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古天地缺乏天道,難成自然靈氣,無法吸收,自然也就難以補充。
而這樣的天地環境,倒是對蘇白無法形成什麽掣肘,他的肉身就足夠強大,即便不調用神力,也可以在這天地之間正常行動,雖然速度會稍微慢一點,但終究影響不大。
并且,即便缺乏天地靈氣,蘇白也可以借助無極訣吸收其他的力量轉化爲自身的神力。
“你們到我的神境世界中待着吧,留出一人輪流與我同行,我不懼這天地環境。”蘇白說道。
在蘇白的神境世界内,他可以提供些許神力供其他人吸收。
所以,輪流出一人與蘇白同行,是最合适的解決辦法。
聞言,衆人對視幾眼,皆是點頭。
“此法可行。”
“也唯有如此了!不過這就得辛苦你了,白蘇。”
蘇白淡然一笑,“談不上什麽辛苦。”
說着,蘇白将自己的神境世界展開一角。
起初,由許逸仙和蘇白同行。
許逸仙将卷軸給收了起來,“如今這凰隕之地的環境與卷軸的記載相差太大,卷軸也就沒有參考意義了。”
蘇白點了點頭,“我們自己找便是。既然是凰隕之地,多半會有地脈的存在,我們可以從地脈下手。”
話音落下,蘇白取出祟妖劍,插在大地之上。
長劍湧出神力,注入大地,化作無數的神力光線往大地深處蔓延而去,四處尋找着大地脈絡。
很快,蘇白便有了頭緒。
“果然有地脈存在!”蘇白面露驚喜之色,循着地脈的強弱變化,鎖定方向。
“如何?”許逸仙問道。
“根據地脈的強弱變化來看的話,我們得往這個方向才行。”蘇白指向北方。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照着這個方向去。”
蘇白和許逸仙迅速行動。
許逸仙調動神力抵禦那道威的壓制,而蘇白則是隻以肉身硬扛,他們的速度比起在外界還是要慢了十多倍。
随着二人的不斷前進,周遭的景色亦是在不斷地變化着,隻是都與外界如今的天地環境有着非常大的區别,到處都充斥着一種蒼涼和蠻荒的氣息。
這就是太古天地。
隻不過二人穿行許久,都未曾感覺到任何生靈的氣息,此處天地缺乏靈氣,無法誕生生靈。
“那是什麽?”
二人飛至一處斷崖。
斷崖高低落差超過數億裏,一條懸瀑從數億裏的高空直墜而下,響聲震徹天地,蔚爲壯觀。
但許逸仙卻猛然發現了在那斷崖上方的一具枯骨。
蘇白也頗感好奇,同許逸仙迅速朝那枯骨的位置靠近而去。
兩人穩穩落在斷崖之上,周遭瀑布飛落的聲音震耳欲聾,但兩人此刻的注意力都在這具枯骨之上。
一具森白枯骨,身上還挂着一些破爛的布料。
這些布料也十分不凡,材質竟然是九道神絲,用這九道神絲交織而成的神衣,防禦力堪比至尊器。
隻是不知道過了多漫長的時間,連這些布料都開始破爛腐朽,隻此白骨不腐。
這具白骨的存在,讓蘇白和許逸仙都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
“凰隕之地的危險,應該隻有遺失長廊中的那些荒獸才對,此人隕落于此,又是什麽原因?”蘇白擰着眉頭,疑惑道。
許逸仙亦是不解,他走上前,伸手朝這白骨探去,想要探明其死因。
可當許逸仙的手掌剛要觸碰到白骨的刹那,無數黑色的神紋從這白骨之上浮現出來,瘋狂扭曲之後化作一道道的黏液,朝許逸仙的手掌襲來。
黏液所及之處,空氣都被腐蝕。
“這是……好強的詛咒之力!”許逸仙驚道。
蘇白在第一時間抽劍斬出。
劍氣撕裂空間,将這些黏液都給攔了下來。
“是詛咒之力?”
攔下黏液後,蘇白眉頭深皺,“所以說此人隕落在這裏的原因,難道是因爲詛咒?”
許逸仙不再貿然觸碰這白骨。
詛咒的力量,可強可弱,有些詛咒一旦沾染在身上,是相當麻煩的!
兩人站在白骨前,白骨上的黑色神紋依舊還在不斷地跳躍着,像是一條條刁鑽的毒蛇正在伺機而動。
蘇白的目光猛然間注意到了在這白骨腰間懸挂的一枚令牌。
令牌并無腐朽,在令牌上隻有非常簡單的一個字——熵。
“這個‘熵’字,是什麽意思?”蘇白盯着這隻令牌。
下一刻,蘇白伸手将令牌抓入手中,同樣有無數的詛咒之力朝蘇白清晰而來。
蘇白調動光明帝紋之力,映照黑暗,壓制詛咒。
令牌上同樣爲詛咒之力覆蓋,但也都被蘇白給壓制住。
光明之力,壓制一切的負面力量。
“熵”字,本來指的是混亂,但這令牌上的熵字,顯然沒有這麽簡單。
許逸仙卻露出驚異之色,“難道是熵族?”
“熵族是什麽?”蘇白疑惑道。
“熵族,上古八族之一。”許逸仙神色凝重地道。
“上古八族?和浮屠古族一樣的上古八族?”蘇白震撼道。
“你也知道上古八族的事情?”許逸仙道。
蘇白點了點頭,眼神有些凝重,“有所了解。你的意思是,這具白骨的原主,極有可能是一位熵族的強者?”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萬界中還有誰會用到這個‘熵’字。如今的問題便是,此人是何時隕落在這裏?熵族早在上古初期就和浮屠古族一樣銷聲匿迹,完全從萬界中消失。”
“若此人隕落在這裏的時間尚早的話,便可能意味着一件令人心驚的事情,那便是熵族仍然存留于世!”
“熵族本來便擅長詛咒之道,再加上這枚令牌,我很難不将其與熵族聯系在一起,隻是熵族的強者,會因詛咒而死嗎?”
一時間,許逸仙的心中浮現諸多的疑問。
蘇白的心中也生出許多念頭。
浮屠古族、熵族,都是上古時期徹底消失的古族,但如今……他們的蛛絲馬迹竟然接連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