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紅月從祠堂搬出來,陸家就好像有了主心骨,陸濤很少再去公司,陸随忙着錦繡酒店的事,他隻有把董琪推出去,希望董琪能繼承家業。
董琪對此興緻缺缺,卻因爲申紅月和陸濤的心願,隻有硬着頭皮學習。
這個家幾乎又恢複了以前的溫馨,但也隻是幾乎而已。
陸濤知道,申紅月表面上對他客氣有禮,但那大概就是熟人之間的客套,而不是夫妻間的親密無間。
但他想,再過十年、二十年,申紅月或許會原諒他也不一定。
陸随回到家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包括董琪。
董琪切好了水果,放在茶幾上。
申紅月淡聲問道:“你抱回來的那個孩子呢?在哪裏?爲什麽不帶回家給我們看看?”
陸濤也想看看孩子長什麽樣,居然能讓陸随抱着去逛超市。
“孩子暫時不會帶回家,爸也别想着調查我的孩子,這是我的底線。”陸随神色淡然,眸色冷冽。
陸濤看到陸随這個表情,就知道兒子不是在說笑。
如今他事業都打算放手了,隻打算好好守着這個家,自然也不可能做讓陸随不高興的事。
“你在哪裏揀來的孩子?”申紅月也有點好奇。
看陸随這個樣子是不打算再娶了吧。醉醉消失的這兩年,陸随全部心思都放在他的事業上,身邊從來沒有任何女人,她就知道,這個孩子是死性子,非醉醉不可。
如果不是施醉醉,也絕不可能是其他任何女人。
若是這般,她倒是贊成陸随的決定,收養個孩子也好,将來老了有伴。感情的事,如果不是當事人,又怎會了解這其中的酸甜苦辣?
“是啊,哥怎麽不帶那個孩子回家瞧瞧?”在家裏,董琪也不再避諱,改了稱呼。
陸随掃她一眼:“時機未到。你們都别去接近孩子,今天回來我就是通知你們這件事。”
“你是怎麽跟你母親說話的?!”陸濤怕申紅月難過,喝斥道。
陸随冷眼看着陸濤:“如今才來上演父慈子孝或子母子孝,不覺得太晚了嗎?”
他之所以會把董琪帶到申紅月跟前,也隻是因爲那點血緣關系。至于其它的,不可能再找得回,例如那所謂的母愛或父愛……
陸随的這句話,讓現場死寂一片,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最後還是董琪打圓場,安慰完陸濤再安慰申紅月,陸随卻如過客一般,匆匆來了又走了。
董琪正在走神,申紅月打破了沉默:“這些年是我疏忽了他。”
她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卻忘了那年的陸随也很小,也需要關愛。後來她搬進祠堂,潛心禮佛,陸濤一心撲在他的事業上,或許還有他的紅顔知己,他們爲人父母,卻沒有給過陸随足夠的關愛。
他們忽略了陸随這麽多年,又怎麽能奢盼着事到如今還能母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