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葉易天,對着黎甄道:“你看看。”
黎甄漫不經心地看了葉易天一眼,有些不甚在意的蹲了下去,拉起葉易天一隻手:“我真不信有人能把魔蠱種在身體裏,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們知不知道,魔……”
黎甄的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片刻後,他像是觸電一樣甩開了葉易天的手,整個人後退了四五步,指着葉易天難以置信地道:“他他他他……”
無價拍拍黎甄的肩膀:“怎麽樣?我都說了,這是主子說的,主子說的話怎麽可能有錯呢?”
黎甄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這怎麽可能呢?我曾在典籍中看到過,魔蠱生性暴虐,若非成爲蠱母與魔蠱融爲一體,必将受魔蠱吞食,在頃刻間化爲烏有,怎麽可能就這樣長在身體裏……”
夜北眉頭緊擰:“看來,你也沒辦法了!”
黎甄搖搖頭:“我對魔蠱之事知之甚少,以人爲容器養殖魔蠱之事更是見所未見,不過……”黎甄說着看向夜北,“王妃于醫學之道遠在我之上,或許她能有什麽辦法也不一定呢?永安侯不是王妃的父親嗎,她……”
夜北淡淡道:“她在閉關。”
“閉關?”黎甄皺了皺眉頭,正欲開口,此時,葉易天突然再次暴動,他猛地睜開了眼,一睜眼便直接朝着夜北攻了過去。
“主子小心!”無價臉色大變,下意識地擋在了夜北身前。
夜北一把拉開無價,而後快若閃電地反手封住了葉易天身上多處大穴,葉易天這才重新安靜下去。
無價吓得不輕,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方才,真的是到閻王殿走了一遭!
若非夜北及時拉開他,隻怕此刻他早就被葉易天一掌拍得肝膽俱裂了!
初階靈者和高階靈者之間,有着難以逾越的鴻溝!
無價忍不住後怕道:“永安侯的功夫,怎麽好像比之前更加厲害了?”
無蹤點了點頭:“他第一次醒過來我便覺得他的修爲好像有所增長,但是這麽短的時間功力大增,這怎麽可能呢?直到剛才,我才确定,這不是我的錯覺,而是他的确在如此短暫的時間之内,功力又更上一層樓!”
夜北運出靈力,在葉易天身上探查了一番,神色越發凝重:“是他體内的魔蠱!這些魔蠱每時每刻都在繁殖,魔蠱越多,永安侯的實力也就越強……”
“怎麽會這樣?”無蹤一急,“主子,那這樣下去,到最後豈不是連主子你也不是他的對手?不行,不能讓他威脅到主子的安危!”
無蹤說着,手中長劍也提了起來,無價快速擋在無蹤面前:“不行!永安侯是王妃主子的父親!更是王妃主子在這世上除了主子之外唯一的親人了!他如果在北王府出了什麽事,你讓主子怎麽給王妃主子交代?”
無蹤冷冷地看着無價:“你别忘了,我們的職責是什麽!如何保護主子的安危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事!無價,你别忘了自己是誰!”
無價一滞,卻是分毫不讓:“保護主子固然重要,但是王妃主子一樣是我們的主子,她的親人,我們也有責任護衛!”
無蹤冷笑一聲:“無價!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竅,忘了師父的教導!好!今日,我便親自教教你,做一名侍衛,首要的職責是什麽!”
“夠了!”夜北冷冷地喝止了無價和無蹤,他面無表情,“各自去刑房領二十大闆!”
“主子!”無蹤心中不服,還想分說,夜北卻背過身,看也沒有看她一眼。
無價哼了一聲,快步往刑房而去,無蹤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黎甄看了夜北一眼:“王爺,其實我覺得無蹤和無價兩個人說的都很有道理……”
夜北白了黎甄一眼:“怎麽?黎先生也想和本王讨論讨論侍衛應該怎麽當才合适?”
黎甄微愣,片刻後擺了擺手:“好了,不說這個了,王爺,這個魔蠱我确實無能爲力,不過我倒是可以想辦法封住永安侯的奇經八脈,既讓他不能醒來,也可以稍微抑制魔蠱在他體内的繁殖速度,等到王妃出關,我們再商讨解決之法,你看如何?”
夜北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爲今之計,也隻有這樣了!”
安置好葉易天,夜北正欲繼續去陪着葉瑾,此時,管家突然來報。
“王爺,宮裏發來了邀請函。”
“邀請函?”夜北一愣,片刻後不甚在意地擺擺手,“你就和往常一樣,說本王身體不适,推脫了便是。”
“可是……”管家有些猶豫地看着夜北,“王爺,這一次的邀請函不同往日,乃是陛下要親自爲順親王加冕,邀請王爺去參加加冕儀式,并且這邀請函中,還特意注明,請王爺攜同王妃前往!”
夜璞的加冕儀式?還讓他帶着葉瑾去?
夜北眼神微微一冷,想得倒美!
夜北面無表情地揮揮手:“沒興趣,你就按本王說的去做!”
聽了夜北的話,管家略微有些驚異,若是曾經的夜璞,别說委婉拒絕,就算是當面打臉,也不算什麽大事,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如今人人都知道,曾經的四皇子夜璞現如今已經是靈尊強者,在普通人眼中,那就是堪比神仙般的存在,在修煉者的世界裏,那也是足以令人敬畏的強者,可是夜北竟然拒絕出席?
這般不給順親王面子,難道就不怕他日後報複嗎?
管家心中閃過了不少念頭,不過他在王府當差的時日并不短,知道夜北的脾氣,既然夜北已經決定,管家也不再多說,應了一聲“是”之後便退了出去。
這些話管家不敢說,但是無心卻忍不住。
他看着夜北:“主子,屬下本不該多言,但是您就算不念及四皇子如今的順親王之位,也該知道,一名靈尊強者擁有多大的能量,他既然親自發出邀請函,還特意提及請您帶王妃前去,如果您就這樣回絕,豈不是太拂他面子?平白無故樹立一個靈尊強者這樣的敵人,豈非太過不智?”
夜北看了無心一眼,摸了摸下巴:“你知道爲什麽無價那小子修爲平平,本王卻獨喜歡留他在身邊伺候麽?”
聞言,無心當即單膝跪地:“主子恕罪,屬下該死,不該妄言!”
夜北擺擺手:“你不是妄言,你隻是不知道,你家主子心裏究竟在想什麽!行了,退下吧,告訴下面的人,沒有要緊的事,不許來打擾本王和王妃!”
夜北說着,走進了葉瑾的房間,并且将房門從裏面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