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低着頭在沉思的時候,感覺後面脖子處傳來一陣涼氣,她剛回神,就被人桎梏在原地,動彈不得。
身後的人已經繞到了她的身前,跟她面對面。
“你是…十三?”月景記得之前葉瑾這樣稱呼他。如果說她也是葉瑾,那麽眼前的這個人關心的應該也是她才對。
十三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竟然會認識他,眸子微微上挑,“你到底是誰,怎麽會知道我?”
“我…”
月景頓了頓,然後繼續開口說道:“我和你曾經有過一面之緣,隻不過你未必記得我,認得我罷了。”
“一面之緣?”十三冷笑一聲,語氣裏充斥着不屑:“你休想騙我,我的記性好,見過的人從來不會記錯。更何況這世上知道我名諱的隻有…我才不像夜北那麽蠢,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
“夜北被我玩弄?”月景忍不住好笑:“他豈會被我玩弄?”
“别跟我嬉笑,你,我不想傷人性命,你最好識相點,自己離開。否則我親自結果了你的性命!”
十三的語氣陰冷的要命,周身都泛起一股寒氣,仿佛冰冷的蛇一樣,正陰冷冷地吐着蛇信子,随時準備竄出來将她咬殺。月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是卻并沒有害怕,冷聲問他:“你是來爲葉瑾謀不平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與你有關嗎?”
“無關是無關,不過你沒發現葉瑾根本都不想理你嗎?你爲她做那麽多,别人絲毫不領情,值得嗎?還有,我可記得她差點要動手殺了你,卸磨殺驢,狼心狗肺的人你也心甘情願地幫她?”
“你膽敢在說半個字,我現在就殺了你!”十三說着附身向前,他已經徹底被月景激怒,整個神情都顯得面目猙獰,一雙桃花眼裏全部充斥的都是殺機。
他想殺了她。
就在此時,天空出襲來一陣寒風,一道利刃朝着十三奔襲而來,他下一秒已經閃身利落的躲開。眼前出現了一個玄衣男子,他從天而降,落在了月景的身邊。解了她身上的幾處穴道,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月景搖搖頭,同時看向十三。
“你是誰?”十三看着眼前的男人,總覺得分外的眼熟,可是卻想不起來,隻隐約覺得他該記得的才對。
“我是誰,不重要,你傷了她,我就要你的命!”眼前的玄衣男子說着就要上前和十三纏鬥,卻被月景一把拽住了,“葉綏,你住手!”
葉綏不滿地看向她:“你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連他你也要護着?他剛剛可是差點就要殺了你!”
“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與他計較可好?”
葉綏沉默不語。
十三卻已經不屑地說道:“我不需要他繞過我一命!”
“你快走吧,你忘了,葉瑾并不想見到你在這裏。若是被王爺發現你在這裏,那麽葉瑾保不齊又會對你做些什麽。”
月景的話戳中了十三的内心,他擰着眉頭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總覺得能看穿他心思的女人十分的讨厭,可是又覺得眼前的人越發的熟悉,甚至越發地像一個人。
不過他搖搖頭,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才是瘋了,他轉身瞬間消失在眼前。
葉綏這才看向眼前的月景:“你如何知道我在這裏?”
“這些天你一直都在保護我,我如何不知?隻不過那日我走的匆忙,沒有同你道别,總歸覺得是我欠了你,禮數不周到的很,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說着她微微頓了頓,然後又繼續說道:“而且你這些日子雖然守着我,卻全然沒有來見過我一面,想必也是還在生氣,不肯來見我。我更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沉默了…”
“你這意思是我的錯了?”葉綏無奈地說道。
“那倒也不是。隻不過我方才想找個機會,讓我們兩個人當面将事情攤開來說。”
這番話說的也是很有道理了,葉綏看着眼前這能言善辯的女人,無奈地笑了笑:“我總是說不過你的。現在這條蛇竟然妄圖殺你,你就跟我離開這裏吧!”
這話他說的頗爲語重心長,想到若是他不在這裏,或許那條蛇真的會殺了她,他的心裏就一陣後怕。
“那條蛇?”月景疑惑地問道。
“可不就是…就是一條蛇嗎?長得妖裏妖氣的。“葉綏話意一轉,然後憤懑地說道。
月景捂着嘴在那邊笑,說人是蛇精的這種詞彙,不該是對女人說的嗎?竟然還有對男人的?不過,她的目光微微變沉,十三的确陰沉如蛇,對看重的人視若珍寶,不容人輕視半分,這點從剛剛她隻不過是說了葉瑾幾句壞話,便已經激怒他差點殺了她了。但也間接看出來,他對不看重的人,視若草芥。
這便是不同吧!
“小瑾,我同你在說話,你當真不考慮離開嗎?”
葉綏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知道的,我要奪回我自己的東西。”月景想到這裏,臉上展現出一絲憤恨的情緒來,她是真的恨那個奪走她面目的人,雖說樣貌如何她并不看重,但不問自取是爲賊,從她手上偷走的,她自然得一分一毫的讨回來。
葉綏的眸光牢牢地鎖在月景的臉上,“你當真隻是爲了你的容貌,你的身體嗎?”
“你什麽意思?”
“如果是,那我現在就去替你殺了那個女人,她的咒術并未施展完全,隻要找到她的施蠱之地,然後殺了她,便能立刻揭開咒術。雖說你的靈力暫時很難恢複,不過日後有我護你,定然無憂。”
“你…”按理來說,葉綏已經幫她把法子想的很全面了,可是不知道爲何,她還是不願意離開。心裏也不知道在渴求着什麽,對夜北,還是對那些曾經對她好,關心她的人。
葉綏看着她的表情,心底一陣失望,“你到底還是舍不得夜北,他到底有哪裏好?值得你對他如此?”他這話問的字字犀利,刺痛月景的心窩,也刺痛了自己的心窩。
“我現在就去殺了他,一了百了。”
“你站住!”月景下意識地便拽住了葉綏的胳膊,她的神情冷清,周身散發出一股不容人輕視的冷意:“如果你殺了他,我必然也會…會随他而死。”
月景下意識的想說‘我會殺了你’,可是想到葉綏對她的情,她下不了手,既然如此,唯有同他同去。
雖然相處的時日不多,但是月景也不知道爲何,想到夜北會死這個念頭,她的心就如刀割一般難受。下意識地就說出了赴死的話來。
葉綏這次是真的徹底被傷到了,他失望的看着月景,手下一瞬反手捏住她的手腕,力度很重,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你再敢說一個死字,我讓全天下所有的人都爲你陪葬。”
那瞬間,他周身散發的陰鸷之氣,十分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