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在安康面前,便出現了一團黑霧,那黑霧湧動之中,幻化成了一個人影,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影。
“桀桀……”那人影發出了一陣刺耳的笑聲,那嘶啞的聲音也分不清黑袍人究竟是男是女,“做得好!”
聽到黑袍人的誇獎,安康越發的欣喜得意,出師大捷啊!她覺得自己離那個位置,又近了一步。
從前,她是根本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可以坐上那個位置,可當有人告訴她,可以将那個位置給她的時候,她這才發現自己的野心!原來,每一個人都有連自己都害怕的野心,隻是這野心的種子,需要一些催化來讓它發芽!
黑袍人朝着安康走了近兩步,一股驚人的煞氣讓安康立即從剛才想入非非的狀态中清醒了過來,她雖然修煉天賦不佳,但好歹因爲生于皇家不缺乏天材地寶,所以也有二品靈者的修爲,可她這二品靈者的修爲在這黑袍人面前,也跟蝼蟻差不多。
“尊使……”安康臉色一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結結巴巴的道,“您、您這是要做什麽?”
黑袍人停下腳步,用那嘶啞的聲音道,“你害怕我?”
“不……不!”安康連忙否定,雖然她的身體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但她還是強裝鎮定的道,“小女是敬畏尊使。”
“呵呵……”黑袍人幹笑了兩聲,笑聲中透着一股戾氣,“我這個樣子……連我自己都害怕呢!”
安康頓時不敢吭聲了,她總感覺這黑袍人身上透着一股邪氣,她不敢想象那黑面罩下究竟是怎樣一張恐怖的臉,但現在她也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因爲她需要黑袍人及其背後的力量。
“尊使這是威嚴。”安康讨好的道,臉上盡力的扯起一抹尴尬的笑容。
“這一切……都是拜葉瑾所賜!”黑袍人的聲音冷了下去,充滿着恨意,“今晚……便是讨回這一切的時候了!”
拜葉瑾所賜?
安康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疑惑。
葉瑾這個女人,不過就是運氣好嫁給了夜北,父皇因爲寵愛夜北,所以才愛屋及烏的将寵愛分了一些給她,說到底,她不過隻是一個稍有地位的宗婦而已,怎麽會跟眼前這個人有所瓜葛呢?而且,眼前這人的實力這般強悍,葉瑾如何能做到其口中的“拜她所賜?”
“尊使……那葉瑾究竟是如何得罪了您啊?”安康小心翼翼的問道。
黑袍人冷哼一聲,“你不必知道!”
說罷,他身上湧起一團黑霧身影再次消失了。
安康見狀,這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氣。
看來,葉瑾這次是死定了。
“葉瑾啊葉瑾,你死了可别來找本宮!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安康勾起嘴角嘀咕了一句,然後悠然的坐到了梳妝台旁邊,将一支金簪插進發鬓,鏡中女子非常美豔,狹長的眸子中帶着一抹高傲,安康對鏡中的自己道,“見過女皇陛下!”
是夜,玉蘭殿鬧翻了天,禦醫院的幾位掌院全都在玉蘭殿候命,宮女們進進出出一臉的驚惶,不時的從麗妃的寝殿裏面端出帶血的錦帕。
無影候在寝殿門口,那張常年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上也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色。
幾位掌院在寝殿的偏殿裏面會診。
“麗妃娘娘會不會是中毒了?”
“她人已經陷入昏迷了,再不找出病因,可就危險了!陛下要是怪罪下來……”
“張掌院,你對毒還有些研究,你看麗妃娘娘的病,是不是中毒的症狀?”
那位被點名的張掌院額頭上冒出了一層薄汗,衆人都盯着他,可他真的無法确定麗妃究竟是不是中毒,要說中毒,她隻是吐血昏迷,并沒有中毒的其他症狀,而若說不是中毒,她這病着實是找不到病因啊!那些小宮女也說了,下午都還好好的,隻是喝了一碗湯之後,就成了這樣……可那碗湯查驗過後,并沒有什麽問題。
“這……這……”張掌院被衆人盯得實在受不了,這才結結巴巴的開口道,“下官也說不上來啊!”
衆人眼中一陣失望,隻能讓人拿了止血的藥給麗妃服下,可麗妃即便是昏迷了,還是不停的嘔血,再這樣下去,還真是危險了。
“諸位大人!你們究竟查出病因沒有?!”這個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偏殿響起,衆人循聲望去,發現一個小太監正站在門口盯着他們。
原本衆人就有氣沒地方撒,見到一個小太監都敢來質問他們,頓時不悅了,張掌院更是開口道,“哪兒來的奴才!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那小太監非但沒有被張掌院這句話給唬住,反而是擡起頭,對着衆人冷笑一聲,“諸位大人,你們對我家娘娘的病束手無策,我家娘娘要是有個什麽差池,你們可想好如何承受陛下的盛怒嗎?若是你們沒有把握醫治我家娘娘,就不要再在這裏耽誤時間!”
衆人這才發現,說話的這個小太監,眼中透着一股煞氣,對他們根本一點畏懼都沒有,仿佛是一頭受傷的猛獸,随時會沖上來撕咬人!
“你——”其中另一太醫突然開口道,“你不就是一直跟在麗妃娘娘身邊的那個小太監麽?就算是你憂心你家主子的病,也要知道你在對誰說話!”
“對你們這群庸醫,小爺犯不着好好說話!”小太監眼睛一瞪,上前一把鎖住張掌院的領子,厲聲問道,“我家娘娘究竟是中毒還是惡疾?快說!!”
張掌院吓得臉都白了,顫抖着叫道,“大……膽!放肆!”
“今日麗妃有什麽差池,不用陛下要你們的命,我先要了你們的命!”小太監身上的氣息倏然釋放開來,衆人頓時覺得一股強大的壓力讓自己幾乎站立不穩,要對眼前這個小太監跪下去了,此刻傻子也明白了,這個小太監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啊!