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定格在她的手部位置,那裏接近于心髒。
董琪的臉色還有些蒼白,她定了定神,搖頭道:“許是蹲久了,站起來有點暈眩,沒什麽大礙。”
“你怎麽就知道沒有大礙?”陳少甯冷冷看着她,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她的心髒部位。
不知道爲什麽,她總覺得陳少甯的眼神有點複雜,而他總是在看她的心口位置,似乎有話要說,又似乎說不出口。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還不知道嗎?能有什麽事?”董琪笑了笑:“總不至于我好好的,卻突然患上心髒病。”
她還年輕,也沒有家族病史,不至于這麽倒楣才對。
但她話才說完,陳少甯的臉色卻變了,他張了張嘴,定定地看着她,最後什麽也沒說,掉頭走了。
董琪不知道他爲什麽會有這樣的表情,目送陳少甯走遠,她低頭看向自己的心髒部位。
陳少甯那個表情特别古怪,好像是知道什麽,卻不說出口。
難道是她真的有了心髒病?以前她檢查過身,自己不知道這件事,陳少甯卻知道嗎?
怎麽可能?這事兒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在遇到陳少甯之前,她被面具男人控制,在面具男人控制之前,她的身體一直是很好的。
有什麽理由她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問題,反而陳少甯知道呢?
這個疑問一下在她腦海生根,無論如何都抹不去。
陳少甯走後,她本來還想幫忙幹活,但傭人和吳姐突然都對她緊張起來,不準她再幹任何家務,甚至連她走快一點,她們兩個都很緊張。
看到她們的架勢,她就知道問題出在陳少甯身上。
是陳少甯叮囑她們,讓她們好好照看她。
并非她多心,她的身體确實出了問題,若不然陳少甯不會下這樣的一道命令。
後來她沒再跟吳姐對着幹,她也盡量不給人添麻煩。
晚上還不到十點,吳姐就到了她跟前,讓她早點上床睡覺。
她沒有異議,依言躺下。
正要睡覺的當會兒,有人推門而入,正是陳少甯。
吳姐見陳少甯來了,識趣地退出卧室,留他們獨處的空間。
董琪以爲他又要跟她親熱,心裏雖然抗拒,卻每次都抵不過他的蠻力。
她正尋思着要怎麽拒絕陳少甯的求歡,陳少甯已經上了床,擁她入懷。
他一反常态,對她沒有任何親密的動作,仿佛隻是想抱抱她。
“聽吳姐說你今天很乖。”陳少甯聲音難得的溫柔。
“吳姐是你派來監視我的吧?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你的犯人,這裏就是我的囚牢。”董琪狀似無意地打趣。
她沒錯過陳少甯眼中一閃即逝的複雜眸色。
以前她隻道自己想多了,而今看來,自己的想法沒有錯。
陳少甯不隻秘密多,而且他把自己當成囚犯,困在這幢大宅子裏。
或許,還遠遠不隻這些,例如她的心髒出問題,也跟陳少甯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