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丁倫再仔細回想細節,也不難捕捉到一些蛛絲螞迹。
大概是文亭亭突然決定搬出文家住,又或者她突然毫無預警地出國出差,等她出國再回來,她和他漸漸變得疏遠。
也可能更早一點,當他帶上陳小魚出席晚宴那天遇見文亭亭……
他以爲做得不露痕迹,文亭亭卻早已看破一切。
等他恍過神,開車追出去的時候,已經不見文亭亭的車。
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中,家裏一片漆黑,不見文亭亭的蹤影。所以,文亭亭這天晚上又将在外留宿嗎?
明知文亭亭不可能回來,這天晚上他還是等到淩晨零點才睡。
以前他總覺得是文亭亭負了他,而今他隐約也覺出一點,文亭亭比他想象的還要敏感,這個女人早已發現他和陳小魚藕斷絲連,所以她才漸漸疏遠了他。
他和文亭亭會變成像今天這樣,罪魁禍首是他嗎?
丁母也沒想到淩晨時分還會接到丁倫的電話,本以爲丁倫又是爲了陳小魚想跟她鬧,誰知丁倫問起的竟是文亭亭。
“我也不知道亭亭是什麽時候知道你和陳小魚的事,但可以肯定,她是知道的。你以爲自己做得不露痕迹,但你别忘了,亭亭是你的枕邊人。枕邊人變了,她會感覺不出來嗎?事到如今,你還覺得是亭亭對不起你嗎?”丁母頗爲無奈。
同樣身爲女人,她站的當然是文亭亭。
無奈丁倫是她的骨肉,說到底是她教子無方,才有了今天這個解不開的局。
“分明是你自己出軌,你卻總想找亭亭的出軌證據,甚至還往她身上潑髒水。你想想自己前些日子的所做所爲,是不是讓人寒心?我不敢說亭亭這個兒媳婦兒很完美,但我知道,她是有責任心的。你娶到了一個好妻子,卻弄到今時今日這樣的地步……”
丁母說着說着,長歎一聲。
丁倫不知該接什麽話,他見時間不早了,找了個借口挂電話。
他想睡,卻睡不着,母親的話總是在他耳畔回響。
或許他該去找文亭亭,隻有找這個女人,才能解開他心中的疑惑。
這回他沒去文亭亭的辦公室堵人,而是等在文亭亭必經的停車場。
文亭亭沒想到丁倫會一大早在這邊等自己,她才下車,守候已久的丁倫也下了車,朝她走來。
看到丁倫的一瞬間,她眉心微擰,沒說話就想走。
丁倫忙不疊抓住她的手腕:“我們談談。”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她,隻有她能給他解惑。
“我時間無多,晚一點還有一個會議要開,你長話短說。”文亭亭以爲丁倫又是要說離婚的事。
她覺得,這事不可能有結果,何必再浪費彼此的時間?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小魚的存在?”丁倫啞聲道。
這個問題難以啓齒,但他還是想知道。
隻要一想到自己和陳小魚來往的事都在文亭亭的掌控之下,他就百般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