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明搖頭一歎，“老四，你還不信沉舟算命的本事？她都這麽說了，必定是要靠着她幾個哥哥了；如今，書知在隊伍裏脫不開身，隻有書禮、書儀和書明他們三個在，隻能讓其中一個照看着書雅。”
李開國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不過是想讓他們寬心罷了。
“就算是這樣，書禮他們三個總有一個抽能照看書雅；不讓他們一直照看，就輪流照看也好。”
“我們也是這麽想得，我和大哥商量了一下，回去之後就在省城買上四套房子；誰願意以後留在城裏照看書雅，那幾給他一套房子。”李開年點點頭。
“送房子？”李開國皺了皺眉頭，“他們做兄弟的照看一下妹妹怎麽了？還要什麽房子。”
李開明擺擺手，“不是他們的問題，是怕下面的孫媳婦兒們有意見；誰願意照顧書雅就送他一套房子，這事兒我們提前不說，看他們幾個兄弟真心照看書雅。之後再送一套房子堵住他們娘的嘴，這事兒就完滿了。”
“那可不一定。”李開國嘴角抽了一下，“你們兩都老了，手裏有錢，他們都是知道的；若是她們心裏有意見，還會認爲那些錢都該是他們的，畢竟，你們一死，家産可不就是他們平分了。我覺得不該送房子，就怕弄巧成拙。”
李開明和李開年沒想到這事兒，在他們李家明字輩的人眼裏總是覺得讓兒孫自己去掙才是他們的；留下的他們想留給誰就留給誰，他們手裏的東西可不是給兒孫留的。
不過，經由李開國這麽一提醒，兩人醒過神來，心裏那點子想法一時間煙消雲散。
“老四，那你認爲該怎麽處理好？”李開明問出口後，‘嘶’一聲恍然大悟，“我知道怎麽做了，回去之後先把他們都召集在一起；把手裏的東西先分一分，隻分給兒子，孫子我管不着。之後再看他們兄弟三兒有誰願意一輩子看顧書雅，願意的，等我死了，我手裏的财産都是他們的。”
“這主意好。”李開年雙手一拍桌面，精神奕奕的說道：“提前杜絕了财産之争，還能絕了有心人的心思；我就一個兒子，我把大部分的錢财先給鳴辛，鳴辛這麽多年來也沒個兒子，我還真不放心。剩下的錢拿出來在省城買房子，也算是我這個做二祖爺爺的爲書雅的一份心意。”
李開國點頭，“如此倒是絕了後患，可行；我就不盡這份心了，我手裏的東西都是要留給舟舟的，以後書雅有什麽難處可以來找我或者我家老大和老三。隻要能幫到的，他們一準不會推脫。”
“那就這麽辦。”
三人拍闆決定，李開明和李開年算是徹底放心了；之前心裏總有一些不安，原來是他們沒有考慮周全，現在隻要按照計劃走，他們就能徹底安心了。
李書雅的事情說定，心裏都有了數；李開年心裏惦記着兒子，“老四，我家鳴辛這麽多年都沒個孩子；他們兩口子的年齡也越來越大，再不能有個孩子，這輩子怕是和子嗣無緣了。”
“子嗣看緣分。”說到這裏，李開國不由得頓了頓，這話有點站着說話不腰疼的感覺，“二哥，你讓鳴辛和鳴辛家的到上京裏來一趟吧，讓他們去集營醫院仔細檢查一下；若是能找到原因最好，說不得還能有機會孕育子嗣。”
李開年擺擺手，“沒用的，在省城那邊也檢查過；什麽也查不出來，鳴辛也放棄了，隻是我這心裏總歸不好受。”
他這一脈子嗣凋零，不是他想看到的。
李開國無奈歎了口氣，“那也沒辦法，不然就從下面的小輩裏過繼一個？大哥家又不少曾孫子，從年紀小的過繼一個過去。”
李開年看了李開國一眼，兩人齊齊歎息。
“我和大哥也商量過，大哥也同意了；當時瞧着文忊家的小兒子還小，想着就過繼他，被文忊家的拒絕了。”實際上是刁雲香死活不同意，一說到要過繼兒子就要死要活的。
這些話，李開年不能說，李開國更不想說。
不管李開年如何輕描淡寫一筆帶過，李開國對文忊娶的媳婦兒有了意見；就算再舍不得兒子，那也沒有讓他們遠離的意思，不過是挂個名字而已。鳴辛和鳴辛家的還能把書敦抱回家裏養不成？
就算長大了，書敦也隻會叫鳴辛兩口子爺爺奶奶，又不是不讓他認爹娘了；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誰還能虧待書敦不成？
一時間，堂屋裏靜默了好一會兒。
李開明無法，也覺得下面的孫媳婦不懂事，但也沒辦法，“這事兒是文忊家的做的不對，但也情有可原。”
做爲母親舍不得兒子過繼出去也在情理之中，但是，這種情理不代表能無視長輩的期盼。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鳴辛這一支不能斷了根兒。”李開國默默捋着胡子，沉吟好一會兒，擡頭看向李開年，“二哥，你看書甯怎麽樣？”
“書甯？是拜沉舟爲師的書甯？”
“正是，他也是書字輩的孩子，家裏的長輩都已經亡故；這麽些年來跟着沉舟也學了不少本事，人也懂事孝順。”李開國點着頭，卻有點拿不定注意；書甯畢竟大了，要不要過繼還要看他的，最後總要的是書甯家也就他這一條根兒了。
李開年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不行，絕對不行；書甯過繼過來，不是端了書甯家的根兒嘛！”
“我也想到這點兒。”隻是說出口的話不能收回來。
“你也是關心則亂。”李開年沉沉一歎。
李開國看了他們兩人兩眼，“李家堡這些年來應該有不少人生育過子嗣吧？大哥二哥可以觀察一下堡子裏人家，有那合适的，年紀小的孩子抱來養也是一樣的。”
“你這話說的很對，我也勸過老二；可是老二就是不放心，他怕等他走了，過繼的子嗣偏着親生母家。”過繼的事情複雜，人員關系糾葛；若是日後過繼的子嗣覺得養父養母不是親生父母而不孝順他們，也最多被人唾棄一下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