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文亭亭,離開醫院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丁母對她的好她記在心裏,但她想以後若無必要,應該回避丁倫。
她可不想自己某天莫明其妙死在他的手上。
以後即便要去探望丁母,也得挑在丁倫不在醫院的時候。
原本她還想丁母出了這樣的事,按照以前丁母對她的照顧,她無論如何都要經常去醫院探視,而今看來,她隻能偷偷盡點孝心。
其實她也沒料到,把自己當女兒疼的丁母竟落得這樣的下場。
她情緒低落,實在提不起精神幹活。
楊簡知道文亭亭原本是去辦理離婚手續,最後卻因爲丁母突然出事,離婚手續沒能辦成。
這會兒文亭亭回來了,精神不佳的同時,脖子上還有一道明顯的瘀痕。
在他的追問下,文亭亭謊稱是領子勒的。但明眼人看得出,這是人爲制造。
“是丁倫做的吧?”楊簡沉下臉,第一次有殺人的沖動。
他喜歡的女人,在丁倫手裏受盡了委屈,還要被丁倫暴力相待,教他怎麽不心疼?
文亭亭沒想到楊簡會猜中這件事,她一時語塞。
見楊簡還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脖子,她輕聲道:“就隻是小傷,我沒事,你别擔心。”
楊簡平時就是一個情緒很淡的人,今天會生氣,自然是因爲擔心她的緣故。
“這還叫沒事?是不是要死在他手上才叫有事?!”楊簡突然加大音量。
文亭亭還是第一次見他情緒這麽激動,她怔愣片刻,讷讷回道:“改天跟他離了,自然就不會再見面,我當然也不是弱者,不會被人欺負了也不還手。”
今天不過就是事發突然,來不及作反應罷了。
今天她算是看明白了,再多的感情也經不起一再摧殘,何況是她和丁倫已經到了這種随時散場的關系。
如果說以前還對丁倫有一點點的留戀,經此一役後,已經不留半點灰燼。
楊簡也發現自己失态,他深吸一口氣,才道:“抱歉,我出去了。”
他剛才逾矩了。
目前來說,文亭亭是上司,而他是她的下屬,沒有置喙她私事的權利。
他總是找不到自己的定位,這是很危險的事。
文亭亭卻沒楊簡想的那麽複雜,她以爲楊簡隻是基于人道主義關心,才情緒失控。
如果下屬都對她這麽關心,爲什麽曾經身爲枕邊人的丁倫輕易就能對她下這樣的毒手?
說來說去,不過就是因爲不在乎罷了。
可笑她早認清這個事實,還會被丁倫一再傷害,這些都隻怪她自己給了丁倫欺侮她的機會。
下班後,文亭亭去到醫院。看到丁倫在病房裏,她就站在門外,沒有進去。
直到丁倫出了病房去打水,她才趁機進病房,坐在床沿看着昏睡的丁母。
“媽是有福之人,一定要盡快好起來。”文亭亭無聲低喃。
她沒敢待太長時間,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