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價站在夜北的身邊,語重心長地說道。
盡管素日裏他對那個冷心冷情的姑娘實在是喜歡不上來,可是現在面對這麽個對王爺好的姑娘,無價是在鐵石心腸,也不可能瞞着不告。
這才是屬于無價的魅力,小草雖然很不甘心,但是卻也支持無價的做法。
做人還是得光明磊落一點。
夜北從床榻上起來,他的目光所及,似是在尋找着什麽。随後又變得清醒而理智起來,女人說過:“隻有他有能力了,才可以來救她。”
“王爺,您打算怎麽辦?此次您可有見到王妃主子?”
無價說話素來這般,沒有規矩。無心本想拉住他,不讓他提及。畢竟這事,對王爺來說,或許隻是傷痛。
王妃主子若是好着,必然會被王爺帶回來。可是帶王爺回來的是無情,事情必然就不簡單了。
“吩咐下去,嚴密監視蘇府動向,尤其是蘇昊的動向。還有妃櫻,找到她。”
“是。”
夜北突如其來的嚴肅,讓人肅然起敬,突然又想起來,其實無論發生什麽事,王爺還是王爺,日子還得過下去。所有的事情也都還得王爺來去承擔,所以王爺如何能垮?那是不可能的。
“是。”
無價和無心領命下去。
大殿裏隻剩下小草還有北雁。
小草拽着北雁就要告退,北雁卻死活不肯走,仿佛魔怔了一樣,雙眼無神地看向夜北:“你,你竟然沒有将小瑾救回來,你現在還惦記着那個妖女,你說,你是不是根本就是對那個妖女舊情難忘,根本忘記了誰才是你的正妃,誰才是你患難與共的那個人。”
“北雁,你到底在說些什麽啊?”
小草在旁邊仰着頭看着她,總覺得面前的北雁不是北雁,而是别人。
北雁卻輕輕地推開了她的手,朝着夜北又走近幾步:“我問你話呢,你聽見沒有?”那樣子有點痞,還有些沖動。
“離塵師兄。”
夜北淡淡地叫道。
北雁的表情吃驚了:“沒想到你竟然知道是我。”說着他退後幾步,找了個椅子坐下,一副大搖大擺的模樣:“既然知道是我,就該知道我們家小瑾并非是娘家沒人,你敢不救我們家小瑾,我就能跟你拼命。”
“離塵?”
小草在旁邊小聲嘀咕着,雖然說平日裏看着她們家小姐總是神叨叨的,還有和北雁突如起來的親密,本來她以爲不過是小姐變了心,所以特别厚待北雁。
沒想到是北雁是離塵師兄,所以,小草雙眼瞪得老大,也就是說,北雁就是離塵師兄喽!
“小瑾,我會救出來!”
“你說救出來就能救出來啊!我看啊,關鍵時候還是得看我的。”
北雁說着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想些什麽事情,很是認真。
半晌之後,他開口繼續說道:“對了,你忘記還有葉綏和十三了?找他們回來,你自己都被打成了重傷,若是有他們在,必然會事半功倍。更何況這世上也隻有他們兩個是和你一樣,真心想救小瑾的了。”
離塵師兄說的大義凜然,仿佛這就是最好的主意了。
可是小草在旁邊聽着都忍不住開口說道:“離塵師兄這是讓我們王爺去找自己的情敵回來幫忙嗎?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很傷自尊心的好不啦!”
“是嗎?”離塵說着湊到小草的身邊問。
小草毫不避諱的點點頭。
離塵咳嗽一聲,解釋道:“你當知道我在血蓮幽境裏跟随師傅上萬年,對這些事,也都不清楚的很。所以你無需和我在意,不過我說的話,你還是要聽的。你既然是我門家小瑾的男人,就該大度一點,不能這般小氣,可知道我的意思?”
夜北微微擰眉,眼神泛冷。
離塵正要開口和他理論理論,手都擡起來指着夜北了,然後一陣哆嗦之後,在睜開眼來,已經換了個人。
北雁見到自己指着王爺,頓時吓得跪到地上:“王爺恕罪,奴婢失禮了。”
“北雁,是你回來了呀!”小草在旁邊大驚小怪的,這性格倒是被葉瑾和無價寵的無法無天了。
夜北淡淡地應了聲:“起吧!”
北雁已經拽着小草直接退了出去。
她們兩人走了,夜北才整張臉都變得幽冷起來。是他沒有保護好葉瑾,所以才會讓葉瑾繼續落入濮陽傅的手中——
妃櫻早有料到夜北不會那麽輕易的就被抓住,可是倒是沒料想夜北還是因爲葉瑾受了重傷。
這點她始料未及,倒也是意料之中。就憑借着夜北對葉瑾的那心思,護她似乎也是正常的。
“看你這表情倒是對這結果一點也不意外?”濮陽傅知道妃櫻對夜北的那點心思,此刻在見到她并沒有過多吃驚的表情,便止不住的拿話噎她。
妃櫻雖是濮陽傅的晚輩,可是這不代表她是個好欺負的。擡眼看向眼前的人:“你不用如此拿話激我,我不會同你計較。更何況你以往說的話很對,我幫你抓住葉瑾,那是你我的交易。可交易之後,你我什麽關系也沒有。對夜北如何心思那是我的事,跟你無關。”
“好一句跟我無關,你最好記住,如果最後壞了我的好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濮陽傅威脅道。
妃櫻冷哼一聲,沒有在說話。
倒是一旁的蘇昊在旁笑了起來:“兩位何必打動幹戈,反倒是傷了自己人的和氣。”
“此事跟你無關。”妃櫻在旁冷聲說道。
濮陽傅同時說道:“這事你插不上話。”
蘇昊倒是也不氣惱,反倒輕笑起來:“兩位前輩在怼晚輩的事上倒是同仇敵忾。前輩門也莫要忘了,現如今當下,我們的敵人是誰。”
這話倒是提醒了二人,想起正經事來。
“誠如葉瑾那個小丫頭所說,如果夜北當真是聖門聖子,那麽我們就不得不防那個夜北了。”濮陽傅在旁開口說道。
盡管到了現在,濮陽傅對那個夜北的身份都還是存疑的。
倒是一邊的蘇昊眼神裏有幾分驚疑,夜北竟然會是鶴羽先生,可仔細想想,當初他有事有求于鶴羽先生之時,也的确是北王夜北幫忙傳遞消息,這倒是說的過去了。
妃櫻對白日的事情是完全不知情的,更何況剛剛濮陽傅也并未将所有的事情說的詳細,如今在聽來,沒想到夜北竟然會是聖門聖子鶴羽的身份,也是大吃一驚。
“你這話說的可有憑證?”
論及這裏,妃櫻倒是想起來以往同這位鶴羽先生有過一面之緣。隻不過鶴羽常年帶着面具,并無人真正瞧見他的真容罷了。沒想到夜北竟然會是——
濮陽傅的臉色同樣難看起來:“這是那個臭丫頭說的,我雖然不信,可也清楚這種事情上那個丫頭沒有必要撒謊。更何況,她也清楚,如果我将這話傳遞出去,夜北的身份隻怕也是瞞不住了。”
“說到此,倒是給了我們一個機會。既然蒼睿帝這般看重北王,我們不如就給他來一招釜底抽薪?”
蘇昊開口說道。
“你是打算把夜北的消息傳遞出去,告訴蒼睿帝,他體弱病殘的兒子原來蟄伏多年,乃是聖門聖子的身份?”
“毒宗看來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
此時若是北王夜北的身份被暴露出去,那麽蒼睿帝的幾個兒子也該亂起來了,且不論朝堂不穩,就是幾個皇子隻怕也是要徹底把整個皇城攪翻了天。到那時候,他們必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達到他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