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見到過蛇,人參精,還有裏面叫她娘親的玉虛乾坤壺,但還是頭次見到樹芽還會說話的。
“老尊老尊,瞧瞧她那慫樣,一看就是個膽小鬼,我看你也别收她當徒弟了,收我吧,我雖然還是個小樹精,但總有一天我會成爲像您一樣成功的樹精的!”
“小鬼志向倒是不錯啊!”須彌靈尊說着捋了捋胡子,有些可惜地說道:“可惜啊我沒有那麽多時間等你了!”
小鬼原本昂揚的樹頭立刻耷拉下來,有些委屈:“老尊你嫌棄我了!”
“嗯,是挺嫌棄的!”
葉瑾在旁邊看着他們的互動,突然覺得這個須彌靈尊對她還算好多了,動不動就發怒,說話随着性子來,果然像是作古的人啊,有個性的很啊!
“怎麽樣啊,小姑娘你考慮的怎樣呢?”須彌靈尊解決了那個小鬼,又繼續将主意打到了葉瑾的身上來了。
葉瑾看着須彌的眼神,帶着某些猜疑:“須彌靈尊應該經常猜忌人心吧,不妨這次換我來如何?”
“你也會?”須彌靈尊詫異地問道。
葉瑾得意的一笑:“靈尊你且先聽着不就知道我會不會了?”
須彌靈尊來了幾分興趣,點點頭:“那老尊我就來聽聽你看透什麽呢?”
葉瑾的視線落在須彌的臉上,兩人的眼神對視,一個古墓般幽沉,一個清麗狡黠,看着看着,須彌靈尊感覺自己的視線有些恍惚起來了。
“前輩您被關在這裏是不是很不開心啊?”
“這還用說嘛?”
“前輩您被關在這裏是不是很想出去啊?”
“這還用說嘛?”須彌被問的有些不耐了,這些事情還需要看出來嗎?
“前輩您是不是對炎帝很喜歡啊?”
“那還用說嘛?”
須彌并未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倒是一邊的小鬼突然叫道:“老尊老尊,您透露真心話了!”
“什麽?”
須彌也反應過來,怒瞪着葉瑾:“小丫頭你是故意在耍我啊!”
葉瑾立即笑了笑:“前輩别動怒,我就是先發發功,怕我在您老前輩面前失了水準啊!”
須彌靈尊雖然很生氣被葉瑾耍了,但看着那張酷似炎帝的臉,他卻生氣不起來。說實話,眼前的葉瑾就和當年的炎帝如出一轍,耍賴潑皮的樣子實在是太相似了,此刻和她坐在一起就像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陪在炎帝身邊的那些日子。
“老前輩想要收我爲徒,應該也是因爲炎帝吧!因爲覺得我得到炎帝傳承,身上承載着炎帝的延續,前輩想在我身上也留下您的傳承,這樣炎帝和您就能間接地再也分不開了吧!”
葉瑾十分肯定的說道,在二十一世紀裏但凡看過電視劇的,都知道是這麽個套路。她撇撇嘴,沒想到電視劇上演的也不假。
須彌靈尊這下是十足的詫異了,“你怎麽知道?”
“這不稀奇啊,我隻是根據您對炎帝的表現判斷出來的,我既得到了炎帝的傳承,又和炎帝那麽相似,前輩想收我爲徒,基本不難推測!”
“你說那麽多,是不是就是不想做我的徒弟!”須彌總算是回過味來了,眼前這小丫頭繞了那麽大圈,說自己收她爲徒是别有用心,無非就是不想當他的徒弟。難道他的徒弟很差嗎?想到這裏,無名火起,語氣也變的十足威嚴起來。
四周的樹林在一夕之間樹幹上的枝葉全部都化作枯萎的模樣,垂頭喪氣的,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枯死了一般。
“前輩您别生氣啊!”葉瑾被這須彌喜怒無常的脾氣弄的有些害怕起來,畢竟她可不想還沒逃脫那個赤焱的魔爪,反倒死在了這個老樹精的手上。
見到須彌拿眼瞪了瞪她,還是願意聽她說的,葉瑾才繼續說道:“倒不是我不願意做前輩的徒弟,隻是我一心在制藥方面,實在是承受不起前輩的厚愛。”
“喜歡煉藥?”
須彌靈尊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笑容來:“看來你和炎帝的緣分當真是不淺啊!她那時候一門心思的想要學煉藥,百思不得其解。現在她的傳承者你反倒是個制藥師,緣分妙不可言啊,妙不可言啊!”
說着須彌靈尊的手極快的點中了葉瑾身上兩處大穴,葉瑾感覺身上酥酥麻麻的,竟然動彈不得了,她擰着眉頭,語氣有些不善:“前輩這是做什麽?”
“你體内的真氣渙散,隻怕繼續這樣,再好的傳承靈力也會被你徹底整消散的!”
須彌靈尊搖搖頭,有些可惜的說道。
葉瑾不明其意:“前輩你什麽意思?”
“你應該修煉靈術并沒有多久,但很奇怪的是你的體内卻有一股很強大的靈氣,這股靈力并非來自于炎帝,她的靈力我熟悉的很。你身上的另外一股靈力力量巨大,時刻都有掙脫出你身體的可能,我看你呀接下來得小心了!”
“前輩您說話别說一半啊,我到底怎麽呢?”葉瑾追問着,她之前就聽師傅提起過她體内真元混雜,當時并未當心。但此刻還是開始擔憂起來:“前輩啊,如果我體内的靈力掙脫出我的身體,會怎麽樣?”
“輕者損失所有的靈力以及已修得的靈者境界,重者淪爲靈力傀儡,成爲這股力量的驅使者。”
此刻須彌的模樣十分的嚴肅老沉,難得的一股前輩的作派。葉瑾知道他并沒有危言聳聽,也知道他是真的在爲她擔憂。
内心雖然變的沉重了幾分,但此刻她面上卻還是笑着的:“我葉瑾素來就不信命,我命由我不由天,這股靈力既然是存在我體内的,我自然會成爲它的掌控者,而不是它來驅使我,它也絕對驅使不了我。”
須彌靈尊看着她自信滿滿地樣子,依稀間又看到了當年的炎帝,那時候如不是爲了留住那抹笑容,隻怕他就不會不告而别去幫她偷赤焱的龍膽,最後落得個身死魂困的下場。
隻怕這麽些年過去了,她都以爲他隻是雲遊四海去了,畢竟那時候他也隻是暫時地留在她的身邊陪着她罷了。
但心底依舊會存在某些期盼,這上萬年的歲月和時光中,哪怕是一次,一次她想起過他,那也是心滿意足的。
“前輩,您怎麽呢?”
須彌靈尊剛剛收回神,枯槁的眼睛裏竟然滑落了一滴晶瑩的淚珠出來,他有些窘迫地說道:“怎麽好好的下雨了呢,咱們進去吧!”
葉瑾無奈了,前輩啊,你撒謊倒是也找個好點的理由啊!我才能配合您的演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