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醉醉直蹙眉頭,打斷陸随的自說自話:“董琪說什麽你便信什麽,她如果說我不愛你,那你是不是也信了?”
什麽時候開始,陸随變得這般信任董琪那個僞善的女人?
若不是董琪,她當年又怎麽會一再受挫?若不是愛陸随的這些女人,她又怎麽會忘了小鲶魚?
“她完全沒必要騙我這件事,我爲什麽不信?她騙我,能得到什麽好處?”陸随反問。
施醉醉心想,董琪騙陸随的好處多了,最起碼能讓陸随信任董琪。
施醉醉擡頭直視陸随,“如果你隻是問這些可笑的問題,沒必要再浪費時間。我和你已是離了婚的夫妻,你将來也會再成家立業,但那個女人不可能是我。以後别再來找我了,我不想看到你這張臉,也不想因爲你而遭受旁人異樣的眼光。要斷,就斷得徹底些,以後别再有來往!”
她說完走到門口,陸随卻拽住她:“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
如果陸随再問一個問題,她就能徹底擺脫這個男人,施醉醉覺得可以有:“你問吧。”
“爲什麽你拿掉我們的孩子,是不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我知道你喜歡孩子,你嘴硬心軟,不是那種會随便拿掉孩子的人。你一定有原因,爲什麽要誤導我——”
施醉醉表情淡淡的,看着陸随情緒越來越激動,有些語無倫次,她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憐。
他何必究根問底?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他們彼此愛對方又如何?她沒有勇氣回到她的身邊,他也不見得有跟她過一輩子的決心。
“孩子我留不住。當年生小鲶魚難産,我子宮受損,沒辦法孕育那個孩子。我心想既然留不住,那就不要了,何苦爲難自己?後來醫生又說,我以後再沒辦法生孩子了。那時我又想,這或許是天意,老天爺都不想讓你我繼續糾纏,就撒了一個小謊,讓你心甘情願跟我離了婚。對我而言,這不是什麽不得已的苦衷,隻因爲我不适合你,就這麽簡單。我和你年少時的情分,走到今天也算到了頭。今天說開了,以後就不要再糾纏不清。”施醉醉像是說旁人的事,語氣也很平淡。
她看看怔住的陸随:“你不要對我有内疚,因爲我對你也沒有内疚。那個孩子留不住的瞬間,我突然覺得輕松了,因爲以後再不用跟你糾纏不清,斷也能斷得徹底一些。前些日子你不是做得很好嗎?”
陸随看着施醉醉的嘴張張合合。
董琪說這個女人是愛他的,是真的嗎?他也曾親眼看到她以爲他出事時昏厥倒地畫面,那時他也覺得她是在意他的。
如果她真愛他,又怎麽能以這種聊天氣的口吻說着失去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