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了窗門,鑽進室内,待适應室内的黑暗,她看到躺在床上的高大男人。
她摸到床前,開了床頭燈,就對上陸随黑沉沉的雙眼。
她心一悸,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後卻找不到适合的開場白。
最終她心虛地别開視線,卻看到床頭桌上的親子鑒定。
他果然知道了。
室内是死一般的沉寂,最終是施醉醉鼓足了勇氣,看向陸随。
陸随的雙眼像是凝聚了無邊的黑暗,沒有盡頭……
施醉醉心亂如麻,不敢再看他,她啞聲道:“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小鲶魚是我兒子這件事。陸随,我……”
她想說,過去的事她不記得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會小鲶魚這麽大的兒子,更不知道爲什麽會把這麽可愛的一個孩子給弄丢了。
可是她一句什麽都不知道,陸随就該理解她嗎?
當初她以爲小寶是陸随私生子的時候,她的第一感覺就是惡心想吐。此刻陸随的感覺,是不是跟她當時的感覺一樣?
她沒辦法容忍陸随有私生子,小肚雞腸的陸随又怎麽容得下她的私生子?
“如果我說,在我和施念之間要你選一個,你會選誰?”陸随一整天沒說話,沒喝水,聲音很沙啞。
施醉醉看着陸随,沒有說話。
換作以前,她大概會毫不猶豫選擇小鲶魚,她本來就打算跟陸随離婚的。可是抛卻那些不愉快的事,她還是得承認,這一刻她沒辦法痛快地在陸随和小鲶魚之間作抉擇。
“原來你也有對我心軟的時候。我知道這個問題是自取其辱,在你心裏,當然是小鲶魚重要。我陸随算什麽?你從來不曾放我在心裏,從來沒有。”
當時曝出小寶是他的私生子,她的第一反應是保護自己,跟他離婚,沒有一點不舍。當時他也可以安慰自己,醉醉是因爲在意他,才無法容忍他在外面有私生子這個事實。
但另一個理智的聲音告訴他,是因爲醉醉在那樣的家庭環境下成長,她才無法容忍男人的不忠不義。這跟她喜不喜歡他沒有任何關系。因爲她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是黑,即是白。
如果她年少時曾經喜歡他,又怎麽會跟其他男人私奔,懷上小鲶魚,還心甘情願爲那個男人生下孩子?
唯一的答案是,是他一廂情願,她從來就沒喜歡過他。
施醉醉她想說不是那樣,她有喜歡過他,可是他也親手把她對他的喜歡扼殺在搖籃裏。
青蔥歲月裏的事很多都已模糊,連帶她的感情也一并抹去,所以她不知道過去對陸随是怎樣的感情。
“醉醉,你還想跟我離婚嗎?”
陸随的聲音飄飄忽忽傳進施醉醉的耳朵裏。
她如鲠在喉,淚眼已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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