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櫻的沉默令夜北越發逼近她,他走到她的身邊來,離她離的很近很近。彼此的氣息交纏,妃櫻感覺自己的臉熱騰騰的,仿佛全身都都被人點了穴一樣,僵持着不敢動。
“北王請你注意點分寸!”妃櫻勉強維持着自己的心智,理智地跟着朝着身後退了一步,拉開彼此的距離,整個人才舒爽放松下來。
“你都來救本王了,本王還需要在你面前含蓄?”夜北原本也沒有這麽風流無賴的一面,隻是眼前的這姑娘,對他而言有中莫名的熟悉感,而這種熟悉感來自于哪裏,他是全然想不起來的。
但是以往女人對他倒貼的不少,他雖不是花心類型。但按照無價的說法試探試探也未嘗不可。
豈料,眼前的女人根本同那些女人不同,她一臉警惕地看着他,眼睛裏充斥着不可置信,還有防備:“請自重!”
夜北現在算是徹底确定眼前的這個女人是真的對他沒有任何的遐想,他也收斂了自己嬉笑的模樣,一臉正色起來:“爲什麽救本王,你想要本王滿足你什麽要求?”
“你這人也是很奇怪,難道救你一定需要理由?”妃櫻滿臉嫌棄地看着他,不明白自己以前怎麽會眼瞎喜歡上這麽個輕佻浪蕩子,還是個财大氣粗的主兒。想想她就忍不住一陣唏噓,搖搖頭:“算我看走眼了吧!”說完她也不等夜北反應轉身掠身走了。
她的速度很快,近乎是逃走的。夜北下意識地想要去追,然後無價和無心已經從遠處跑來。
“王爺您沒事吧?”
無心擔心地說道。無價已經跑到山崖邊去查看摔下去的馬車了,過了會兒,他才走過來看向夜北,表情和語氣都略顯凝重起來:“看來這些人是沖着王爺來的,是想置王爺您于死地啊!不過…”他的目光微轉,看向一邊的馬匹:“不過這位救王爺的壯士又是什麽來頭,怎麽沒瞧見人了?”
後句話無價說的輕松許多,他見到夜北沒事也就徹底恢複了輕松,想到剛剛王妃主子駭人的神色,他現在還一陣後怕。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可是以往的王妃主子哪裏會這麽對他呢?
不知道爲什麽無價的腦海裏又閃現小草前幾日憂心忡忡地對他說的話:“無價,我總覺得眼前的小姐跟我認識的小姐不一樣了…”
當時他還在奇怪小草怎麽會說這麽奇怪的話,現在他自己也有這種感覺了,深切體會。
“是個女人。”
夜北淡淡地說道。
無心在旁邊聽的認真,無價剛剛走神,并未聽清,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夜北已經翻身上馬,轉身離開。
無價在旁邊輕輕地推搡了無心一把:“你說剛剛王爺說了什麽?我怎麽好像聽到他說救他的人是個女壯士…”
“你的耳朵沒問題。”
無心說的特别幹脆,幹脆的讓無價有那麽瞬間都覺得自己幻聽了:“女壯士,女壯士,女壯士,難道又是他們家王爺的一朵爛桃花…”
妃櫻剛剛走到林子裏,臉上的換臉術就徹底失效了,露出那張英氣的臉來,臉上攜裹着粉色,還有幾縷暫未安靜下來的緊張情緒:夜北這個男人果然是招惹不得的!
她在心裏默默地做下判斷。
耳邊的風聲突然變的寂寥起來,明明還徐徐吹來的姿态也變的時斷時續,她下意識地就驚醒到這是有人來了的征兆。眼睑微微低垂,她默默地站着的方向側了側身體,身後背對着的是顆粗壯的梧桐樹,心下才安穩幾分。
“我之前放了你一條生路,沒想到你還真是死不悔改啊!”
女人的聲音很熟悉,夾帶着一股熟悉地藥草香味,妃櫻很快就辨别了來人是誰,她抿唇淡淡地一笑,語氣裏帶着笃定:“北王妃當真清閑,不尋思着救北王,卻來這裏堵我。”
她話落的瞬間,葉瑾已經在她的面前停下。她的眸光依舊清冷中夾雜着幾許的嘲弄,有種将真相掩蓋在廢墟之下的唯獨自我清明的感覺,幾次相處,妃櫻發現自己對這個北王妃葉瑾有種天然的敵意,并非是因爲情敵身份,而是與生俱來,她骨子裏對眼前的人的抗拒和敵意。
“你倒是依舊油嘴滑舌,喜歡逞強。”
“北王爺出事北王妃卻不怎麽關心,是對北王太過有信心,還是在你心裏,北王還不如區區一個我重要啊?”
她的話的确油嘴滑舌了些。葉瑾被她氣得不輕,清冷地表情都有幾分要被撕裂的風險。但很快她就将這種情緒暫且壓下,恢複了笑意:“你是在故意激怒我!”
“看來不蠢。”
“你…也沒事,既然你今天來了,我也就不打算在對你手下留情了。妃櫻,有些事我知道你很疑惑,但是你還是到另外一個世界來去探尋這些道理吧!”說完葉瑾就擡手朝着妃櫻攻擊過去。
妃櫻知道葉瑾很厭惡自己,但是沒想到她那麽快就出手了,避開的同時,她也同時暗暗地在估量着自己有幾成的把握,可以打赢眼前的這個女人。
“怎麽着,被青雲救走後你連出手攻擊也不會了?”葉瑾邪魅地一笑,然後加快自己的速度朝着她奔襲而去。
妃櫻很明顯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可是現在她不奮起反擊的話,那麽今日就要命喪于此。她此生最不信的就是命,就如此刻,不知道是不是激發了自己身體的潛能,她竟然躲開了葉瑾的緻命一擊,但同時還是被她的毒針打中了——
銀色的銀針在陽光底下泛着寒光,打在她的胳膊上,上面迅速沾染了鮮血,她的手臂感到一陣麻木,便再也使不出半點力氣來,葉瑾已經又氲起靈力朝着她攻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