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醉在施家那樣的家庭長大,她從小就缺愛,如果她有了孩子,會好好生下來再養大,無論是什麽樣的困難,她都會想盡辦法克服。如果她沒有留那個孩子,一定有她自己的苦衷。至于是什麽原因讓她沒留那個孩子,還是你自己去找原因吧。”董琪說完就走了。
陸随看着董琪的背影。
他也沒想到最終會是董琪爲他解開了他心裏的這些疑問。想曾經,董琪還喜歡過他,如今卻在真心實意幫他和施醉醉。
如果真像董琪所說的那樣,醉醉是因爲有苦衷才沒留那個孩子,那他的所作所爲又算什麽?
陸随緩步去至施醉醉跟前道:“我想和你聊一聊。”
施醉醉看一眼陸随,不冷不熱地回道:“我和你要說的、能說的都說完了。”
如果愛他等于陷入災難,彼此分開,各自珍重豈不是更好?
“你如果不想單獨聊,那我就在這兒說了。”陸随不退縮,杵在原地不走。
陸婉見陸随不像是在說笑,她拉過小鲶魚,而後對施醉醉道:“你去吧,我會照看好小鲶魚。”
施醉醉見很多人都豎起了耳朵偷聽,知道有很多好事者想知道陸随會跟她聊什麽。猶豫之後,她還是起了身,跟在陸随身後走遠。
陸随偶一回頭,就看到裹緊棉襖、低頭走路的施醉醉。
年少時的施醉醉走路生風,總是高昂着頭、驕傲、肆意而又張揚,不知何時起,她走路總是耷着腦袋,一如此刻這般。
他折回她身邊,牽起她的手,發現她手掌發涼,這應該是做手術後留下的後遺症吧?以前的她不畏寒,如今剛好相反。
陸随想把她的手掌放進自己的口袋裏好好暖一下,她卻突然抽走,像個小老太婆般把雙手藏在袖口。
“這裏人少,你想說什麽就說吧。”施醉醉在想,莫不是董琪跟他說了什麽,他又想找她的麻煩?
“風太大,進休息室說。”陸随說着,強行把施醉醉拖進了休息室,再把門關上。
休息室有熱水,他倒了一杯遞到她手裏:“你的手冷得像冰,暖一暖。”
施醉醉卻搖頭:“你究竟想說什麽?!我還有事,沒空和你浪費時間。”
“你是愛我的,對吧?!”陸随不再迂回,直奔主題:“那天你以爲我出了事,死了,突然激動得休克倒地,一度有生命危險。如果你不愛我,不會有這麽激烈的反應!”
就連董琪也說了,年少時的施醉醉曾爲他瘋狂,她明明愛他,不過是因爲那一年忘了很多事,也忘記了對他的感情,所以他們之間才有了那麽多的變故。
施醉醉默默不語,沒說話。
愛一個人不是什麽丢臉的事,她不想否認,但不證明她愛這個人就得大聲宣告得天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