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若焦急地嗓音裏都帶着哭腔,她出現在他的面前,她本來以爲他至少會有久别重逢的開心,可是他是拉着她進屋了,但是滿眼裏都是嫌棄還有那句冷漠的“你怎麽來呢?”
我怎麽來呢?還不是因爲喜歡你,因爲看見你娶别人會很心痛,可是這些你都不懂,都不懂…宇文若突然覺得自己很委屈,更想哭了,眼淚都急得跟雨珠子一樣,不斷地往下掉,她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像是生病了,而且是很嚴重嚴重的絕症,否則她怎麽感覺眼前一片黑暗,什麽都已經無法入眼讓她開心起來了呢?
“不需要。”
以前公子待她從來都是寵溺的,從未像是現在這般冷漠的像是變成另外一個人一般,這種感覺令她覺得很難過,可是…可是又無可奈何,她滿臉失落地看着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眼淚落得很不值得。抽抽噎噎地收了眼淚,聲音也染上了幾分冷漠:“我知道了,以前爹爹總說,喜歡這種事你以後才會懂,并非全部都是快樂的,那時候我總覺得他是故意這樣說,想讓我知難而退,現在我好像真的相信了,可是相信的代價很痛苦。公子,你放心我會乖乖的回去的,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讓你爲難了。”
她說完這些就立馬決絕地背過身去,說是決絕不過是不想自己在下一刻就會開始後悔,然後又忍不住地上前去拽他的胳膊,如同往常一樣跟他撒嬌,聽他繼續溫言耳語地哄她…
身後的人依舊沒有動靜,她才知道,那些年快樂的日子是真的不複存在了。
妃櫻看着宇文若難過地從房間裏跑出來的身影,清秀地眉目頓時緊擰成結,怎麽也撫不平似的停留在上面,看的葉綏覺得很是不順眼,他收了眼前的白色幻影,一臉正色地模樣看着妃櫻:“你既然心疼她,就該想辦法讓她達成心願,而不是做這樣的難受模樣,既不能幫她,也讓自己難受。”
“愛情這種東西,怎麽相幫?”這話妃櫻幾乎脫口而出,她的腦海裏突然就出現了夜北的身影,那種求不得的痛苦瞬間侵襲着她的全部腦神經,她依稀記起來一些畫面,她在一間客棧裏和夜北見面,然後對他一見傾心…随即畫面又兜轉變成了葉瑾的那張臉,還有夜北看着她寵溺的神情,那種感覺就好像最心愛的東西被人竊取走了一般,心如刀割,卻又無可奈何。
“你怎麽呢?”葉綏見到妃櫻的臉上毫無征兆地就落下來一滴眼淚,眼淚珠子晶瑩剔透劃過她的臉頰,瞬間隐入她臉上的那層人皮面具裏面,讓葉綏連幫她擦拭眼淚的機會都沒有。他失落地放下想要擡起的手,垂在身後,掩藏住的心疼,盡量和從前一樣,毫無二緻:“你若是真的心疼她,我可以幫她達成心願。”
“真的嗎?”
妃櫻知道葉綏有異于常人的能力。
葉綏淡漠地點點頭,然後繼續說道:“我答應幫忙可以,但是解決宇文若的事情之後,你必須得跟我離開這裏。”
“離開?”
不知道爲何想到要離開這裏,妃櫻的心裏就湧現一股十分強烈的不舍,總覺得自己如果現在走了,會失去一樣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而這種東西她以後會在也找不回來了。
但是在想到宇文若那張充滿失望的小臉,她又下意識地選擇了答應:“好,我答應你。”
葉綏的眼神平靜地從她的臉上劃過,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有點自私,甚至是威脅,但是不要緊,他要做的事從來不需要别人的認同,更何況現在短暫的難過之後,她以後會過的很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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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瑾這幾日一直在嘗試進入血蓮秘境,可是無論她怎麽調息打坐卻依然不得其法,不知道是哪裏出了錯,她竟然一直都沒辦法突破這層秘境。
“王妃主子,時辰差不多了,您該去青雲公子的府上參加婚禮了。”
北雁站在門口說道,她也不明白爲何現在王妃主子會将小草支開,唯獨要讓她伺候,而且還時不時地問她體内的離塵近況,她記得以前王妃主子雖然關心離塵的情況,但是基本都是直接叫她調息滋養的法子,然後自己親自去見離塵的。
小草說她總覺得現在的王妃主子跟以前的不一樣了,她也覺得怪異,但是分明還是那個人,隻是行事作風和以前略有差别而已。她們暗衛最重要的一條便是不得随意懷疑自己的主子,忠心便是體驗在這種時候的。
葉瑾收起氣息,從塌子上站了起來,捋了捋自己身上的衣服褶皺,然後才走到門口打開了門,她的聲音無聲無息的,拉開門的時候,正好對上北雁那張正在沉思的臉。
“在想什麽?”
葉瑾的心情不佳,語氣自然也随着沒有好到哪裏去。
北雁被她的聲音震懾道,醒過神來,顯得有幾分驚慌:“王妃主子,屬下剛剛走神了…”沒有說恕罪的習慣,是因爲葉瑾不喜歡聽見,她素來推崇人人平等,沒有奴仆之分,也沒有尊貴之分。這也是她們這些人那麽忠心地跟在王妃主子身邊的原因。
葉瑾忍不住脾氣有些煩躁地擰了擰眉頭,張嘴狠厲地話到了嘴邊,卻在感觸到離塵的氣息後,又悄然消逝,“準備的賀禮如何呢?”
“回王妃主子,已備好。”
“嗯,那就帶着,你叫上無心,跟我一同去。”
無價才是曆來跟在葉瑾身邊的那個,她們也都已經習慣了,隻是這次似乎不同北雁下意識地想開口問,但是觸及到她那雙清冷地眸子後,又自動将到嘴邊的話屏蔽掉了。
“什麽——王妃主子要出門,帶的竟然不是我!”無價驚訝地大叫,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小草在旁無奈地橫了他一眼,忍不住吐槽:“你淡定些,我這個作爲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都沒伺候的機會,你隻是失個寵,真的沒什麽大不了的。”
現在她每天跟着無價兩人鬥嘴取樂的其實也挺好的,隻是還是很放不下小姐。
無價聽着這話酸的很,頓時很聰明地調轉了心情,哄着她說:“哎呀,你要這樣想,王妃主子不讓你跟着,是爲了你的安全考慮。更何況我們不是過不久就要成婚了嘛,到時候你有了我的孩子,難道還要跟着我抛頭露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