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陸随喜歡的不是施醉醉這個人,而是因爲錦繡酒店和施醉醉密不可分?
這個真相讓她變得愉悅。
隻要陸随不是真心喜歡施醉醉,那就證明她有希望,和施醉醉站在同一起跑線。
如果她能幫助陸随得到錦繡酒店,那不就證明了她比施醉醉更有價值?
這個念頭一閃即逝,她自己都吓壞了。
她怎麽會變得這麽壞?以前她想都不敢想這種事。而今爲了讨陸随的歡心,她居然動了這樣的念頭,這樣的楚倩,她自己都覺得很陌生。
但爲了自己喜歡的人,努力争取一下是值得的吧?
如果能和陸随牽手,白頭到老,一定是很幸福的事。
有什麽比和自己愛的男人在一起天長地久來得更幸運?
楚倩知道自己在編織一個美夢,這個夢裏有她和陸随。如果有一天夢想成真,這輩子她就真的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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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對于施醉醉來說好像沒有了意義。
說也奇怪,她和陸随分開的那段時間,雖然她會有不甘,但也沒什麽空虛的感覺。畢竟她有兩個孩子,有那麽多愛她的人。
哪怕陸随跟她分手,他也和她在同一片天空下生活着。
但是陸随出事後,她好像就沒有了人生目标,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兩個孩子養好,讓他們好好長大,看他們成家立業。
除此以外,别無它求。
這算不算是内心空虛,人生無望?
今天她特别焦慮,一路上塞車,讓她臨時改變路線,前往公寓樓的方向。
當她去到公寓小區,已是晚上七點。
電梯從上而下,她木然地待待。
電梯門開了,施醉醉進了電梯。
當她到達樓層,出了電梯,卻瞟到一個人從同樓層的另一套公寓出來。那個人不苛嚴笑,側臉在光影下忽明忽暗,襯得他的臉部線條堅毅冷硬。
她怔怔地看着,淚水模糊了雙眼,不自覺上前兩步,“陸随”這個名字卡在她的喉間,她雙唇嚅動,卻始終沒能把這個名字叫出口。
男人似乎終于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轉眸,在看到施醉醉的瞬間,雙眼一亮:“小醉兒?你怎麽在這兒?”
施醉醉看着他快步走向自己,當他在自己跟前站定,她眼中的淚水已經收了回去,表情也已恢複正常。
他當然不是陸随。
陸随已經死了,是她把陸随從異國他鄉接回來,看着他入殓。
眼前這人長得再像,他也不是陸随。
“你是不是調查我,知道我住在這裏?”陸随跟在施醉醉身後,一點也不被她的冷漠所影響:“我突然覺得咱們兩個特别有緣,好像在哪兒都能遇見,你說是嗎?”
施醉醉沒應聲,她開了房門,沒有關。
陸随杵在門口好一會兒,卻還是不敢進去,怕被施醉醉下狠手打。
但是施醉醉沒有關門,是不是說明他可以進去看看?
幾番考量之下,他終于還是鼓足了勇氣,走進公寓。
他左顧右盼,邊看邊感歎:“這裏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