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給她下的毒必然是十分折磨人,但絕對不會傷害她性命的。她閉上了眼睛,在腦袋裏想着自己所感覺到的脈息運行,體内的毒是否強勁,以及和她所看過的醫書哪種毒更加相似。
但很奇怪她此刻腦袋裏一片空白,四肢逐漸開始麻木起來,從頭到腳慢慢延伸下去。她根本就來不及想自己到底中了什麽毒,眼前已經開始一片昏暗。
耳邊隻剩下蘇昊急切地叫聲:“小瑾,小瑾,你沒事吧,你被吓我”聲音逐漸消失掉,再也不剩下任何回音——
葉瑾感覺自己好像在做一個十分漫長的夢,夢境裏她好像見到了師傅,血蓮藥尊。他依舊那麽慈祥地看着她,伸手過來輕輕地撫摸她的臉頰。
那溫熱的感覺讓葉瑾從夢中猛然驚醒過來,她睜開眼睛,感覺到自己的手正停留在自己的臉上,微涼。
她放下自己的手,卻顯得十分的費力,手的掌心上一團黑影附着。近看的時候能隐約見到那團黑影的模樣,有些像是朵蓮花。
“一日蓮花?”她疑惑地自問着。
“你倒是還挺有能耐,正常人中了這一日蓮花,隻怕早就頭昏眼花,識人不清,看東西模糊的緊了。你到還很清醒,如果我沒預料錯的話,你體内的血蓮幽境還在發揮着某種效應,對不對?”
妃櫻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她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的模樣,眼神清冷而高傲。
很難得的沒有憐憫,可是葉瑾也不覺得妃櫻瞧得起自己,這點她自有自知之明。
“這件事跟你有關系嗎?”葉瑾冷聲反問。
妃櫻倒是不急不惱,在旁邊随意地揀了把椅子坐下,才開口說道:“你别忘了我曾經占據過你的身體,你這點把戲落在我的眼睛裏,瞞不到我的。”
“更何況剛剛我已經感覺到了血蓮幽境地存在,你騙不了我的。”
妃櫻笃定地說道,在她心裏,至始至終都不覺得那個血蓮幽境會徹底走向毀滅消亡,而是從那裏一夕之間消失之後,她就覺得是真正的血蓮藥尊将血蓮幽境封閉起來,隻等着葉瑾來打開血蓮幽境。
想到這裏,妃櫻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有幾分猙獰起來。
憑什麽她想要的東西,都是求而不得,而那些東西還輕而易舉的就落到了葉瑾的手中。想到這裏,她就覺得對葉瑾恨得牙癢癢。
“就算是你所料想的那樣又如何,妃櫻你覺得我會告訴你怎麽找到我師父的下落嗎?”
“葉瑾,你以爲你到現在還有的選嗎?你别忘了,你現在如果不告訴我,我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你。”妃櫻說着上前一步掐住她的脖頸。
其實葉瑾很不明白爲什麽每個人都要習慣性地掐她的脖子呢?難道真的這個地方就那麽容易讓她死嗎?
她不禁咧嘴想笑:“你真的會殺了我嗎?”她那雙比她還要清冷地眸子看着她,妃櫻不知道爲何,反倒被那股氣勢所震住了。她自認自己不比葉瑾差,可是此刻的葉瑾,那是真正的不怕死的模樣。
這世上最狠的不過還是不懼生死的人不是嗎?
想到這裏,妃櫻的手慢慢放下來:“你别以爲我是放過了你,隻不過濮陽傅現在還需要利用你,而我還需要仰仗他,我們互相合作,否則你以爲你能輕易地活下來?”
這些話說來說去其實沒有任何的意義,如果她愛說,那就讓她多說點吧!葉瑾在心裏暗暗地想,反倒開始在尋思着如何解一日蓮花的毒。
妃櫻見跟葉瑾繼續說下去已經多說無益,轉身就要走。可是走了幾步,到門口的時候她又回頭了,眸光清冷地看向她,嘴角泛着冷冷地笑意:“我記得葉綏是你的好友?”
“你什麽意思?”葉瑾提起精神來,她記得自從他們醒來之後,葉綏和十三就都離開了。
那個男人難道栽倒在妃櫻的手上了?想到這種可能,她下意識地捏了把汗。想着千萬别如她所料那樣,反倒變成來威脅她的把柄。
這些人拿她倒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可是隻要但凡是抓了她所親近的人,她是真的感覺到無能爲力。
不想被威脅,可是也不希望任何人因爲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我的意思難道不明顯?葉綏想要來救你,可是被我攔下來了。”妃櫻說完身影已經瞬移到葉瑾的眼前來:“葉瑾你那麽聰明,你不妨猜猜看,我到底要讓葉綏做些什麽呢?”
“你,妃櫻你最好别落到我手上。”
葉瑾氣急敗壞地說道,她難得動怒,可最恨的就是這些利用别人的人。
但此刻除了發怒,其它的她都做不了,想到自己的腿變成現在這樣,她就覺得很痛恨自己。怎麽會把自己弄到如此的田地,任人拿捏,卻又無可奈何。
“我倒是挺拭目以待的,你到底還有什麽可以和我來爲之抗衡的。”妃櫻說着歎了口氣,“換句話來說,葉瑾你到現在有什麽資格可以和我在這裏講狠話?”
妃櫻的話說的很對很對,她的确沒有資格,甚至無能爲力。
“你最好别傷害葉綏,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本來以爲對你而言最重要的是夜北,沒想到你倒是濫情的很。是不是除了那個葉綏,還有十三啊。”
葉瑾的眼神冷冽起來,擡眼看向眼前的妃櫻:“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告訴我,你剛剛是不是見到血蓮藥尊了?”
“我不可能告訴你。”
葉瑾咬牙說道,剛剛太過着急,導緻她氣血上湧,胸腔裏血海翻騰,那口血立刻就要吐出來了。
“你以爲到現在這件事還能瞞過去嗎?我擅長用毒,你擅長用藥。所以你瞞不過我的,血蓮藥尊若是沒來,你不可能撐得過一日蓮花的。”
妃櫻的話說的很笃定,仿佛已經被她親眼見到一樣的真實。
葉瑾也不禁開始懷疑起來,剛剛她以爲不過是夢境中的昙花一現,沒想到她可能是真的見到了師傅的本人。
她的猶豫落在了妃櫻的眼睛裏,使她更加确定了,她湊近到葉瑾的耳邊說道:“我讓你見葉綏一面,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見到血蓮藥尊了。”
“你爲什麽對我師傅這麽執念?”
“那不關你的事情。你隻需要記住,我現在不是在跟你談條件,如果你不答應,葉綏其人落在我的手上,下場是怎樣的,你很清楚。”
“你是在威脅我!”
“如果你非要這麽想,那麽也未嘗不可。”
妃櫻說着得意的一笑:“重點是你要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