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承旭閉眼盤坐,身上盡是劍道的大道真義,圍繞着他不斷地旋轉,像是一柄柄十分微小的長劍,環繞在其身側。
這一刻,懸承旭似乎與劍道完全融合在了一起,處于一種十分微妙的境界之中。
他身上傳出劍道波動,在他頭頂懸着的石劍,也在散發出劍道波動,隻是二者的頻率雖然已經十分接近,但卻還是有着一丁點兒的不同之處。
這座陣法,便是懸承旭從玄劍山一些傳承之中所得到的最重要的傳承之一,也即是煉化劍冢的陣法。
憑借此陣,隻要懸承旭的劍道平穩到足以與石劍散發出來的劍道波動共鳴齊平,他便可以憑借這座陣法将那石劍煉化爲自己的本命法器。
石劍,本身就是這座劍冢。
一但将劍冢給煉化,懸承旭有把握在一瞬間恢複到劍道的巅峰狀态,并且在三年之内,便問鼎至尊劍道的大成!
而在陣法之外,還有兩道身影,但這兩人渾身上下都是劍痕,皮開肉綻,氣息萎靡不堪,而且還被神鎖鎮壓,什麽也做不了,隻能咬牙切齒地看着懸承旭做着這一切。
這兩人,便是當世的兩位天族劍修,樊啓山與諸葛平。
二人比蘇白他們都提前來到此處,便對上了懸承旭。
二人以當今天族劍修以及天王的身份,要求懸承旭歸順天族,并且爲他二人做事,于是便落得了如今這副下場。
他們二人的臉色,都是無比的難看,劍道之心已經徹底的崩碎。
作爲天族之中劍道最爲拔尖的存在,二人曾經都有過這樣的想法,當今天下,至尊境界之下,他們二人的劍道成就之高,應當足以排進前五才對。
然而二人聯手之下,與懸承旭戰了不過十個回合,便已經完全落敗,仿佛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這讓曆來以劍道自傲的他們根本無法接受,于是,劍心崩塌,劍道境界反而在不斷地跌落,假以時日,或許就要失去這至尊劍道小成的境界了。
他們都死死的盯着懸承旭的背影,眼神中既有無邊的憤怒,也有無法掩飾的畏懼。
比起曾經的天族劍道魁首,他們居然有着這麽大的差距。
懸承旭身上的劍道波動,已經無比接近與石劍同頻,但終于還是差了一點。
他輕歎了一聲,“還是沒能趕在他們來到之前,将這劍冢給煉化,既然如此,那便将這些麻煩都給清除掉,再來做這件事情吧!”
九色神山之外的天邊,有五道身影幾乎同時出現。
正是蘇白與同行的公孫劍、羅衍,再便是另外的兩位來曆不明劍修,墨中宸與許逸仙。
此刻五人的身影都停了下來,望着那第十峰之上的懸承旭,以及他頭頂高懸的石劍,幾人的内心都十分的震撼。
他們的境界都不低,很快就看出來,這會兒懸承旭煉化劍冢的過程,似乎已經到了最爲關鍵的時刻。
許逸仙輕吐出一口氣,頗有些慶幸地笑道:“還好!終于還是趕在他将這劍冢給徹底煉化之前到了!”
聞言,幾人也都是這樣的感覺。
若是真等到懸承旭将這劍冢給徹底煉化,那麽幾人将再也不可能有與之抗衡之力。
羅衍着一身黑色的玄衫,負劍而立,望向那第十峰之上的懸承旭,輕哼道:“懸承旭,即便作爲一位百萬年前的劍道前輩,你想要獨吞這劍冢,也未免太不将我等放在眼裏了吧?”
聞言,懸承旭站起身來,望向衆人,那覆蓋在他頭上的黑色鬥篷也在這一刻被摘了下來,露出一張十分難看的面孔。
雖是人臉,但就好像被腐蝕過一般,千瘡百孔,看起來甚至有些令人惡心。
這是無盡虛空百萬年來對懸承旭腐蝕所造成的後果,他全身上下的血肉都是如此,而且無法複原,以任何手段,也無法更改這樣的外表,所以平日裏懸承旭都是以黑蓬覆面。
他的臉上露出一道森然的笑容,望着蘇白一行人,呵呵道:“放在眼裏?若是百萬年前,就你們幾人,加起來都不夠我一劍,談何将你們放在眼裏?”
“如今這萬界之中的劍修,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說着,懸承旭還有意無意地朝樊啓山和諸葛平二人看了一眼,眼神中有着絲毫不加掩飾的輕蔑。
蘇白一行人,自是早就注意到了那兩人。
在看到樊啓山與諸葛平的下場之時,他們的心中也是有着一陣波動。
因爲樊啓山和諸葛平二人的實力,與他們都在伯仲之間,但如今卻被完全鎮壓,似乎連劍道之心都崩壞掉,這懸承旭該有多恐怖?
而且衆人也看得出來,懸承旭的身上竟是半點兒戰鬥所産生的傷勢都沒有。
“怕是要有一場惡戰了。”蘇白心中暗道。
獨孤劍也是踏出一步,目光毫不畏懼地看向那懸承旭,譏笑道:“百萬年前的劍道魁首倒也的确了得,但你更讓我佩服的,卻是那包天的膽子,連至尊的女人都敢碰,就如此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如今倒是落得了一個好下場。”
被獨孤劍揭起自己心中最疼的傷疤,懸承旭的表情頓時變得扭曲起來,無邊的殺意,瘋狂蔓延。
“你在找死!”
懸承旭手掌往空間中一握,直接抓住了一股氣,便朝獨孤劍投擲而去。
這一股氣,在激射的途中,化爲一道劍影,斬向獨孤劍。
見狀,獨孤劍眼神一凝,雖然嘴上硬氣,但面對懸承旭這等存在,他仍是不甘有絲毫大意。
隻是刹那,獨孤劍便取出了那一柄與他此前收服的玉色長劍融合在了一起的至尊劍胚。
當然,現下已不再是劍胚。
當初破損不堪的劍形,如今也頗有寶劍鋒芒。
獨孤劍全力以赴,施展出一招大神通。
“清風洛陽!”
伴随着一聲輕嘯,驚天的劍氣聚形,在虛空化作一縷清風伴斜陽,散發出恐怖至極的波動,瞬間碾向懸承旭的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