亦是如此。
蘇白入座之後,看了一眼眼前的仙肴,秉着不浪費的原則,直接開始吃了起來。
這些仙肴雖然對蘇白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有作用,就不該浪費。
見蘇白竟然直接開始吃起來,鴻越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但想到自己與蘇白之間實力差距太大,也就隻好将想說的話全部壓在喉嚨之下,不敢開口。
蘇白自顧自地吃着,實則神念早就悄無聲息的散開,在整座雲逸天樓的地界之間徘徊着。
雲逸天樓,不是每日都會有客人前來的,畢竟這裏的規格太高,而有能力在這裏設宴的強者,也不會時常有來這裏的需求。
所以雲逸天樓,并不能爲血鵬神殿盈利,更多隻是一種實力的象征。
蘇白等待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便生出感應,朝閣樓外的方向看去。
一股強大的至尊神威,如同風暴般席卷而來。
但實際上,隻是針對于蘇白一人。
然以蘇白如今的修爲,隻是區區至尊神威的壓制,哪裏能對他造成半分的威脅?
蘇白微微擡眸,所有的至尊威壓都被他完全卸去,恢複于平靜。
蘇白朝閣門的方向看去,一邊爲自己斟酒,一邊笑着道:“神言大人,别來無恙啊!”
“數十年不見,你的修爲又增長了許多。”
不知何時,神言至尊已經就座在閣内的左方位,也即是蘇白對面的位置。
鴻越至尊站在神言至尊的右邊,而此刻在神言至尊的左邊,還站着另外一道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白衣,模樣妖異,身上竟然還散發出一種若有若無的屍氣。
正是這種屍氣,讓蘇白忍不住多看了此人一眼。
蘇白并未看出此人有何出奇之處,修爲也就是半步至尊第七層次左右的樣子,比那鴻越稍強些罷了。
但不知爲何,蘇白覺得此人看起來頗有些古怪。
薛碧海傳音道:“此人便是介澤,如今神言座下修爲最強的弟子,同樣可跨境戰鬥。”
“他便是介澤?”蘇白再度朝泾天尊看了一眼。
而泾天尊也同時朝蘇白看來,目光平淡無比。
蘇白也隻是對其多留了幾分心思,便收回目光,望向神言至尊的方向。
“數十年不見,神言大人的修爲,不也提升了一個層次麽?”蘇白淡笑道。
神言至尊眼神中閃過一抹厲色,“本座不過略漲了些許修爲,怎麽,以你血雲樓的膽魄,就不敢到本座的神言界一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