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号車廂不大,是專門分配給幹部人員用的;内設上下八張卧鋪床,小是小了點,卻比硬卧坐着舒服得多。
李老爺子抱着小孫女兒在下鋪坐下。
許長生走進車廂,把江必清放在地上,和田軍一起把行李放到床下;李沉舟師徒占了兩個行李包,李老爺子和許長生二人一人有一個行李包,塞在床上倒是剛剛好。
這樣專用的車廂,唯一的好處便是方便、安全、自在。
“沉舟小姐,您的東西。”許長生把吳澤天送她的東西都遞給她。
李沉舟接過來,拿出餅子一人分了一個,“許大哥、田大哥,給,早上就沒吃飯了,吃些餅子墊墊。”
“謝謝沉舟小姐。”許長生和田軍道謝接過,他們确實一大早起來就沒吃,這會兒肚子正餓着,也不矯情,接過來坐在床上就吃。
“爺爺和必清也吃。”李沉舟遞給李老爺子和江必清,“這裏面還有雞蛋,放開肚子吃。”
五人把所有餅子和雞蛋都吃了個幹幹淨淨,許長生看着空空如也的布袋子,尴尬笑道:“沉舟小姐,真實不好意思,東西都被我們吃完了。”
“許叔、田叔,還有我呢!我也吃了不少。”江必清開口,按照輩分來算;李沉舟叫他們大哥,那他叫叔也使得。
“吃完了就吃完了呗,這些東西放久了也不好吃了。”李沉舟無所謂的說着,這些東西新鮮吃這是最好吃的。
江必清咧着嘴笑了笑,“上一次來的時候,火車每到一個站都要停一會兒;等到下一個站點,我們下火車去買些吃的上來就行了。”
“嗯,到時候我去買。”許長生連連點頭,轉過彎兒,也沒了之前的尴尬。
李沉舟無所謂,把手裏的空袋子一扔,“爺爺,我困了,要睡覺。”
“睡吧!就在爺爺這兒睡。”李老爺子把她放在床上,學着李沉淵拍哄着她入睡。
江必清轉身爬上上鋪,拉過被子,躺下睡覺。
許長生和田軍商量了一下,一人休息,一人守着;他們要負責李老爺子的人身安全,都是白夜換班。
“爺爺,您也去睡會兒吧!咱們要乘三天的車呢。”李沉舟拉了拉老爺子的手。
“爺爺不困。”李老爺子老臉上噙着一抹淺笑,“舟舟放心睡,爺爺昨晚睡得多,這會兒可睡不着了。”
李沉舟點點頭,閉上眼入睡。
整個車廂異常安靜,火車啓動時,哐當哐當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楚。
火車使了大半天,在一個站點停下;期間,許長生和田軍輪流下車買了一次幹糧和一些小吃食。
等李沉舟醒來時,車窗外的天已經黑盡。
“舟舟醒了,起來吃點東西,你都睡了一天了。”李老爺子朝許長生使了個眼色。、
許長生利落的從裝着幹糧的包裏拿了一塊餅子出來,“大人。”
“嗯。”李老爺子接過來,遞給小孫女兒,“舟舟,吃吧!在火車上沒什麽可吃的,先填飽肚子;那邊還有一大袋子餅子,夠你吃了。”
李沉舟擡起眼睑,看到許長生旁邊立着一個大袋子,那裏面裝着的就是餅子,“爺爺,許大哥,田大哥,必清,你們吃了嗎?”
“師傅,我們都吃了;你一直在睡覺,我們就沒教您。”江必清在李沉舟對面的上鋪盤膝而坐。
李沉舟望向李老爺子,見他點頭後,方才低頭吃餅子;一口咬下去,滿口面粉沙,吃着很沙口,味道也不好。隻是,爲了填報肚子,李沉舟還是吃了大半袋子餅子,又喝了兩壺水彩算完。
李老爺子心疼的說道:“舟舟,等到家了讓你許大哥給你烤肉吃;咱們再火車上先忍忍啊!”
“爺爺,我忍得住,能吃飽就不錯了,沒那麽多要求。”李沉舟笑着點頭,等今年過去,會有許多人連草根都吃不上,她這會兒矯情什麽?
“好好,舟舟是好孩子。”李老爺子欣慰的摸了摸她的頭,“舟舟,你走之前去特殊小隊報備了嗎?”
“忘了。”李沉舟一抹嘴。
李老爺子笑了笑,“是爺爺忘了提醒你了,爺爺也忙暈頭了。”幾天時間,到處走訪戰友,一是拉攏拉攏關系,二是告别。
李沉舟搖搖頭,“這事兒不怪爺爺,對了,爺爺,咱們C省盤龍縣城有電報嗎?”
“應該是有的。”李老爺子點點頭,“每個地方至少配有一台電報機。”
“那就好,我在隊裏不需要經常出任務;等到了縣城,咱們先給大伯父打個電話;特殊小隊有任務找上門來,就讓大伯父發電報告訴我們。”李沉舟放下心來。
現在的電話還不普及,縣城裏也隻有ZF辦公之地才有。
“好,也不用我們親自去,讓長生或者小田去就行。”李老爺子點點頭,雙手抱着她,“爺爺和你大伯父也說好了,以後你每個月畫的符,先寄回去給他;讓他交給大人,錢也會由你大伯父暫時幫你保管着,等錢多了再給你寄過來。”
火車哐當哐當的前行,李沉舟睡了一天,也沒了睡意;讓李老爺子和許長生二人去睡,她和江必清在床上修煉。
李老爺子放心的讓許長生和田軍休息,卻被許長生搖頭婉拒,執意守夜,這是他的職責。
第三天清晨,火車停在C省火車站。
下了火車,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頓覺胸腔中的濁氣也被排洩而出,整個人都舒暢起來。
一個人影撞來,李沉舟連連側退幾步,朝那在人群之中倉皇而逃的人,皺了眉。不遠處有一人吵吵嚷嚷,哭聲震天。
“必清,抓住他!”
“是,師傅。”江必清身形一動,如鬼魅一般追上逃跑之人,伸手一扯對方的衣擺,将他拉倒在地;對方懷裏甩出一個布袋子來。
李沉舟随後而來,打開袋子一看,居然是個小男孩兒,“必清,别讓他跑了。”
江必清機靈,一聽這話便将摔倒在地之人反手擒拿。
“師傅,裏面是什麽?”江必清好奇的望着她,又看了看她手裏扯着的布袋。
“是個孩子,被迷暈了。”李沉舟不悅的颦眉,扭頭對許長生道:“許大哥,報警;田大哥,你去那邊的人群看看,是不是有人丢了孩子。”
許長生和田軍放下東西,各自奔走。
片刻後,田軍跑了回來,“沉舟小姐,不是那邊丢了孩子,那邊之所以又哭又鬧的,是因爲錢丢了;聽說數目不小,有兩百來塊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