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你在想什麽?一會兒搖頭一會兒深思的。”天元太上老祖深深看着她。
李沉舟猛地醒過神來,告罪一番後道:“我在想着清陵的事兒,他進輪回崖也有好幾年了,到現在也沒出來。”
“不必擔心,書甯和緻林不也出來了嘛!清陵那孩子資質很好,心智堅定,必定不會有事的。”北冥太上老祖從法則的事情裏回過味兒來,跟着安慰。
李沉舟憂心忡忡的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我回去說一聲也該去輪回崖了;書甯和緻林都去過了,我這個做師傅和母親的還沒進去過,我也想進去試試輪回崖是如何安排輪回的。”
天元太上老祖等人大驚,“你真要去?”
“是,我想進去見識見識,有些事情還是要見識過才能知曉其中厲害。”
“既然你想去拿就去吧,去了輪回崖曆練也好;反正你有兩個好弟子,天機峰有人管,你這個做師傅的随便怎麽安排系都行。”
李沉舟舔着臉笑了笑,“那是。”
“厚臉皮的丫頭。”
李沉舟嬉笑一聲,也不在意,“不知幾位太上老祖可還有事吩咐?若是無事我便先回去安排了。”
“去吧。”天元太上老祖一擺手将她送出了禁地,轉而和龍掌門道:“你盡快把宗門再肅清一遍,決定不能再留下隐患,我們天機門不容那心術不正之人。”
龍掌門作揖拜下應是,又聽幾位太上老祖訓導了幾句才告辭離去。
李沉舟回到天機峰和李書甯說了一聲便拿着輪回崖的鑰匙進了輪回崖,一進去就看到李沉淵呼吸平穩躺在中央;而小師兄也是如此,不過他在邊緣地段。下一刻有一種力量在侵擾她的識海,她盡力驅逐還是力有不及被輪回崖的力量弄的失去了意識。
李沉舟不知道的是她的身體被輪回崖的力量安排在了李沉淵最近的位置。
當她再次有意識,睜開眼看到的是白色醫院,她正躺在病床上;腦海之中浮現着她現在接收到的記憶,她居然來到了一個不認識的人身體裏,不對,她究竟是誰?爲什麽她會覺得來到别人的身體裏?
捂着腦袋怎麽想都想不起來,還有一種被漸漸迷惑的感覺;李沉舟冷着臉,緊蹙眉頭,這不正常,她絕對不是這裏的人。
“李小姐,你醒了啊!身體可有那裏不舒服的?”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年輕男醫生走進病房就問。
李沉舟擡頭看去,把男醫生吓了一跳,她的眼神太冷,還有點兒嗜血的錯覺。
“李小姐,你怎麽樣了?李小姐?”
李沉舟眨了眨眼,“你是在叫我?”
“是,李小姐,你身體可有不舒服的地方?”年輕男醫生再次問道。
“哪兒都在疼。”
年輕男醫生見她變得正常起來,笑了笑,“你身上都是被打傷的痕迹,這會兒自然是會疼的;李小姐可還記得之前是怎麽被打傷的?”
李沉舟點頭,“是被家裏人傷着了。”
年輕男醫生笑容尴尬在臉上,原來是家裏矛盾,“您暈倒在路邊是一位先生發現的把您送來的,李小姐可以休息一下;觀察兩天,若是沒事就能給您安排出院了。”
“好的,謝謝。”李沉舟點點頭,重新垂首,“我身上現在沒有卡和錢,等我出院後再來交行嗎?”
“不用,送您來的那位先生已經給您交過住院費和醫療費了;您好好休息,我先去下一間病房了。”
年輕醫生笑着轉身離開,李沉舟卻愣住了,誰會那麽好心給她交醫療費;她記憶裏,家裏是黑暗的,人心險惡,沒有一個好人,她活到十七歲一直都是戰戰兢兢的。
想不明白,李沉舟搖搖頭躺在床上整理記憶,她是川省一戶富商家的庶女,姓李,叫李沉舟。從小不受待見,母親是個舞女,父親有五房姨太太,兒女衆多,她的母親是第六房。一開始母親很受寵,招了大太太和其他幾位姨太太的嫉妒,被毒死了;她這個女兒漸漸被父親遺忘,在家裏過着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的日子。
昨天她剛被打了一頓,又被大太太趕出家門,身上身無分文流落街頭;這才暈倒在了街上,被人救了起來。
可是,她怎麽都覺得這份記憶很不對勁,她覺得自己不是民國時期的人;她是誰?應該是誰?好奇怪,這份記憶太突兀了。
李沉舟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接下來的兩日,每日會由那位年輕男醫生來診治,到飯點的時候也會有人給她送飯;如此兩日過去,她身上的傷隻是看着眼中,并不會影響身體了;被告知可以出院,她去換了之前的那套舊衣服辦了出院手續,卻被告知住院費居然還有多出來了五十塊,醫院把這份錢退給了她。
李沉舟捏着五十塊錢走出醫院,一路根據記憶力的路線回到李家大院外;大門口站着兩個看家護院的護衛,她走上前卻被攔了下來。
“九小姐,您别爲難我們;大太太親自開口将您趕出家門,我們也事沒辦法。”看家護院的一個護衛假笑着訴苦。
李沉舟看那眼神就覺得心裏不舒服,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不對,她從小到大受的委屈太多了,她怎麽會有從來沒有受過委屈的念頭?太奇怪了,怎麽會這樣?莫非她的身體裏住進了另一個靈魂,不然她變來變去的思想是怎麽來的?
“九小姐,您趕緊走吧,可别連累我們。”
李沉舟木着臉轉身走開,她并未放棄進入李家的打算;在李家轉了一圈,找到距離她之前住的院子最近的一個方位,又找了個巷子蹲着,當夜晚降臨之時,她守在院牆外,等李家所有院子的燈光都熄滅後才雙手攀牆,腳下一點,輕輕松松進了院子。
一進院子,李沉舟就覺得她中邪了,她居然會翻院牆了,還這麽熟練,就跟以前做過無數次一樣。
李沉舟呆在原地,低頭看着自己的手,真是見鬼了;她怎麽突然好像遇到什麽事兒都難不住她一樣,怎麽回這樣呢?奇怪的事情越來越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