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也不是什麽親朋好友,若是給了壓歲錢;給少了,人家說你扣,給多了,反而會養出人的貪念;這可不是好事兒。
李老爺子想到過孫女兒說的話,倒是冷靜了下來,“這麽說來,我這裏的紅包也不能給出去了。”
“爹,您準備了多少?”
“也就二十來個吧!一個裏面裝了兩塊錢。”李老爺子把紅包放進衣兜裏,“是我想茬了,對于鄉下的孩子來說,兩塊錢不是小數目。”
李文軒了然颔首,“正是,我們和他們非親非故,又不是要好的親朋好友;沒必要浪費表情,還惹人嫌話。”
不是他小氣,而是鄉下地方最不少就是斤斤計較之人;回來時遇到的那兩個人,他到現在都記得,一點不講理。
“嗯,你說的是,這些錢都給舟舟買糖吃。”李老爺子果斷決定了錢的去向,說完走出竈房;在院子裏看到李沉舟,把手裏的二十來個紅包都給她,“小乖乖,這些紅包留着買糖吃。”
“爺爺,您又偏心。”李文軒嘴角抽抽,人家家裏都是偏愛孫子,他們家是偏愛孫女兒,他和大哥是不是撿來的?
“老子就是偏心了,咋地吧?”李老爺子瞪他一眼,把紅包塞進小孫女兒手中,“舟舟放好,想吃什麽就去買,糧票不夠找爺爺要。”
“恩恩,好的,爺爺。”李沉舟來者不拒。
“你們玩,爺爺去堂屋了,一會兒叫你們吃飯了可不能拖拖拉拉的。”李老爺子有瞪了李文軒一眼,這才滿意的去了堂屋。
李沉舟把手裏的紅包分成了四分,一共是二十五個,一人六個還多出一個,“這裏有四份,壓歲錢應該都是等量的;剩下的這個紅包歸我了,沒意見吧?”
“都給舟舟。”李沉淵把手裏的六個紅包給她,“等過了年,供銷社開門,哥哥帶舟舟去買好吃的。”
“嘿嘿,哥哥真好。”李沉舟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李文毅也把紅包給她,“這本來就是爺爺給你的,小妹不用分給我和你二哥;紅包這種東西在新年期間可不是随便轉手給别人,會損了你新的一年的運氣的。”
“大哥和沉淵不要,我也不能要。”李文軒雖然不舍,還是還給了她;紅包裏的壓歲錢應該不少,六個呢,應該能買不少東西,“小妹,我是二哥,不能要你的錢。”
“大哥二哥真不要?”
“不要。”李文毅闆着臉,扭開頭。
李文軒咬牙,“我不要,這是小妹的,小妹放好;要是小妹真想給我,等買了糖以後,給我多吃點就行。”
李沉舟笑的眉眼彎彎,“那我可就全部收起來了哦。”
李沉淵微微淺笑,把紅包歸攏在一起,給她塞在兜裏。
“哥哥,等等,我去拿我的包包。”李沉舟把紅包又放進了李沉淵手裏,跑進房間裏拿出了一個縫制的布袋子回來,把紅包統統裝進布袋子裏,拍拍袋子,滿意的連連點頭,“嗯,這下可以了。”
“小妹,你哪兒來的布包?還有沒有?也給二哥一個呗。”李文軒看得眼饞,有着東西,衣兜和褲兜裏也不用辛苦塞東西了。
李沉舟搖頭,“沒了,這是我縫的,雖然粗糙不美觀了點,但是能用呢。”
“那小妹給我也縫一個?一會兒咱們出去都背着這種布包。”李文軒笑呵呵的賴着她。
瞧着老二賣蠢的樣兒,李沉舟不忍直視,“不要,房間裏有布,要用自個兒縫去。”
“小妹,我是你二哥呢,看在二哥對你這麽好的份上,就給二哥縫一個吧!縫一個應該要不了多少時間的,縫好了我們出去看村裏的人挂墳啊!”
“小妹,你就可憐可憐二哥吧!二哥都這麽求你了。”
李文軒死皮賴臉的纏着她,大有不縫一個就不罷休的意思。
李沉淵薄唇緊抿,把妹妹抱起來,擡起她的手給李文軒看,“妹妹的手都有針孔了,你看不到?要用自個兒縫去,别來纏着妹妹。”
李沉舟縮回手,呵呵笑着,沒想到哥哥已經發現她手上的傷口了。
李文軒一看這些結痂的小傷口,十個手指上都有一兩個小傷口;立馬心疼起來,“小妹,疼不疼啊?你怎麽悄悄縫東西呢?”
李沉舟眼角抽搐,剛才是誰纏着要布包的?
“小妹,我不要布包了,我不知道小妹手上有這麽多傷口。”李文軒歉意的望着她。
李沉舟摸摸他的頭,低頭一個個拆紅包,把拆出來的錢放進布袋子裏;二十五個紅包一個兩塊,就是五十塊。
加上之前在許昌天和田軍哪兒得來的兩個,分别是五塊一個,就是十塊。
也就是說,她今兒一早上就得了三百三十塊;過個年可比賣丹藥來錢快,把錢放好,李沉舟心情很好。
“閨女、沉淵、文軒、文毅,湯圓能吃了,洗手吃飯了。”李鳴瑾站在門口喊人。
許昌軍和田軍一人拿着碗筷,一人端着一盆湯圓走出竈房。
李沉舟拍了怕哥哥的肩頭,“哥哥,快去竈房洗手,今兒的湯圓有芝麻餡兒的、肉餡兒的、紅糖餡兒的、紅豆和綠豆餡兒,可豐富了;一會兒我要吃很多,哥哥也多吃點。”
“好,都聽舟舟的。”李沉淵笑着點頭,抱着她飛快跑進竈房裏;打了溫水各自洗手,等他們洗完手,李文毅和李文軒才前後進了竈房,就着他們洗手的水簡單沖洗了一下,便一起出了竈房。
來到堂屋,許長生和田軍已經舀好了八碗湯圓。
李沉淵抱着李沉舟坐在李老爺子的下手處,把筷子塞進妹妹手裏,裝了湯圓的碗放在她的面前,“妹妹,湯圓很燙,慢點吃。”
“好。”李沉舟甜笑颔首,拿起筷子一個個串着湯圓吹,湯圓裏面的汁水順着筷子往下流;李沉舟急忙将手太高,汁水兒又流回了湯圓裏。
李文軒看得有趣,也學着她的樣子串了湯圓起來,豐沛的汁水兒跟着筷子流;等快流到手邊時有将手太高,來來回回的玩了好一會兒才過了一把瘾。
“行了,趕緊吃,一會兒涼了就粘牙了。”李老爺子用筷頭敲了一下李文軒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