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在夜北的旁邊低聲問道。
夜北擰了擰眉頭,他搖搖頭,之所以不靠近是因爲他知道,依照妃櫻的功力,必然會察覺到他的靠近。那麽他也就沒辦法聽見他們的談話了,“暫且,按兵不動。”
“是。”
此刻的無心比往常要着急幾分,不僅僅是因爲擔心王妃主子的安全,還有花随雪的昏迷不醒,他知道花随雪隻有葉瑾可以救她。
即便他知道自己一直在犯錯,可是這條路即便錯的離譜,他也還是要繼續走下去。
那個女人終究是劫難,劫在心裏,讓他過不去,更看不破。
“你确定這次真的有辦法可以從葉瑾的體内得到炎帝傳承之力?”妃櫻不相信地看着蘇昊,她可是很清楚的蘇昊對葉瑾的感情,那麽深厚,怎麽可能會做傷害葉瑾的事情。
所以妃櫻根本就不相信蘇昊對濮陽傅所說的話。
蘇昊淡定一笑,經曆太多之後他現在早已學會如何在這些人之中好好活下去。“毒宗何必如此試探我?我的腿已經斷過了,總不至于還這麽蠢,看不破區區情愛小事?”
“更何況,葉瑾愛不愛我,難道我自己還不清楚?”
這話說的倒是有理的,葉瑾最愛的隻有夜北,想到那個男人,妃櫻的心裏也湧現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來。
想她毒宗這輩子要什麽什麽沒有,可唯獨區區一個夜北,卻攪亂了她的心神,讓她求而不得。
“既然如此,你到底和濮陽傅商量出了什麽對策?”
“這事莫非同都毒宗你有關系?”蘇昊在旁輕笑着問。
“你這是什麽意思?”
妃櫻的臉色有幾分冷。
“這是濮陽傅前輩跟葉瑾之間的糾葛,毒宗不是說了不會參與此事嗎?難道這話都是說來聽聽,并無實際效用的話?”
“蘇昊你——”妃櫻氣得拍案而起。
蘇昊眼神無懼地看向妃櫻,依舊在笑,自從他的腿大好之後,他就比平常時日活的更加隐忍,更加努力地隐藏自己的野心,就爲了有一天,離那個目标更近。
妃櫻在他的輕笑中終究慢慢冷靜下來:“蘇昊,你不用拿話故意激我,你不過是想救葉瑾,你以爲我不知情?我告訴你,對夜北而言,葉瑾是他的命,他會來的,可是你們真的能制服他嗎?”
妃櫻是何等人物,不用過多肖想,也明白了他們的計謀。這幾日濮陽傅用盡手段,不過是被那個小丫頭不停地拿捏。
要想逼迫葉瑾就範,隻有拿捏她的軟肋。
而葉瑾的軟肋,隻有夜北。
“王爺,我們現在要進去了嗎?”這是無心第二次催促,在等下去,隻怕妃櫻和蘇昊就該商讨完畢,從這裏逃出去了。
好不容易才有了現在的機會,找到妃櫻的下落,隻有她才知道王妃主子的下落,他們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夜北揮揮手,示意退下。
“王爺。”無心不解。他承認自己有些急功近利,可是現在這難得的機會,王爺這是不想找到王妃主子的下落了嗎?
夜色中,夜北的聲音冷肅:“無心,本王的話聽不懂嗎?”
無心低下頭,“屬下遵命!”他揮了揮手,原先埋好的線,悉數撤退——
無價在王府裏留守,本來以爲應該抓到妃櫻大勝而歸,沒想到隻看到大家垂頭喪氣的回來。
他走到無心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歎了口氣安慰道:“沒事沒事,妃櫻那厮狡詐的很,你們沒抓到也很正常。”
“無價首領,不是我們沒抓到,而是我們根據沒抓。王爺說讓我們撤退,也不知道爲什麽?”其中一個侍衛站在無心的身後,嘀咕着說道,還有幾分埋怨。
無價奇怪了:“什麽意思?難道王爺有病,魔怔了,王妃主子不想救了?”
“無價,不得無禮,對王爺不敬。”
“你到是維護王爺,不過這事,王爺會不會有什麽苦衷?”
無價這番尋思。
無心也陷入沉思當中,他緊擰眉頭:“也是有道理的,當時王爺似乎在聽他們說什麽話,或許”
後面的話沒說完,或許是有事發生。無價不敢猜測,但心裏卻是相信的,做什麽事,王爺心中自有決斷。
“以身犯險?夜北,你現在到底還記不得自己的身份?”
無情站在夜北的面前,頭次沒有在以一個暗衛的身份來跟夜北說話。
夜北站在窗邊看着外面的夜色,他聽到了什麽,無情自然也聽到了。隻不過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那個女人在他們的手中,他不得不乖乖就範,以身犯險這也是必然。
隻不過他夜北難道就如此不濟,以身犯險就該必死無疑?
“對你而言,本王的生死就這麽容易?”
夜北淡淡地說道。
隻是幾個字,無情被駁的無從反駁。她很清楚,對夜北而言,自己從來都不重要。即便她是他的暗衛,擔任着守護他的責任。
可這世上除了葉瑾的生死對他而言,很重要之外,還有誰呢?
無情突然覺得自己活在這世上很可悲,她的存在也很可悲,即便她爲了他付出那麽多,可對夜北而言,又有什麽用處?
“既然你早有決定,那我也就不在說些什麽。我隻希望你記住,你的命從來不屬于你一個人。”
“夜北,你的身後肩負的是數萬條人命,每條人命都與你的決定息息相關。我希望你不要讓我父王失望!”
無情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她的身影很快,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即便她走了,可是她的話卻在夜北的心中極具分量。
如果沒有葉瑾的出現,他該是按照設定好的路朝前走的,可偏偏那個人出現了,他就貪生,也開始懼死了——
深夜裏的王府都在一片沉寂當衆,四周都肅穆的很。
唯獨夜北的房間還亮着燈,無價和無心都守在門口,似是在等待什麽。
然後一陣異樣的邪風吹來,周圍都是無形地風聲在滑動。無價和無心對視一眼,眼神落向房間裏正安心在看書的夜北,見到他們家王爺并沒有任何的動靜,收回眼神,重新歸于平靜。
‘叮——’
無價回頭,一隻飛镖從他的眼前劃過。
無心眼疾手快的就接住了那隻飛镖,上面夾着一張紙條。
夜北站起身來,朝着無心走。
他接過紙條,上面赫然寫着:“要見葉瑾,速來十裏坡,隻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